门锁响声轻微,听在夏采莲的耳里,异常清楚。现在都不知道是半夜几点,会有谁?
南唐去南非七天,今天才第四天……
一晚上辗转反侧的夏采莲,紧绷着身子背对着门,甚至屏住呼吸。
门被推开,门口的人默然站立,然后门又合上。一切确实悄无声息,只是夏采莲的感觉。
确定那人离开好一会,夏采莲才从床上坐起来,轻吐口气,开了床头灯,轻轻下床,轻轻开门,没人。
家里没可能出现小偷,她确定不是姑姑,难道这几天睡得晚,产生幻觉了?
夏采莲没开灯,沿着黑暗的走廊慢慢摸索,一直走到最里间的书房,在门口停了一会又返身。
书房没人,会在哪?
摸着墙走到次卧门口,突然停住。她和南唐的房间相邻,结婚后一直住南唐的房间,这房间便一直空着!
她站在门口静等一会,手慢慢的摸上门把,手心竟然微湿。她手微用力,正准备开门,里面灯亮了,接着好像有人进了洗浴间。
夏采莲松开手,站了一会,突然想到自己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一样,丢人得没有道理。
像赌气般重重的推门进去,满目熟悉而幼稚的粉色:粉红色的床粉红色的窗帘,甚至连衣柜都是浅粉色的。
她不穿粉色的衣服,但自有记忆以来,房间的布置,都是以粉色为主。
南唐从浴室出来,径直坐到床上,开始擦头发,动作越来越慢,终于停下来,看向站在门边的夏采莲,灯光下她的表情有说不出的别扭。
“我看你睡得熟,怕打扰你休息!”南唐几不可闻的叹息,面上带笑,语气温和:“给我吹头发吧!”
夏采莲神色缓和,从柜子里取出吹风机,走到南唐身边,却被南唐抱起坐在床上,伸手握住她的脚,一片冰凉:“怎么连鞋子都不穿!”
温暖而氧,让夏采莲微微的颤了下,她迅速的将脚抽回,没吭声,跪坐在床上给他吹头发。
在吹吹的风声里,夏采莲猛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总是南唐帮她吹头发的。
那时,南唐高她很多,阳光透过窗玻璃照进来,地上总只见南唐一个人的影子。那时,南唐专注,她乖巧,房间里只有吹风机的声音。
直到吹风机停下,两人依然维持着站姿,说不来上的温馨与暧昧,好像让人不忍打破。
最后,总是南唐轻揉她的头发,气息吐在她的头顶,声音异常好听:“莲儿的头发又长长了!”
是啊,那时,她总留着长发,所有人都说她的头发柔滑细亮,可以去做洗发水广告。
后来,她伤了南唐,第一次自己吹头发。满头的发丝,好像总是不干不湿的,她没来由的烦噪,拿起剪刀一阵乱剪。
徐婕上来叫她吃饭时,推开门先看到地上一堆头发,再看到她原本美丽的头发变得参差不齐,惊得半晌没说话。
夏采莲抬头看到徐婕,再看到徐婕身后,丢掉手里的剪刀,声音平静:“少爷,长头发打理起来麻烦!”
她说完才觉得是真麻烦,早上梳头要花不少时间,近身搏击时容易被揪住。现在,连吹头发都要花好长时间……
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