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看到夏采莲回神后疑惑的眼神,南唐重复问着,将项链拉出来,大大的钻石吊坠被那原本致命的子弹震掉了。
这该是多少分之一的机率啊!所以,他毁掉伊藤组的计划在确定夏采莲还活着时便放弃,他该感激伊藤的。从那以后,一切都将改变。
夏采莲摇头,真不疼,而且她掉入水里晕迷的时间肯定不长,只是被游轮沉下去的波浪给推得比较远。
夏采莲怔怔的看着南唐的动作,椭圆形大钻里,清晰刻迹着“LOVE”字样,跟原来那个吊坠几乎一样。
更让她讶异的是,南唐又拿出一个手表,给她戴上。夏采莲猛的坐起来,瞪着表又瞪着南唐:“你……这是哪来的?”
“捡的!”南唐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捡到一块钱般平淡,夏采莲却心惊胆战起来。这个表在她回台湾三天后江北应她请求派人赎回来,那时她和江北在日月潭玩。
南投是夏采莲的家乡,小时她就和母亲住在这里,与江北是邻居。那年暑假,夏采莲和父母来这儿度假,在日月潭住了两个月。那是她最快乐的两个月,是她在以后惨淡的生活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所以一回来,她便要求过来。江北立刻丢下工作,陪着她来。当下属将手表交给她时,江北想给她戴上,她摇头,将手表紧紧的捏在手心,然后很突然她高扬起手……
江北看着手表落入湖中时荡起的涟漪,担心的问她:“还好吗?”
她笑着说:“没事!”
江北只是轻拢她的肩,什么也没说。她并不知道,她当时的表情很难看,笑得好像要哭。
那只表离开之后,她有很长的时间不习惯,那是她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同样是南唐亲自给她戴上的,她从未取下来过。
现在,南唐重新将表给她扣上,她却觉得被扣住的,不仅仅是她的手腕。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是个枷锁,被扣住,就再也无法逃离。
夏采莲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所有的努力都将是徒劳,她曾经以为她逃离了,她自由了。
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难道,她真的就注定这样?
南唐看着低头的她,轻叹:“莲儿……”
好似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愁,凝聚在那一声叹息中。南唐竟然会叹气。她想笑却挤不出笑容。
她仿佛看到父亲跪在她面前,双手托着枪:“莲儿,我似乎生下来就是为了还债的,曾经是还老爷的债,再就是还你妈妈的债,我欠你的,只有来生再还!”
父亲那样高大伟岸的男子汉,却跪在她面前求她。她想着母亲的断腿,想着不满周岁的弟弟,想着拥有父亲那快乐的两个月,便用双手拿起很沉的枪。
然后,父亲将她抱在怀里,哭了!可那时,她竟然没哭。
从此以后,特训与任务,永远没有尽头。人生目的清晰而唯一:变强,变更强,守护南家与南唐。
这是她存在的全部意义,一直都是如此!
那,就这样吧,注定如此!毋需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