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师父,我会的,我不会让他灭了西敏的,拼了我的命,我也要保住西敏的。”扶柳继续向前,手伸在空中,却在他身体里经过,终是没有任何障碍,这是怎么了?
“他每次闭关修炼为期三天,你以后若是没办法改变他,那么就杀了他吧,不用顾虑我。”黑泽微笑,让若风泪流满面,这样黑脸的师父也会这样温暖的笑?
“师父,肯定会有办法的,肯定会有的,我不会让你们就这样死掉的,不会的。”
黑泽:他的决心是称霸天下,他想要天下臣子尽臣服于他的脚下,而江湖上现在只有黯夜跟移花宫是他的阻碍,他总有一天会去夷平这两个组织的,你要阻止他,一定要阻止他。
扶柳:师父,我跟他有过协议,他承诺过我不杀移花宫的人的,他不会食言的。
黑泽:他会食言的,天下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他不是正人君子,他无须担忧自己的名誉。
扶柳:可是,师父,那颗珠子,就是我初到西敏从我怀里滚出来的那颗珠子,我到底要怎么办?我不知道要将它交给谁?
黑泽:那就一个都不要交,就放在扶柳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扶柳:可是那颗珠子说它的主人是魔教教主。
黑泽:他若是得到麒龙,天下必将大乱,那时他可以随心所欲,再也没人是他的对手了,扶柳,自己斟酌吧。
扶柳:我师兄他们是否安全现在?
黑泽:尘归尘,土归土……
扶柳:恩?
黑泽: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师兄他们的境况,生死由天命,扶柳,不可强求。
扶柳:师父,为什么我觉得你被关之后好像大彻大悟了许多呀?
黑泽:扶柳,师父要走了。
扶柳:师父,可以别走吗?我一个人在这里时常觉得害怕。
黑泽:扶柳莫怕,师父会在你身边,一直在你身边,他不会伤害你的。
扶柳:恩,师父……
再叫时,黑泽就这样消失于眼前,那一身白袍消散于弥漫的空中。
扶柳:师父,你就这样走了么?留我一人在尘世中?其实我真的很害怕,指不定哪天他就发狂地要杀人了,万一说我一直想不起龙珠搁哪去了,他就杀了我那怎么办?怎么办哪?
扶柳一人觉得无聊,便从池水里爬了出来,身上有点凉,抬头看一眼雾蒙蒙地月夜,就好像自己无法估量的前景,唉……
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扶柳走进寝宫里,唤来丫鬟,热了壶白酒,坐在一旁的矮塌之上,迎着外面的月光,托着腮帮。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可是,现在,我却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这个世界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萧尧,我当真应该恨你入骨的,你这样铁了心的要杀我,还关了我半年之久,当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不,你不是个东西,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到底做错了什么?
谢扶柳,其实想想也不能怪萧尧,你生于谢家,本来就注定了你们的对立面,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老爹,唉,为什么要造反呢,还是在没摸清萧尧的底气前就仓促行事了。
再来,自己是移花宫的,还是移花宫掌势的宫主,江湖三大门派,魔教,黯夜,移花宫,肯定会为了武林第一这个虚名进行永无止尽的争斗的。
虽然自己的门人全部都是女人,照理来说应该博取点什么怜香惜玉的资本的,可是,关乎名声的事情之时,谁人还会怜惜你是个女人,只会趁虚而入,将你赶尽杀绝吧。
还有一点,自己偷走了萧尧视如命根子的那颗龙珠(因为漱玉阁是皇宫中储藏最贵重的宝物之地,在那漱玉阁之中特地僻出一个暗室,萧尧还特地设了一个结界,由此得出那个龙珠的确是萧尧的命根子)。
其实,那还不是歪打正着嘛,我也没想要拿那颗珠子呀,你看,现在都烂在我手里,销都销不出去,唉……
扶柳抿了口热乎乎的酒,继而,又开始喃喃自语:就算纵观以上几点,那你也不能不顾我们自己的情分,就这样要砍我的头啊,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是不是会怀念我呢?
唉,谢若风,你真是有够贱的,真是个小贱人,呵呵……人家都要把你往断头台上送了,你还在乎人家怀念不怀念你,就算怀念那又怎样?
你们注定只能遥遥相望,注定是断桥那两头永不相聚的人了。
就算他天天在梦中呼唤你的名字,那又如何,你还能出现在他面前么?出现在他面前再给他杀一次么?
从此以后,谢若风就死了,再也没有这个人了,再也没有了吗?
为什么我会觉得如此心痛?
为什么?
萧尧,我好想杀了你,然后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东西做成的,会如此绝情,如此恩断义绝,我们当真到了如此地步了,再也无法挽回了哦。
无法挽回了,算了罢了我谢扶柳,从此以后要为自己活,要为了我自己一个人活。
古人有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不管他表现的怎样,他的内心始终都是如此。
上下五千年,还真没出一个好男人的。
萧尧,你不是神,你自然不会例外的,如果你例外了,那就不符合自然法规了,你就不是人了。
扶柳,好好对自己,善待自己,就算以后真的回不去现代了,在古代,我同样要好好活。
我不做好人人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我为何要做好人,我是没见过长命百岁的好人。
话说流芳百世,遗臭万年年份却是相同的,等我百年以后,我的恶性会被人议论,或许我会被攻击,可是他(她)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还能将我掘地三尺,鞭打我的尸体么?
所以,就跟了黑泽吧。
跟着他,我至少不会再有这样心痛的感觉了,这颗心早已死掉了。
我不付出,终究不会再被伤害了。
是的,萧尧,是你教会了我如何心死,如何死心。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不会谢谢你,我也不会恨你,因为今生今世,(不想承诺太久),我永远不会与你相见了,再也不会为你情动了。
不会了。
月光下,她一身白衣,手边是满桌的酒壶,歪歪扭扭地倒在桌上。
扶柳,希望再醒来时,你还是那个没心没肺,永远乐呵呵的女子,这样对你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扶柳喝了那一摊酒之后,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天之后。
黑泽红着眼睛出了修炼的楼塔,直奔“绢阁”(扶柳的寝宫)
远远地,看着门大敞开着,黑泽走过湿气沉沉的石板路,走过下面溪水流淌的拱桥,睡莲惺忪着半展开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