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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九 怎样斗地主

放学回家,家里锁住门,爹娘参加开会还未回来。最近他们天天参加开会,有时一天能开三晌,到半夜才能回家。

听爹说要划成分,各家都要定成分。开会先让自已报自家的成分,然后再让大家进行评议,揭发。最后在工作组的领导下才能决定这一家是啥成分。

在这个过程中,主要的是要弄出地主来。听工作组的人说,哪庄弄出的地主多,哪庄的贫农分到的东西就会多;弄出来的地主少,贫农分的东西就要少;弄不出地主来,你是贫农也没用,谁家的东西让你分?因为只能分地主家的东西。所以穷人们参加开会都很积极,争取多弄出一些地主,自已才能多分到一些东西。

但是,哪个愿意当地主?谁也不愿意干!就是傻瓜也不愿当地主,因为这比掘八辈子祖坟还厉害!

所以要开会,要揭发,要斗争。说你是地主,要把你斗服了才行!所以,不多开会能行吗?

我没钥匙进不了屋,就在院里翻我那几页‘国语’本子,用小木棍在地上划字。从第一课的‘人’划到第四课最后的‘头’,歪歪扭扭的划了一大溜。写毕,我就站在那欣赏自己的杰作。

“这画的是什么呀?”

我正沉醉在自己的成就中,突然听到了娘的问话。抬头看到,爹和娘已站在了自己面前,也在看我在地上划的那一溜似字非字,似画非画的东西。

“这就是我上学学的‘国语’上的东西。”

因为,当时我还不知道那就叫课文,只好就随便把它叫个‘东西’。至于,那些圈圈点点奇怪的小东西,更不知它叫标点符号,当然也不知它有啥用,所以干脆就把它们省了。于是决定向当家人表表功:

“让我念给你们听:‘人一个人一个人有两只手两只手有十个指头’。”

念完,马上征求意见:

“我念的好听吧?你看写的也不孬。是吧?”

就这样,我把上学以来的成果,在课堂上学到的东西,毫无保留地向两位家长进行了现场汇报。虽说念得没有按标点符号的要求进行必要的停顿,也没有声调的高低,更没有读文章的音扬顿措,而是一气呵成。不管听众能听明白几分,而咱自己还是感觉十分良好。

“你嘟哝的是什么呀?”半天爹才说:“我都没能听出一个什么字语来。”

转身问俺娘:“你听出来他嘟哝的是什么了吗?”

“我也没能听出来他念的是什么。只听到什么手,什么指头的。咋?上学学的就是这?”娘也只好说。

“我说上学没啥用,你们还不信。你看就学这什么手,什么指头的事,有啥用?我看趁早收家伙,明天就别上学了,挑着箩筐拾大粪去算了!”

这时俺叔婶也走了过来,问咋了?我委屈的告诉叔:

“放学回来,你们都不在家。我进不了屋,就在院里这地上写我学过的’国语’书。我把上学学过的都写上了,我觉得写得蛮好的。大和娘回来,我就念给他们听,他们硬说念得不好。我知道你们没上过学,当然听不懂我念的,也认不得我写的。实际上,我告诉你说,我写的和我念的都是很好的。不信,我写的这么多,你们谁认识?”

我看到他们都傻了眼。我知道他们谁也没进过学屋门,真正的是大字不识一个,根本无法挑我的刺!

“别吹了!还没上三天学呢,你不得了啦?”爹气得训我。转身对娘说:

“快烧茶馏馍,吃点东西夜里开会还要到半夜呢。今晚上就要定出各家的成分了,咱不能去晚了。”

“没事。咱肯定是贫农。”婶说。

“光是贫农可不行。工作组的人不是说了吗,弄的地主愈多,咱贫农分的东西才能愈多呢。今晚就定地主。”我爹说。

“那咱也得好好地积极着点。工作组的人不是说了吗,将来分地主的东西,光是贫农还不行。还得看你积极不积极的,凡是积极的,你就可以多分;那些不积极的,可能就分不了多少东西。”我叔说。

“所以呀,咱得快吃点东西,提前赶到会场,不能拉在别人后边,咱得使劲表现积极!”婶也附和着。

“那我就去烧茶馏馍,再给你们弄点菜。”俺娘说着就要转身去厨棚,回头又对俺婶说:

“你就别生火了,今晚咱一块吃。”

“那也中。嫂子,那你就多馏两馍,我有点饿,吃饱了好参加开会。”我叔说了,马上又凑到我爹面前,用手指指东边:

“听说他也要被定地主呢,他没地呀!定他的地主让贫农分他的啥?他比咱也好不了多少,咋能让他当地主呢?”

我知道,俺叔指的是住在俺家东边的由大爷。实际上他家也穷得很,没地,和我爹一样也是一个种地户。他能当地主?

“我也听说了。”我爹说:“斗他几回了。光梁头灰都吹了三次了,受了大罪了。把他吊恁高,都痛死了几回,还是不愿当地主呢!”

“谁愿意当地主?当了地主把什么东西都分跑了,谁愿意干?所以他们都硬撑住,觉得能撑过这一关就好了。不过也难呀!不知要经几个死?还不知能不能滑脱掉?”

“我看难!要都滑脱掉了,哪还有地主?没了地主,咱穷人还分谁家的东西?穷人没东西分,谁还去开会?没人去开会,谁也弄不成事了。那还解放干啥?所以这个地主还得弄出来,并且还得多弄,穷人才有劲开会,才有狠心斗地主。”

“所以说,要定你的地主,你怎么着也孬不掉。硬撑也是多受罪,最后还是个地主。”

“话是这样说,但是事没搁在谁身上,谁不知分量。我说那些能滑脱掉的,还是要滑脱掉。这不知要祸害几辈子呢?”

我站在那听他们讲开会斗地主的事,看来他们都很兴奋。马上就要分地主的东西了,这当然是件好事。因为我们都很穷,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次解放了,能分到土地,说不定还能分到地主的大堂屋呢。

他们所说的‘吹梁头灰’,你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让我来告诉你,对人的惩罚会有好多种,除了打骂绳捆锁绑之外,当然还有更厉害的。不过最简单,最让人望而丧胆的是把人捆住双手吊起来,最方便的地方当然就是把人吊在屋梁上。把人捆住双手高高地吊在屋梁上,被吊之人肯定是疼痛难忍,痛苦万分,那种大呼小叫也肯定是在所难免。他大呼也肯定是出气急粗,急粗的出气不就吹落了屋梁的陈年旧灰。时间长了,这种事做得多了,总得给它找个好听的名字,总不能老是说把人吊起来,那太俗气。所以那种把人吊起的事,就美其名曰为‘吹梁灰’。这样让人听起来感到比较轻松,也比较有点文雅。

类似这样的事还有,如炒马吓,下河摸鱼,柏林听夜猫子叫等,都是又形象又好玩的事,让我以后慢慢告诉你。下办还说俺那天的事。

说着话娘就抱柴进了厨棚生火做饭。当时在我们农村,农闲时一天就是两顿饭。第一顿饭要到上午十点以后,第二顿饭要到下午三四点。晚上一般就不再吃东西,天黑就上了床。若实在太饿,就到馍筐里掰半块凉馍啃啃,渴了用瓢到水缸里舀半瓢凉水解解渴。现在已进入冬季农闲,今天晚上能破例加一顿饭,也是为晚上开好定成分会,好有精力支撑。

吃过饭,大人们都要去参加开会,我不愿自已在家,所以也跟了去。

开会的地点都是在我们学校,白天学生们要上课,他们就在学校东院里开。反正三家地主的房屋多着呢,学生只有三个班。到晚上,连那三个班的教室也要成为会场。

今晚上我们早吃饭,目的是要赶个早场。但是来到学校大门前才知道,还是来晚了。学校门前已聚了好多人,都在拥着往学校里进。看来大家都要积极呢。

大门口两边还站了两溜人,都背靠墙恭恭敬敬的低头站在那里,看着众人走进学校会场。我知道,这些人都是已被定为地主或将被定为地主而尚末认账的人。按要求,每次开会他们必须提前来,但是不能进会场,要在会场外等贫农进去开会。等会议开始后,需要哪一个就把他拉进去批斗。

大门口还有两个民兵扛枪把门,他们一要看着门两旁的那些地主,同时也要负责大门口的安全,防止不合要求的人混进会场。

我被那俩扛枪的民兵挡住了,说我是小孩,不能进。

爹娘都进了大门,看我被挡在了门外,他们也没求那俩民兵让我进去,而是喊一声让我回家睡觉。

我只好站在大门处,很扫兴。但还真有点不甘心!

人们一拨一拔的说笑着走进大门,我只好站在了门东旁,那一溜地主富农的面前。

天尚不太黑,我看到那一溜的地主都是俺南头的,大部分我都认识,都是那些过去的男女掌柜们。最东头站着的是俺由大爷,他看到我没进去校门,就小声喊我。我小心的来到他面前,他小声对我说:

“你小孩来这干啥?快回家吧!”

平时我很怕俺这个由大爷,因为他身体高大魁梧,说话声音宏亮,尤其他那两只眼,我都不敢看。今天他倒了霉,与这些地主们站在大门外。你不要说,我今天倒有点不怕他了,因为我们家是贫农,眼下光棍着呢!而他马上就是地主了,还敢能?

进去的人少了,可能开会了。

从大门里出来两个男人,我认识都是东头姓赵的民兵,喊了一声:“妖道,老密!”

马上听到门西旁的地主堆里有人不停的应着:

“在,在这里。”

随着应声就看到有两个男人从地主堆里出来,站到了那两个姓赵的民兵面前。那两个姓赵的民兵二话没说,随手就揪住了这两个老地主进了学校大门。

不一时又出来几拨民兵,同样的把门两旁的地主都抓了进去,当然也没漏掉俺由大爷。

里边会场上的讲话声听不到,能听到很多人在喊口号,一阵一阵地不断。当然有时也能听到什么人的嚎叫声,知道这是在斗地主。我知道里边有好多会场,每个屋就是一个会场。俺贫农是分成好多组的,每次开会各小组都弄一两个地主来斗,下次再换一两个新的来斗,所以每次都感到新鲜,当然也更好玩。

门外的地主都被抓了进去,听到里边的口号声连成了一片,那些喊声已分不出是从哪个会场发出来的。看来里边的会开得正是热闹。

听说斗地主很热闹,更好玩,但我没亲眼看到过。因为白天我要上学,再说有些会不让小孩入场。

今天站在大门外,听到里边那么热闹,心里急得直痒痒,无奈进不去。

把门的两个民兵都扛着枪,大门外的地主们也都入了场。门外就剩下我陪着那俩扛枪的,心里确实有点恼!但是知道他俩都比我大得多,还都扛着枪,要来硬的肯定不行,就来点软的吧。看来需要向他俩套套近乎,叫他一声哥,求他把我放进去。

这两个民兵我都认识,他俩都是东头的,一个叫卫孩,一个叫李狗。我与他们套近乎,他俩根本不理我,仍是扛着枪在门口来回走着,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去。

我是真急了,说不定里边的会就要开完了。于是就对他俩大叫:

“俺家是贫农,开会为啥不叫贫农进?”

“你家是贫农那不假,但是你是小孩,小孩就不能进。这是工作组说的,咋着吧?”他俩欺我是小孩,对我奸笑着气我:

“你家是贫农,光棍是吧?告诉你吧,我家也是贫农哩,也光棍着哩!我现在还是个民兵,还扛着枪哩,比你光棍吧?今天就不叫你进,你能咋着谁?”这个卫孩说话就是恶劣,说完就是哈哈大笑。

我气得没话说,直翻白眼。突然想到卫孩他爹吸过大烟,为那还游过街。谁都知道吸大烟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再加上游街示众更是不能提。于是就对着卫孩大叫:

“你爹吸大烟,还游过街!”

卫孩立即就停止了奸笑,就吼我:

“你这小孩在这胡说,我是民兵,看我揍你!”于是拉开了架式,就要打我。

我一看事不妙,后退几步就想跑,但嘴里仍是大叫:

“我家是贫农,你敢打贫农?你爹抽大烟游街谁不知道!你就不该当民兵!”

卫孩真恼了,用手举着大枪就要用枪托砸我,李狗忙拉着了他:

“你不能打他!他是贫农。打地主没事,打了贫农可了不的!你爹吸大烟游街谁不知道!这使你的路本来就窄了,你还敢生事?不想干民兵了?”

听了李狗这话,卫孩本来就怕别人提他爹抽大烟游街的事,所以马上就软了下来。于是就问李狗:

“那咋弄?你看这家伙孬得很!”

“他在这闹,就是想进去看热闹。他又是贫农,怕啥?咱就叫他进去。”

卫孩只好说:“中吧。”

这时李狗就叫我过来:

“俺让你进去,你可不能乱进人家的会场。看看就赶紧出来回家睡觉。出了事就说你自己溜进去的,可不能把俺卖了。”

我马上来到他俩面前,小声说:

“中,中,我不乱跑。俩位哥别生我的气。卫孩哥,以后我不那么说了。”

“快进去吧。”他俩同声说。

于是,我就进了学校的大门。

我已上了两个多月的学,下了课总会有三五成群的学生,到原来是地主家中各屋乱串,不论是大堂屋,还是东西厢房;不管它是前院,还是后院,总之凡是能去的角落,我们都已串了遍,并且还不止一次。虽说学校的道路非常曲折复杂,但是对我们学生来说,再秘密的地方也是一目了然。

进入学校大门,最近的就那三间东厢房,原来是地主妖道的前院东屋。它的后边就是现在的老师办公室,也就是地主妖道前院的那三间大堂屋。

我小心地来到那三间东厢房的北窗外,听到屋里乱哄哄地,有不少人喊听着‘打倒地主’,‘清算地主的罪恶’,好像还听到噼噼啪啪地打击声。我爬到窗外朝里看,窗户上的糊纸早已没有了。看到屋梁上吊了一个用瓦盆做成的油灯,伸到盆外的几个油灯头燃烧着,冒着难闻的黑烟,发出昏暗的光,照着屋里四周的人们。还是在那个屋梁上,那个瓦盆做的油灯两边不远处,都用麻绳高高地吊了两个人。看到西边这个是男的,东边那个好像是女的,都看不到脸,所以不知被吊的是谁。原来这两个人都在吹梁头灰。屋里黑压压的人,都聚集在油灯下四周,不停的在喊叫着,指划着被吊在屋梁上的那人,还有人不时的打几下。被吊在屋梁上的那人,不停地在嚎叫着。听他们喊叫的音声,好像是向他要什么。但是被吊在屋梁上的那个该死鬼就是不说,只在那干嚎。

我看得有点怕,把人吊那么高,怎能受得了?我只好溜了。

转了两个弯,看到各个屋里都在开会,都在喊口号斗地主。屋门都在关住,有的屋窗户高,我看不到里边。

来到我们一年级教室,从窗户上看到屋里也亮着灯。我小心的来到门前,看到门是半掩着。看到同样也有一个大油灯吊在屋梁上,油灯下我们上课用的一个条几上并排跪了几个人,其他的条几上和长条凳上都坐满了男男女女,有人就干脆蹲在条几上。他们都在斗跪在中间条几上的几个地主。周围的人同样是喊着叫着,跪在条几上的男女地主们都在哭着嚎着。

我本想找到爹娘或叔婶,但开会的屋子太多,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一屋。当然也不敢闯到屋里去找,就只好这么一个屋一个屋的去看。

溜到东院一个小堂屋前,看到屋里也亮着灯。我知道,这是俺张老师的住屋。我班的学生都知道张老师住在这,有了事办公室找不到,就到这儿来找。

门是虚掩住的,我慢慢地推开了门,看到张老师坐在桌边正在看书。听到开门声,他扭过头问:“谁?”

“我,张老师。”我慢慢地走到屋里灯光下。

“怎么是你?这黑夜里你来干什么?”张老师看到是我,感到很惊讶。

我站在张老师面前。告诉他,家里的人都来参加开会,我是跟来玩的。

张老师让我坐在他那地铺上,与我拉着家常。

我知道张老师是外地人,他家离我们这里很远,听说好像在黄河北的什么地方。他没带家属过来,就他自己在这教学。他来的时间不长,与一个工友住在这一间屋内。

这个工友也是俺集人,外号叫样牛,也姓孙。样牛的责任是下西河挑水,外加给几个老师做饭,还要打上下课的铃。现在他没在这,可能也是参加斗争会去了。

张老师边看书,边听我说家里的情况。最后他告诉我说,解放了,你上了学,不容易,要好好学习。以后别到这种场合来了,你还是个孩子,看了不好。

时间不大,屋门又被推开,进来一个人。与张老师打着招呼,来到灯下,原来是俺集上的梁区长。

于是我向张老师告别,出了他的屋门。

走到院里没能听到各屋传来的喊叫声,经过几个屋门前也没看到有灯光,全院都是静悄悄地。我知道坏了,可能散会了,人都走了。

急跑到大门,看到样牛叔正要关门,喊了一声样牛叔才出得门来。

出了大门往东走,天很黑,没月亮。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怕。我急急往回赶,好在我路熟,哪里有沟,哪里有坎,闭住眼也一清二楚。

走过打麦场,前边有一个小沟叉,不太深,也不太宽,要是在白天,大男人一个猛跳就能跃过去。可是我不行,我胆小,感到不行,没敢跳过。每次过这个小沟都是老老实实的下去,走几步再爬上来。今夜我来到小沟前,停在那准备下去,但是我又停了下来。因为我看到,沟底好像有个黑糊糊的东西,在那横着。由于天黑看不清,所以没敢下去。

我弯下腰来向沟里瞅瞅,看到好像是个人,在那趴着。我有点怕,对着沟里喊一声:“你是谁?”

没听到回声,又来一嗓子,同样没回声。

我真怕了!想绕到南边再过这个沟,刚走了两步,听到有人叫:“是正吗?”

我立即停下来,又回到沟沿上。弯下腰来:

“是你叫我?你是谁?”

“正,你下来,拉我上去。”

“你是大爷?”

“快下来,拉我上去。”

这回听真了,就是由大爷。我立即跳到沟里,蹲到由大爷身旁:“大爷,你咋了?”

“我跌倒沟里,爬不起来了。”由大爷趴在地上,无力的说。

“大爷,我把你拉起来吧?”

于是我就邦他翻过身来,然后又拉他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才把拉站了起来。

“大爷,你还能走吗?要不行,我就回家叫人来。”

“咱走。你拉住我上去。”

于是我就连拖带拉地把他弄到了沟上沿,又喘了一阵气,我才扶住他往回走。

我们谁也没说什么话,就这样慢慢地往家挪着。

我不知,他今晚又受到了什么样的惩罚?更不知他身体的哪个部位出了问题?才使他能跌倒在那个小沟里!我更不忍心问他什么,因为什么都用不着问!

要知道俺这个由大爷是一个很威武的角色。他给地主管家,他给地主扛枪,那都是一把响当当的好手。他今年尚不到四十岁,若不是受到了什么重大伤害,何至于能跌到那么个小沟里!

就这样,我把他送回了家。等待他的明天,还不知是怎样的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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