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月把自己当初学武时的武功心法的书籍给了木夕,并且简略告诉了木夕几处容易陷入的误区,从此就让木夕自己根据心法练习。木夕冰雪聪明很快领略心法意思并融会贯通剑法,只是上次分心导致走火入魔,好在被歆月及时救助,那天歆月为她输入内力后,她的功力大涨已经达到歆月功力六层,似乎打败歆月已经胜利在望,于是更加刻苦练习。因被仇恨迷惑了眼睛,木夕毫无心思打扮自己,整天就一男子装扮,干净利索少了女孩的那种娇弱,让人不禁感叹巾帼不让须眉。
歆月反而从那天以后就没来过木夕的住处,也不知道在忙着些什么,虽然短短几个月,木夕觉得一人练武的日子太过孤单寂寞,以前歆月老在眼前晃的时候,她总会气的恨不得马上杀了他,总想用恶毒的言语来贬低他,如今他压根不来,木夕无可发泄的对象,也无可以说话的对象,唯有一人对着空荡荡的树林舞剑,一人抱臂在绝壁边看夕阳,一人斜倚树干静静回忆。
虽然仇恨占据了她的心里,但是心里最深的地方,霁云总是会冒了出来。过了这么久,加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霁云的样子已经变得模糊,但是那份温柔的呵护,逾发清晰,好多次木夕恍惚地走在寂静的林中时听见霁云在背后亲切呼唤的声音,转回头才发现林中并无半点人影,木夕就会突然的泪湿脸庞。
对杨强,木夕只能感到深深的愧疚不安,因为自己并不喜欢杨强,可是杨强竟然为了自己放弃了宝贵的生命,这份恩德让她如何来报?所以自己只能勤练武艺来杀了歆月报仇,无论如何,也要不择手段杀了歆月,木夕想。
林中距离木夕不远处有一棵茂密非凡的柳树,秋季树木叶子泛黄落叶繁多,这颗茂密的柳树居然叶子大多青翠并且枝叶还很繁茂,此刻,树木后面立着一人,白衣乌发,潇洒飘逸,只是来人脸色苍白,似乎最近身体不大好。
歆月有几次过来悄悄看望木夕,只是木夕功力尚浅,所以察觉不到。歆月自小患有心病,上次给木夕输送内力,牵动了旧疾,当时心力衰竭,差点就昏倒在地,于是打坐调息好一会才勉强维持短期的常态,并且为了木夕不看出自己的情况还特意和她调戏了几句。后来离开木夕后,还是会不时心脏隐约作痛,脸色也变得苍白无血色,怕木夕看到心里愧疚,所以索性不让她看到自己。同时又担心木夕这傻丫头指不定又遇到走火入魔,坏人打劫,迷路回不了家,难忘旧人伤心落泪的情况,所以经常过来探望徒儿。
“唉!”歆月看到梨花带雨的木夕就忍不住叹口气,平时在自己面前强硬倔强的野蛮丫头,还是会在无人的时候流落出心里最脆弱的一面,“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看到木夕情绪稳定后,他就悄然离开。或许还有个不想见木夕的理由,因为他不想看木夕伪装成一副很无坚不摧坚强似铁恶狠狠的样子,人前装的越坚强,人后就会越孤单脆弱,他们是一类人,所以他懂。
前段日子歆月的爹给他安排了一桩官场联姻的婚事,他不服从进而逃走溜出家门,恰巧遇到被李捕快抓到准备暗杀的木夕和杨强并顺便救下两人,直到上次给木夕输送内力后,他才重回家中,在家里疗养。终是心疼儿子的歆月爹也没再和歆月争吵,只是叮嘱属下尽心照顾歆月。歆月在家中山珍海味,人参雪莲,灵丹妙药的补,还是有了些好转,只是偶尔还是会气血不足,脸色发白。
当朝宰相吢峰,和云州的慕岦行王爷私交甚好,幕岦行是曾经名声大噪红极一时的一代名将,打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也可以说皇帝的江山一半都是慕岦行打下来的,当时皇上势力还很弱,慕岦行立下了无可替代的战功,于是皇上对他大加赞赏,给他封地云州,云州地域200多万顷,占了全国面积的五分之一,可见当时皇帝对他是多么的宠爱,后来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的时候,慕岦行听了吢峰的提议向皇上辞行要安享天伦之乐,兔死狗烹的道理慕岦行还是一点就懂的。皇上同意幕岦行的辞职,免除了他的军权,云州的封地却没有收回。或许,皇上还是有一份仁义之心的吧!
离开京城后,慕岦行在云州添了一个女儿,取名慕婉香。云州远离京城,所以幕岦行此后和吢峰联系很少了,直到婉香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幕岦行才开始考虑到婉香的终身大事。云州地域辽阔,土地肥沃,百姓生活富足,很多达官贵人都纷纷向慕王爷求亲,目的自然是为了这富饶的云州之地。慕王爷为此很是头疼,突然忆起吢宰相有一子吢恢,少年有为,文武双全而且玉树临风,貌比潘安,至今未婚嫁,于是想把婉香许配给他。
慕王爷安排媒人去吢宰相家里提出此事,吢宰相和夫人也听说婉香亭亭玉立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是个好姑娘,加上慕王爷家里殷实于是马上欣然同意,两家父母一拍即合皆大欢喜很快定了这门婚事,只待良辰吉时就娶婉香入家门。只是没想到落得两个孩子都离家出走的结果,好在两家都非寻常人家把后期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亲家都不知道对方家里状况。
事实上,吢恢就是歆月,歆月也是吢恢。歆月一直是吢恢行走江湖的化名,吢宰相并不知晓儿子在江湖上已经很有名气。他一直希望吢恢可以在官场叱咤风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奈何这个儿子生来倔强,不让他习武偏偏习武,不让他闯荡江湖偏偏闯荡江湖,所幸的是小时候的耳濡目染,吢恢的文学修为也是不弱,只是不喜欢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坚决不肯学他爹官场的那一套,把他爹气的不轻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