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卿公主乃是宇文游唯一的女儿,宇文游生有十二个儿子,其中他最看好的是二皇子宇文承,但是最为溺爱的还是飞卿。飞卿公主也却确实为天之娇子,一身娇若香花功法出神入化,灵力修为也达到了通灵境中阶,被称为最接近四大名女的人,也有人觉得她的水平和鸾凤月星持平。
而飞卿未能评上鸾凤月星,未能在天下名女的名号之中加上一个“花”字,确然让她心有愠意,所以她此夜宴请众家公子小姐,其目的之一却是为了能与占了“月”字封号的永毓切磋一下,两人虽然都在长安,但平时却从未交手。
宴会的地点设在十宴楼,十宴楼本是长安城最大的酒楼,之所以以十宴为名,是因为其提供官宴,婚宴,舞宴,歌宴,武宴,商宴等十种宴会场所,飞卿公主选在这里,自然是看中了十宴楼的武宴场地。
公主设宴,京城各大公子王孙自然是趋之若鹜,只是待到他们发现宴会场地为十宴楼的武宴场地时,大家或多或少猜到了些什么。
“吏部尚书之子田成业到。”
“户部侍郎三公子银俊誉到。”
“京畿总管千金成安菱到。”
随着京城各大官员的公子千金的到来,十宴楼里也逐渐热闹起来,其间谈论的歌颂的,都是些虚伪的寒暄。
飞卿公主面带微笑,向前来的公子王孙们一一致敬,大家一来赞赏公主美貌,二来敬畏公主权势,三来认可公主的实力,所以对飞卿公主甚是讨好。
宴会已然进行了一半,方才有人迟迟而来。
“宰相公子沐泽携迎香楼碧槐小姐到。”
随着此声一落,十宴楼里面立时安静下来,人们纷纷让开道路,却见三个身影自门口而来,正是沐泽碧槐,还有装扮成小厮模样的林初。
飞卿公主此时也起身相迎,说道:“沐公子今日可是迟到了。”
沐泽一袭白衣,手上拿着一根翡翠长笛,虽然不是折扇,但是那温文尔雅的公子模样却已经深入人心,只有碧槐与林初见识过他虚伪表象之下的放浪形骸,碧槐还好,林初此时却已经不知在心里骂了沐泽多少遍装逼犯了。
林初对于假扮一个沐泽的随从,感觉甚是不爽。
沐泽拱手致歉,说道:“沐泽因事耽搁,还请公主莫怪。”
那飞卿公主此时目光变得暧昧起来,仿若瞬间抛开自己的公主身份,促狭的说道:“公子既是与碧槐小姐在一起,耽搁些时候也是正常,飞卿又岂敢因此而怪罪,此不是生生惹人厌烦。”
沐泽赶忙道:“公主莫要误会,沐泽与碧槐小姐只是萍水相交。”
飞卿公主欣喜道:“若真如此,飞卿倒是要开怀了,不知沐公子身后这位是?”
沐泽说道:“此不过我一随从,名叫二初。”
林初此时真恨不得在沐泽背后的屁股上狠狠的蹬上一脚,一来可以出出心中恶气,二来可以让沐泽身体前倾,怕是会扑到公主身上,也好满足公主刚刚表现出来的情意。
却听公主道:“沐公子府上真是卧虎藏龙。一个随从,已经是纳灵初阶的境界,比之我的卫兵,还要强上许多。”
“你一天就已经到了初阶了?”
沐泽本是未注意林初的境界,此时听闻公主言及,一查之下,发现这小子居然才半天没见,就真的达到了纳灵境的初阶水平,还真是不可小觑,一时激动,竟是连公主都不顾,直接问起林初来。
好像在林初面前他从来无法保持住自己的形象。
林初却只能默默叫苦,还要装作谦卑的向沐泽说道:“都是少爷教导有方。”
沐泽生生受了他一个马屁,显得甚是满足,竟是自觉身体都轻盈许多,一股清气袭脑,令他舒适的同时又恍然而觉:自己还与公主说着话,这冒失的一句着实失了礼节。
沐泽拱手道:“在下一时失礼,公主莫怪,公子卫兵规整有度,守律严谨,哪是我这不中用的家丁所能比拟,更何况公主如今境界高深,沐泽对公主也是钦佩不已。”
公主笑道:“沐公子莫要谦虚,公子的境界之高,现已经远远的超出飞卿之上,今后飞卿还要请公子多多指教一二。”
林初躲在沐泽身后,摸着下巴暗暗沉思道:“依照沐泽的性格,指教两次估计便将公主指教到怀里去了。”
而后他忽然想到:沐泽不是让自己勾搭公主吗,自己本想扮成家丁前来看看,结果看到的都是他在泡妞。
林初心里暗自不爽,还真抬起脚来,在沐泽的屁股上印了一下。
沐泽身形向前踉跄了两步,好在他灵力甚厚,才没有扑到公主的怀里。若是林初这一脚带着杀气带着灵力,怕是还未出脚便被他觉察出来,偏偏林初这脚随心而出,只有些丝丝怨气,带不起点点清风,他竟是一直未能感觉到。
飞卿自是观察到了这些,她本想说什么,却见碧槐小姐在捂嘴浅笑,想着也许这对主仆关系不一般,又是别人家事,自己也不好发作。
公主不说话,却有人偏要出头,这时那户部侍郎的独子田成业忽然说道:“大胆,你这奴才怎敢对主子不敬。”
田成业非是想教训林初,只是他见沐泽与公主详谈甚欢,心中便如塞满了杨梅,酸涩无比,但沐泽是宰相独子,而宰相与皇帝相交莫逆,这是众人皆知之事,他怎敢对沐泽不敬?
他自然很想在沐泽身上留下几个脚印,不,该是留下几记刀痕,或者这样心灵才能顺畅一些。林初本是做了他不敢做之事,他却不觉得开心,只想用林初出气,也好让沐泽丢些面子。
却见林初转身回头,一句话直愣愣的扔在了他脸上:“关你屁事!”
沐泽与林初同时转身回头:“关你……”
好在一个屁字尚未说出口,便被他及时停住,身上已经被汗湿透了,心中自思,若是多于林初呆上几个时辰,怕是自己早晚要暴漏形象。
林初本是皇子,说话做事也算是有分寸之人,只是在长安城游荡三年,学的尽是些世俗之事,他这时候才发现,若是觉得此人厌烦,果真要一口喷出来,才是最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