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灵善和灵风也来了秀州。”赵瑗一边喂着,一边同冷嫦曦聊着天。
“是啊,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多危急,要不是碰到少煊,你可能再见我时,我已经是在赶往金朝的路上了。”冷嫦曦张口含住赵瑗喂过来的粥,口齿不清地含糊道。
赵瑗一听冷嫦曦提起陈少煊,顿时心中醋意横生,但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怎么碰上他的?”
“在芙蓉暖春碰见的。”冷嫦曦这话说得大言不惭,但听在赵瑗耳中却立即黑了脸。那芙蓉暖春可是临安出了名的勾栏院,达官显贵经常提及的地方,赵瑗自然是一清二楚。
一想到她的美貌居然在勾栏院中绽放,赵瑗便忍不住磨了牙:“你居然进青楼!”
“是啊,当时情况危急,不进青楼难不成还进赌场不成?青楼中女子众多,掩饰方便,那赌场中几乎全是男人,目标突显啊!”冷嫦曦丢了一记你真笨的眼神给赵瑗,令赵瑗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若不是顾及她一晚折腾,恐怕是要将她按在腿上狠狠拍上两巴掌的。
显然冷嫦曦这厮在反应能力这一块稍有欠缺,她非但没有住嘴,还得意洋洋地宣扬着:“幸好是进了芙蓉暖春,碰上少煊当家,要不然不是让那些人抓去,就是让那些猥 亵男给轻薄了!”
听了这句话,赵瑗手中的碗抖了抖,面容冷了几分,眼底积蓄着风暴,等着看看这厮还能再口出惊人一些不。
幸好,后面所述让赵瑗稍稍缓了心中的一些气。但却滋生出另外一些酸涩的东西来,想着陈少煊一路为了她东躲西藏,还受了伤,那份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赵瑗将冷嫦曦的话在心中繁复咀嚼了半响,陈少煊这名字在他心中逐渐发酵,越来越酸。
于是,他霸道开口:“以后你就住在僖王府,等回嘉州大婚,我们再请陈家公子来观礼,好好答谢答谢他!”
赵瑗存的心思就是让陈少煊看着他们成亲,死了这份心。
“他就在秀州,若不然让他住到僖王府来如何?”冷嫦曦只是想着一路陈少煊如此照顾自己,既然到了秀州,没理由过河拆桥不是,丢他一人独自住在陈家交子铺,而自己却在僖王府享福,于情于理都不应该。
那赵瑗想的就是要分开两人,听冷嫦曦这么一说,黑了两眼,面色冷了几分,当机立断开口道:“不行!”
冷嫦曦诧异地望了他一眼:“如何不行?少煊好歹是我出生入死的朋友,既然危急解除了,当然要尽尽地主之谊啦!”
她这番话将理占了个全,令赵瑗有些哑口无言,顿了顿,赵瑗心下一横,脱口而出:“地主之谊?你算是地主吗?这僖王府只有我父王说了算,我父王不在了,那也是我做主。过两****便要返回临安,若让陈家公子住了进来,我又匆忙离开,那不是更显得无礼?不若等到回了嘉州,我们再好好去拜谢,这样既不仓促,也不失礼。我相信陈公子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定然不会责怪的。”
冷嫦曦想想也觉得此话在理,于是徐徐点了头,不过心底却是思量着,既然陈少煊不能进府住,那她可以出府找他不是。
见冷嫦曦听话地点了头,赵瑗这才面容稍霁,虽然心中还是郁结着一股酸气,但心情总是要好了许多,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茄子,喂到嘴边道:“张嘴,尝尝这红烧茄子味道怎么样?”
冷嫦曦张嘴一口吃下茄子,嘴里含含糊糊道:“灵善和灵风他们还在陈家交子铺,既然王府不方便,那我跟少煊说一说,让他们住在那吧,有事我再过去找就行,省得进了府中给你添麻烦。”
闻言,赵瑗手再次抖了抖,真不知道这厮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怎么总是挑他心底的刺拨弄呢!幸好,他早有后招防范着,虽然黑了脸,但也不至于没有台面下,只听他慢条斯理地说道:“灵善和灵风我今天一早就吩咐人领进府中了。他们既然是你的贴身侍卫和丫头,让他们进府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再说了,有他们在一旁护着你,我总算是放心很多。”
赵瑗的话说得是风轻云淡,可听在冷嫦曦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只见她水眸瞪得圆圆,红唇微张,那半截茄子差点掉了出来:“什,什么?你说,早上就让他们入府了?”
“嗯。”赵瑗轻轻点了点头,敛着袖子为她擦了擦嘴角:“吃东西专心点,怎么还像小时候那般调皮呢?”
那语气中温柔带着极致的宠溺,不过冷嫦曦却丝毫没有上心,她现在关心的不过就一件事:“那,那,那他们岂不是知道,知道……”
“知道什么?”赵瑗挑眉,戏谑地望着她,显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却故意拿乔。
“就是,就是知道那个啊!”冷嫦曦红着脸,娇嗔地望了赵瑗一眼。
“哪个?”赵瑗故意逗着她玩。
“昨晚的事啊,我们,我们……”冷嫦曦有些急了,一个劲地跺着脚,察觉赵瑗暗笑,这才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好哇,你是故意的!”
“哈哈!”赵瑗伸手一把将她捞在怀中,舒心地大笑起来,这么一闹,他心底的酸味总算才冲淡了很多。抱着冷嫦曦的软香玉体,他心底满满地都是满足,他暗自想着,反正现在冷嫦曦是在他怀中,已经是他的人了,那个陈少煊是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快说,他们是不是知道了?”冷嫦曦哪管赵瑗的那点花花心思啊,只顾着心中纠结这个问题。
“他们一早就被赵管家请来了,安排在这个院中的偏房住着,知道现在都没见你出过房门,你说呢?”赵瑗是毫不留情地踩灭了冷嫦曦的最后一点念想。
冷嫦曦哭丧着一张脸,哼哼唧唧道:“完蛋了!这次真的完蛋了!都是你害的!若是被灵善骂死了你要负全责!”
冷嫦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灵善开口说话,尤其是那些宣教的话更是可怕。赵瑗自然知道,她一个闺女,还未嫁人,却已失 身,虽然是同自己的未婚夫,早晚的事,但在灵善眼中,那也是不允许发生的事。更何况他们两人一天一夜未曾出过房门,在灵善眼中,那绝对就是白日宣 淫的重罪
“要不要我替你向灵善解释解释?”赵瑗抱着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整个人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怀中。
“别,你什么都别说!”冷嫦曦自知赵瑗这厮肯定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她宁愿让灵善唠叨上两句,也好过被赵瑗天南地北地一番解释之后,惹来被灵善冷落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