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仪式，一只舞，谁来跳，又有什么分别？大巫师又并非一代代教习相传，是靠什么所谓的转世硬拉出来的，这样的话，大巫师的巫舞还不是由长老们教授的，古苏长老，你也一定会跳，是不是？”
古苏长老又是摇头，道：“我是会跳巫舞，可我不是真正的大巫，贺良辰他也不见得就是真正的大巫，真正的大巫是那些真正参透了巫舞精妙之人，可用巫舞沟通那天地鬼神，穿梭于阴阳之间，慑人心魄，夺人心智，将那舞发挥出无穷的力量。”
“我会跳舞，但我跳的舞，与那平常舞姬跳的舞，又有什么分别？”古苏长老说着，不由有些哀叹。“真正的大巫是可遇不可求的，老夫历经五代大巫师，也不过见过一个真正的大巫，老夫有幸见过一次大巫的巫舞，方才明白自己的渺小与愚不可及，懂得了巫舞的真谛。”
“难道如今便没有真正的大巫了吗？”郁青问道。
“是啊，是啊，洛神殿里的巫师成千上万，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跳的了这巫舞吗？”
“也许会有吧，只是老夫并未听说过。这几年来，洛神殿表面上受人敬畏，实际上早已是那摇摇欲坠的巨人，只剩了个空壳子，一直在走下坡路。贺良辰任大巫师以来，洛神殿的境况更是危急，何时尽过巫的职责？”
气氛顿时沉郁忧伤了起来，三人均是若有所思。
郁青拉住阮箫和的手，道：“许是那贺良辰知道何人会跳巫舞呢？”
“就那非男非女的妖人？”
“其实，你莫要如此说他，在我看来，他也是个可怜之人。”
古苏长老忍不住冷笑，道：“这贺良辰若是可怜，那天下便也没有可怜之人了？”
郁青也不怯，仍然平静地说道：“一个男子，小小年纪便被迫入了洛神殿，服用秘药，成了个不男不女的样子，又要从小学习各种蛊术，古文，巫舞，学习关于大巫师的一切，他没有亲人，没有伙伴，甚至，没有同类。不到三十岁，便又注定会死去，这样一个人，又如何不可谓可怜呢？”
“不过，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罢了。”
她这一番话说完，阮箫和和那古苏长老先是惊诧，又有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羞惭。
“听完你的话，倒是觉得自己小气了，不该瞧不起贺良辰，其实，他也是被逼无奈，才成了那副变态的心性吧。”阮箫和先是有几分惭愧地说道，转而又提了声音，道：“不过，若真是伟人，就要能经受住磨难的考验，若是想我莫止哥哥那般高洁如仙子的人物，再如何被命运折磨，也绝对绝对不会改变良善的初心！呸呸呸！我怎么拿莫止哥哥跟他比。不过，我以后不会再对那贺良辰有偏见，就是了”
“老夫愧于岁月，竟还没有姑娘看得通透，这大巫师的制度建立之初，其实是害怕大巫师结婚生子后，将这个位子代代相传下去，引起权利的纷争，使得神权落入一家之手，且阻碍大巫应不偏不倚的处事原则。若大巫一族兴起，经过几世传承，必将形成一股足以与王权抗衡的大势力，彼时，出云必将陷入战火不断的危境之中。”
阮箫和道：“可如今这大巫的势力还不是做了大？”
郁青摇摇头道：“贺良辰确实是这制度中的一个变数，他天资聪颖，若不是被选中成为大巫，也必将是个能在这世间掀起一番风浪的人物。曾听宣平王爷说过，洛神娘娘余下的蛊术不过尔尔，他却能在这原有基础上自成一家，创造出几十种新的蛊虫出来，这便是他能牢牢地将整个洛神殿掌控在手中的关键。”
“郁姑娘说得没错。洛神娘娘留下的蛊术，长老殿的长老还有紫袍巫师皆是会使的，贺良辰若是下那些蛊毒，并无力掌控洛神殿的神权。幸而，老夫研习多年，才将他自创的数十种蛊毒破解了十之有八。老夫惭愧啊，那贺良辰虽是邪佞顽劣，但其能在短短数年之中创数十种蛊毒，着实令人又敬又畏！”
“好在，那贺良辰活不过三十岁，古苏长老你又研制出了解毒之法啊！”阮箫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