靑涔说,我的妈妈,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但是我却要背上行囊,离开你,远走他乡。这是我年轻的梦想。我的妈妈,在空旷无垠的荒草地上,看到那缕缕炊烟,我就想起了你。虽然我的心在奔驰飞扬,但是我还是在牵挂在家里的妈妈。我伸出手感受草原上的风和草的味道,闭上眼睛,放佛就看到了我的妈妈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的童年。
潘百丰俯瞰窗外的白色,这场雪已经连续下了两天,整个B市都被雪淹没了,城市的交通几乎陷入了瘫痪,但是低温暴雪没有消减各个报纸杂志对潘氏生活的热忱。
他的办公桌上有刚今天出来的报纸,现在对于到底谁来继承潘氏的新闻就像漫天白雪铺天盖地,对于治鹏治禹两兄弟不和,甚至争夺有同一个女人的丑闻也到处可闻。
潘百丰把报纸扫到了地上。他竭力想保护他的儿女,但是都没有成功。他尽力掩盖的真相最后还是被治禹知道了,他想阻拦的兄弟相争还是上演了。那个女孩也还需留在中国,和治禹纠缠不清。
“是靑涔小姐的一个朋友叫文儿说出整件事的,幸好当时涵雨少爷在场,她处理的很好,几乎没有外人在场。”
潘百丰背后的一个黑色西装的人一直在向他禀告大学里的状况。
“治泠也在?”
“是!”
“确保消息不流放出去,和那几个人去谈谈。”
“是。治鹏少爷现在医院,由治泠小姐在照顾她,还需要一段长时间的休养!”
“这个混账!”潘百丰当初想把治鹏送走,除了是考虑到靑涔的安全,还是也是为了治鹏。然而治鹏却根本没有去南非,偷偷回到了H市。当得知治鹏没去南非的消息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潘百丰暴跳如雷,立即派人到处寻找他,倒是治鹏总是有办法先一步逃脱。
潘百丰这才发现他轻看了治鹏,为了那个女孩治鹏竟然甘愿违背他这个父亲。那时候潘百丰就知道,因为那个女孩,潘宅有奖掀起一场大灾难。
治禹回来后,他就知道事情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而这时候治鹏在世人面前就是一个罪人,到时候他无论如何都已经不能在维护治鹏,而整个潘氏也会蒙羞。
“还有……”这时候表表似乎还没有说完。
“说!”
“治禹少爷已经订好去美国的机票!”
机票。据他所知,为了上一次的竞标,他结束了在美国的商业活动,他这一次回去会做什么,潘百丰已经猜到了一些。
“需要拦下吗?”
潘百丰肯恶搞想到的就是治禹已经决定带着那个女孩回美国,他该拦下吗?时间在沉默过了五分钟那么久,潘百丰没有下达任何的命令。
他总是风厉疾行的,从来不会思考那么久,他只是不确定了,在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后,他觉得他身体上的力量在消逝,他已经不能控制那些年轻人了。
“下去!”潘百丰烦躁道。
到底她这个父亲怎么做?
在一开始,潘百丰就有意地让两兄弟比较,游戏是他叫开始的,他很明确,治鹏是否能打垮治禹,一旦他在这场角逐中赢了,就证明他的能力,他会考虑。
在这场角逐中,不管结局是如何,潘百丰都是双赢,如果他赢了,就是断了治禹的后路,他最终会回到潘氏;如果他输了,潘百丰就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他失去了所有的资格。治鹏看着面前的父亲,不计结果,他要的就是他输。
他预料了结果,却不是完整的。
治禹年轻、聪明、有魄力,有投资眼光和计划。就像上次白蝶谷竞拍,他既然压上他全部资产。现在就在白蝶谷哪里开始计划造新式公寓房,完全适应几年后房产需求。优秀如他,最终还是不肯回来,他现在也已经想通,也觉得不需要强迫他。一直以来他太过狭隘了,他把治禹安排在一定要继承潘氏的这个定位上。现在潘百丰相信治禹不在潘氏也能证明他身为潘氏子孙的才能和价值,他可以多给他多一些时间去证明他的能力。
对于治鹏,潘百丰的评定一直没有改变,心歪、嫉深,这样的成不了大业。而且事情暴露了,他只能送他离开。
潘百丰有一种悲哀,他剩下唯一能掌控的就是潘氏,他有三个子女,却没有一个到最后愿意跟随他,看似他掌控一切,实际上他就被他们抛弃了。
潘百丰在这种心情之下去了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是,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对于潘百丰的出现,治鹏已经不在乎了。现在他躺在这里,彻底地输给了仲治禹,所以他凭吊他的失败的。但是他的心里也还在冷笑,不管潘百丰做了什么,他一样也是输,因为仲治禹永远不会接受他的安排。
“什么都不要想了,接下来的事情我都会安排。”潘百丰只剩下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最有一点爱护之心。
治鹏自嘲着,一种无言的悲伤徘聚在心头,他没有看潘百丰,他已经不在乎潘百丰对他做什么安排了。
“等你休养的差不多了,我送你过去。”潘百丰打算这一次他亲自和他一起过去。
送!治鹏明白潘百丰是想亲自押他去南非!
治鹏露出了阴冷的笑,他已经不用在潘百丰面前伪装,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潘治鹏了,他清楚的知道他以后要做什么。
他也清楚治禹不会轻易放过他。
潘百丰知道他并不愿意,但是在表面上他不动声色,“怎么?”
“你输了竞标!计划好的,你本来就不想我赢,你根本一开始就想着治禹赢,对不对!”治鹏不明白潘百丰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父亲,他故意支开他,又输掉竞标,以前的潘百丰不会这么做。
“我不能让他输!”
“那我呢!为了他,你决定牺牲我,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这个儿子!”如果不是因为潘百丰当年抛弃他们,他当年不会为了拿到白赤蝶绑架靑涔。
“我对你已经足够宽容!”不然他会在知道他没去南非时就把他抓回来,而他也只是派人监视他,让他有机会做正确的事。
“南非的工程已经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如果你真聪明,就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对于继承权,治禹和你、治泠,我之后会一视同仁!”潘百丰已经在暗示他。
“是吗?不是因为仲治禹不肯回来吗!”治鹏已经不打算再讨好,因为他知道,仲治禹永远不会回来,潘氏到最后只会是他的。
治禹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来找自己。
以前治禹觉得自己唯一恨的人只有潘百丰,其实不然,在看到叶娗的这一刻,在她知道潘治鹏做了的事情后,他恨所有潘家的人。
他几乎就要在她面前甩上门,他现在不想见到潘家的任何人。
他唯一没有把治鹏送进监狱的理由是为了靑涔,他不想靑涔和当年那件事扯上任何的关系。但是他不会就此放过他,他会让他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现在他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纠葛,叶娗见治禹快关上门的时急忙道,“我知道你妈妈当年是怎么死的?”
治禹停止了他的动作,他从外面关上了门,他不能忍受像她这样的人走进自己的地方。
他让酒店服务带他们去了酒店会客室。叶娗坐在沙发上,治禹关上门,就站在门口的位置,居高临下地对着叶娗。
叶娗有些局促不安,但也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治禹,他不像他的父亲,更像他的母亲——潘仲少离,他的脸可以隐约可以看出他母亲当年的轮廓,清丽分明。他和她的母亲一样,又是一个是非分明、本性善良的人。
她永远也比不上的女人,她的儿子也比不上他的儿子。即便她死了,她的影子还是萦绕在和潘家有关的每个人的身上。
叶娗可以承认和仲少离较量的失败,但是她却不能让她的儿子步上她的后尘。
“你要说什么!”治禹催促着,他不想浪费时间,他甚至不确定这个女人来的真正目的。
“我很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你爸……百丰”,叶娗及时改口,她现在不想激怒他,“很自然我们就生活在一起,然后有了治鹏,我以为我最后会嫁给他,但是他最后娶了你的母亲。在这场感情中,我并不是第三者。他的家族不可能接受我,他要继承潘氏几百年的家业,他要去一个符合他身份地位的妻子。仲少离真的很美,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优雅高贵的人,她比我好,你爸爸当初很骄傲能娶了她。同时潘氏大大家长默许我们私下往来……”
治禹耐着性子听她讲当年往事,还有其中她暗示她母亲是第三者,她说的和潘百丰说的暂时并无多少出路。
“也许在你看来,你的爸爸是一个没有担当,没有责任的人,但是他永远是我心目中最有男子气概和英雄气概的人。到了今天,他还是当初我爱上的那个人。他唯一做错的就是他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
治禹冷哼,一个坚贞的男人不会同时喜欢上两个女人,一个男人一辈子只能对一个女人付出忠诚。
潘百丰根本就不爱他的母亲。
“但是,我们两个是不一样的……她比我拥有的更多,到最后,她连你的爸爸都从我身边夺走了,他爱上她……他的书房挂着你妈妈的照片,他从不让任何人进去;他的手上戴着的是和她结婚时候的婚戒,从来没有摘下过;他还无比爱惜地把她葬在了潘氏的祖坟,这些都已经说明一切问题,如果你愿意相信的话。”
叶娗脸上有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怨恨。这场爱情角逐,她惨败!
“在你的生日宴上,我想夺回十余我的一切,你母亲才知道了我的存在,选择了自杀……我一直想和你说对不起,如果你那时候愿意,我一直想把你当作亲身儿子来抚养,但是你……一切因我而起,和治鹏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你心里有怨恨,你就冲着我来好了……”
“我只是没料到治鹏蕴藏了那么大的仇恨,无法自拔,但是他也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他但是和你一样被送去了国外,他根本就救不了那个孩子……”
治禹站了起来,他已经不想听了,当年的事情已经很明朗。
治鹏绑架靑涔想拿到白赤蝶,但是中途被潘百丰送走,靑涔完全无辜,却被人的贪婪和野心毁了。而母亲,不能接受潘百丰的不重,已不能接受发生在靑涔身上的悲剧,怀着愤恨和内疚自杀。她不让潘百丰讨回白赤蝶,是想等他回来时把靑涔寻回,揭示真相,补偿靑涔失去的……
他明白了,他开了门就要出去,
“等一下!”叶娗着急出声,叶娗害怕,他一走出这个门就是要去对付治鹏了。
治禹没有继承潘百丰的外貌,但是他的性情却和潘百丰一样,绝情狠狂,他会彻底地报复他们。
他必须要为治鹏挡住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愿意做出补偿。”
治禹转了身,走了过去,他的声音冷酷,像是下嗜血的圣旨,“你要怎么补偿!”
“你母亲当年是自杀的,我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来证明!”
“是吗?那你就证明!”
叶娗在听到治禹的答案后,更加坚定了信心,她本就打算用自己换朱鹏和治泠的生机,没有她这个母亲,他们就再不用介意他们的另一半血统。
“如果我做了,你能放过治鹏吗?”
治禹根本不相信,也不在乎叶娗真的会这么做,仇恨已经蒙蔽了他的眼睛,他要的是治鹏身败名裂,失去所有,他要让他品尝失败的苦果。
叶娗的脸色已经变的铁青,她不知道治禹是否已经答应她,她真的很害怕,治禹会事无巨细一样一样要她把当年她付诸在他身上的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