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没事吧!”那驾驶员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看着这样楚楚可怜的女人一个人在这可以算得上是荒山野岭的地方游荡,一丝担忧油然而生。他追了上去,想截住她的去路,可是看到她眼底笃定的坚持,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一阵悲叹之后,傻呆呆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缓慢的移动,心里不禁猜测着,是什么事情让她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以至于让她自己受伤横躺在马路上都没有自觉。然只是萍水相逢,他不可能在她的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于是折回驾驶室,踩着油门冲了出去,只是频频的看着后镜中越来越小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而浑浑噩噩的李灵只想躲在乌龟壳里,逃避着现实,欺骗着自己神智,欺骗着自己的心,一步一步的向前迈步寻求着解脱。
而随后追出来的聂风心急如焚,整个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巨大的失落和极度的愤恨不停地冲击着他的头脑,让他头痛欲裂。只要想到她婆娑的泪眼,绝望的眼神,决然的背影,他的心就狠狠的抽痛着,仿佛遭受着千刀万剐般,整颗心血淋淋的,他知道她是误会了,他知道她是吃醋了,他知道她是受了打击了,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呢?突然冒出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说他是孩子的父亲,这如晴天霹雳般,也将他吓得魂不附体。然而最让他心痛的莫过于她眼底那深深的疑问和绝望,这让他仿佛是在瞬间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一样。她还是对她没有信心,还是没有安全感。然,他不会怪她,在订婚典礼的头一天一个女人挺着个大肚子说她的未婚夫是孩子的父亲,这样的打击谁也受不了吧,何况是她那样敏感的人。
惊慌失措的左右环顾着四方,焦急的眸子让人见了也会心疼。她去哪里了?为什么追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顿时间一股不安的情绪如排山倒海般的向他侵袭而来。
“灵儿,灵儿……你在哪里,灵儿……灵儿……”他一路沿着柏油路狂奔,一路嘶声力竭的大吼着,即使那低沉雄浑的嗓音中也掩饰不了那丝丝的颤抖和惊恐。
“灵儿,灵儿……灵儿……”他无力的呼唤着,在这荒山野岭中,要是出了事怎么办?他现在好狠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她转身狂奔之际就抓住她,要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此时此刻的他想一掌将自己拍死,为什么他要让她受这样苦,为什么时时刻刻的让她这么的不安,为什么带给她的欢乐总是比痛苦少。他可以博爱的对每一个兄弟好,为什么唯独她一个人,他要这样残忍的去伤害她。自从认识他以来,他带给她的痛苦大于欢乐,危险大于安全,经历了这多的事情后,她已经是惊弓之鸟,为什么他没有保护好她,还要让她受这样的打击?
他双拳紧握,他一定要将那女人碎尸万段,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她以为他聂风是玩偶吗?可以任她那黄毛丫头玩弄于鼓掌之间,她是否太异想天开了。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了,他不会让她活着那样的自在和逍遥,她的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要是灵儿有个三长两短,这一笔账一定会记在她的身上。她现在最好祈祷她平安无事,否则他定饶不了她。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兄弟几人驱车敢来,疾驰的汽车在他身边陡然的停止,引擎刚刚熄灭,几人就跳下车子,一脸焦急的问着:
“风,没有找到灵儿吗?”楚祯一脸的急促,眼神里也荡出丝丝的担忧。
“我们追了这么久一路都没有见到灵儿,她会不会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尹皓四处的打量着地形,从聂家出来,一条路两个方向,一个上山,一个下山。他们好不考虑的直接选择下山的方向,可是一路追来却没有见到她的身影,不免让几个大男人也感到手足无措。
“不会,气急败坏的她不可能选择上山的路!”聂风一脸的笃定,但是那深邃的眼神里流露出丝丝的忧郁,让人心生怜悯。“她一定在什么地方躲着了,无论她在哪里我会找到她的!”说完他又失魂落魄的往下追了下去。
而兄弟几人对眼相看,竟然无法的宽慰。
“皓,你先开车向下去看看前面的情况,我和裕沿着公路继续寻找,有情况立即告诉风!”楚祯看着聂风那不在伟岸的肩膀,长叹一气的也跟着追了上去,加入寻人的行列。
“好!”顿时间尹皓返回车上,发动引擎径直沿着公路往下一直疾驰而去,路经聂风,伸头大吼一声:“我先到前面看看,有情况再联络!”
而聂风只是无神的点点头,东张西望的到处寻找着,心里凉飕飕的,这漫无目标的寻人让他心里无底,那巨大的恐惧仿佛是一个无底洞,缺陷越深,越扩越大。无助的他仰天长啸:
“灵儿,你在哪里?为什么对我这么没有信心,为什么你宁愿相信别人也不愿相信我?我就让你这么的没有安全感吗?我曾经说过的话,难道你都没有放在心上吗?你为什么这么的残忍不顾一切的逃离,为什么,为什么?”那撕心裂肺般的吼声,响彻整个山路,冲破云霄,直奔天际,在这样的蜿蜒盘旋的山路上显得更加的悲壮和苍凉。
而一路向下的尹皓也焦急的四处打量,这真是急死人啊,一路下来都这么远了,为什么还没有看见她的身影,一颗心也紧揪着,刚才她受到强烈的打击虚脱的靠在他的身边时,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伤心欲绝,而此时的她该是心如刀绞,悲痛万分吧。突然前面弯道上一个落魄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顿时间他双眼大放光彩,一边喜出望外的加大油门跟了上去,一边陶出手机立马告诉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