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主屋里听到马鸣声儿赶来的贝蒂先生吓得一身冷汗,远远的就见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策马奔腾,在牧场里除了千寻和几位仆人意外,没有多余的年轻女子,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那定是今早抵达的风少爷的未婚妻。
再看看马厩里消失的马儿,那是性子最为诡异的温血马,是山姆少爷专门出现马术竞赛所用,一旦他出发了巨大的爆发力,那位小姐定是伤得遍体鳞伤。
于是十万火急的一路高喊着跑回主屋:
“山姆少爷,山姆少爷,山姆少爷……小姐骑着温血马出去了,山姆少爷,风少爷,风少爷……”
而刚出书房的楚祯和聂风一路从三楼向下,在开放式楼道的转角处,就见贝蒂先生一路飞奔着跑回来,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面面相觑之后,一直探头往下望。
“贝蒂先生怎么了,他一向内敛不失方寸的,一下子是怎么了?”楚祯好奇的探头打量着急速奔跑的贝蒂先生,眉头微蹙。
“他好像是从马厩方向过来的!”聂风挑眉耸肩后也跟着弹出头颅。“要是我没有听错的话,他好像是在叫你!”
“走,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走去看看!”
聂风犹豫了一下,本欲想直接去二楼找她,但是看着贝蒂先生那几近疯狂的举动,还是决定同意与他一起去看看。“好吧!”于是两人一路疾步向下,刚到大厅就见千寻和贝蒂夫人也迎了出来。
“贝蒂先生怎么了?”千寻一脸焦急的望着楚祯,十分担心。
“走,快点出去看看!”楚祯丢下话,与聂风一前一后冲了出去,千寻和贝蒂夫人也急急的追了出去。
“少爷,少爷……”一路气喘吁吁跑回来的贝蒂先生见到楚祯立马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远方。“少……少爷……快……快点……”
“贝蒂先生,你别着急,你慢慢说,那边怎么了?”
“小……小姐……骑着温血马奔出去了!”贝蒂先生上气不接下气,望着聂风。
“谁?”
“谁?”楚祯和聂风异口同声的吼了出来。而聂风似乎心有灵犀般的读懂了贝蒂先生的话,立马激动的上前一步,紧紧地握住贝蒂先生的手,急急的追问着:
“贝蒂先生,你……你说谁?”在那一瞬间,他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脑海里也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一般,哐当一声,吓得聂风六神无措,呼吸还是急促起来。
“我想是灵儿小姐,我在花圃里听到马厩的马儿高鸣着,立马就跑了过去,见温血马不见了,只见一个女孩策马奔腾着去了远方,牧场里除了少奶奶和几位仆人以外没有这样年轻的女子,我想……”
听到这里聂风再也听不见任何话了,人早就往马厩方向奔去了,见状楚祯也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抵达马厩,胡乱的牵了一匹马,追了上去。
“风,你别担心,灵儿会没事儿的!”
看着聂风紧夹马腹,马鞭高扬,他也心急如焚。“风,那温血马虽然性子诡异,但是生性温和,既然让灵儿骑了上去,就不会伤害她,你别担心!”而赶到马厩的千寻和贝蒂夫人惊悚的看着他们在草原上策马狂奔,吓得面色铁青。
“贝蒂先生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千寻急急的问着他,又忍不住的往草原上望了过去。害怕这样极速奔驰给伤着了。
“灵儿小姐一个人骑着温血马跑出去了,我到马厩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她的背影了!”
“什么?”千寻大惊。“灵儿怀有身孕,她跑去骑马?”千寻一脸担忧的望着远方,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驾,驾,驾!”而心急如焚追出去的聂风,冷若冰霜,一脸的阴霾,冲击着迎面而来的风,仿佛风中的水汽也变成块块寒冰,冰冷刺骨,颗颗直面袭击他那颗冰冷的心。
那该死的女人要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有了小宝宝吗?还敢策马狂奔,她是不要命了吗?她怎敢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和孩子的命做赌注,向他昭示他的不满和痛苦。
这该死的女人,难道就一点也不懂得他的心思吗?他瞒着她,是因为相信她,也相信自己。相信她,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情,那些龌龊不堪的视频只是陷害他的陷阱,只是想摧毁他的心智,打击他的士气,他都可以心疼的一笑置之,为什么她非要纠缠不放?而他也相信自己,可以找出做手脚的那人,凭他那庞大的组织,和千丝万缕的侦查系统,他可以还她一个公道。可是她为什么就是不想信,一味的责怪他瞒着她。他是想保护她,难道她不明白吗?
她怎么可以拿自己和孩子的安全做赌注,怎么可以拿自己和孩子的安全做筹码,她是笨蛋吗?是傻瓜吗?还是她的本性如此,可以拿订终身的戒子当赌桌上的筹码,也可以拿自己和孩子做赌注,她是这个意思对吗?
她怎么可以这么的自私,完全不考虑他的感受,不顾他的心是不是提到嗓子眼那般的惊悚,也不顾他是不是会担惊受怕得六神无主,更是将他所有的疼惜和爱恋全部抛诸脑后,她就要这么的惹他伤心她才安心吗?难道她以为他是蠢人干蠢事般对她无事献殷勤吗?
一路沿着被践踏的草坪追了上去,终于远远的见到了她的身影,见她平安无事,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着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狂怒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