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样了?”
“大哥,怎么样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让他的脑子快要爆炸一般。然他阴沉空洞的眼神,顿时间让所有的人心里一紧。
“大哥怎么了?”
“大哥怎么了?”楚祯无力回复,只是静默的一下子跌坐在座椅上,双眼呆滞无神。顿时间所有的人立马激动起来,当他们看着手术室的一下子熄灭,紧接着医护人员推着移动床出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白布蒙盖着的人,霎那间,嚎叫声立马惊窜着四起。
“不……不……大哥……大哥……”
“大哥……哥……哥……”
“不……不……大哥……大哥……”
“大哥……哥……哥……”
“不……不……大哥……大哥……”
“大哥……哥……哥……”
短时间整个长廊哀嚎一片,所有的人紧紧的拽住移动床,不让医生移动。
“该死的,你这该死的家伙,是你害死了我大哥对不会……”激动的卡奇一掌逮住医生的衣领,就要一张甩过去,却被楚祯一张拽住,咆哮的吼了出来:
“做什么?”楚祯环视着黑压压的人人群,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你们要让风连走也走得不安宁吗?”顿时间他的咆哮声立马压住了所有的声音,时间仿佛是在这一刻停止,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加的苍凉。
而这时一路跟着卡洛来到医院的李灵,双腿已经迈不开步子,仿佛是有着千金般的重担,将她沉沉的压住。
他怎么了?他究竟怎么?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不相信这是真的,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她艰难的跟着卡洛的步子,一路向上追去,当她在拐角处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时,她几乎是要站不稳,只能紧紧的靠着墙壁,挪着小碎步子。
“大哥……”那苍凉的声音,顿时将所有的人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所有的人慢慢转过身子看着绝望的卡洛,悲情的泪水,悄然滑落。卡洛双脚一下子乏力,几乎摇晃着要跌倒,他艰难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前靠,水堂的兄弟们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来。而倏地从他身后出现的人影,让所有的人揪紧了一颗心。泪眼朦胧的她,远远的只看见苍白的被单下一动也不动的人影,她的心顿时间被掏空了一般,无法呼吸,无法跳动。一张脸苍白如纸,在瞬间变得冰凉透骨。
“风……”她柔弱的声音艰难的从她的嗓子里低唤了出来。虽然那声音微弱若无声,但是却十足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卡洛慢慢的也慢慢的转过头来,只见她整个身子已经融了下去,轻若柳絮的飘了下去,却重弱磐石般的及地,转瞬即逝之间,人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李灵扑通一声坠地,发出哐当一声,吓得在场的人一身冷汗。长廊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结,在空中形成一团巨大的瘴气,仿佛是那核弹爆发出的蘑菇云,将他们全部震惊,仿佛是五雷轰顶般让他们一时之间无法动弹。久久之后,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和震撼中的楚祯一下子冲了过去。
“灵儿,灵儿……”楚祯飞奔的冲到她的身边,颤巍巍的双手将她抱了起来,呼天唤地的大吼起来:
“医生,医生,医生在哪里?医生,医生在哪里?”惊恐的他发出怒天的悲嚎。抱着李灵向无头苍蝇的四处乱窜。
“医生,医生在哪里?医生在哪里?”看着李灵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在阿姆斯特丹的时候强尼就说她有流产的迹象,现在看着她的样子,他心急如焚,他现在恨死了自己,为什么要帮着聂风做这样伤害家人兄弟的事情,他简直是一个刽子手。他感觉自己的手比沾满血腥还更加的可怕。这种善意的欺骗在真相大白那一天,对他身边的亲人的伤害永远比真正的伤害来得要更加的深刻。
如果今天李灵或者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丝毫的闪失,那将是他和聂风心中永远的痛。为什么要让他们来承受这些,这样的痛楚,无论是谁来说都是一种致命的打击。然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罪魁祸首,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他在心里不停的默念着:“风,你好好的养伤,我一定替你将那罪魁祸首逮出来。”
他抱着李灵四处乱窜,病急乱投医就是他现在最好的写照。闻声赶到的医生和护士迅速地将他手中的李灵接了过去,放在移动床上,医生立马给她盖上移动氧气罩,充满的送入急诊室。
看着急诊室的灯骤然光芒四射,他一颗心终于有了一点的松懈,慢慢的滑坐在长椅上,嘶声力竭的低泣起来。他不明白自己此时此刻抱着是什么的心情,脑海里一片的浑浊。风不是没有死吗?为何他的心会这样的沉痛,为何他总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他一下子呼吸困难起来,而随后赶来的卡洛和卡奇,见他将脸深深的埋在支撑在膝盖的双手之间,两人顿时间一阵心力憔悴,卡洛毫无预警的直接跌坐在了地板上,双腿大大的伸展摊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神,悲情的泪水不停的宣泄,宛如是那高悬着万古长流的瀑布,让人心碎。而倍受打击早已体力不支的卡奇也哐当一声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泪水早已经模糊了双眼。顿时间两个失魂落魄的男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嘶声痛哭了起来,那悲凉凄亢的声音,宛如杜鹃啼血般让人丛内心的深处感到深深的忧伤和绝望。这是何等的凄凉和悲惨,能让两个七尺男儿如此痛哭流涕,要不是情到深,义到浓处,怎会有这番的感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