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该死的老贼,都说了是不知天高地厚,他现在困于此还能怎么样?他还不是得将打掉的牙齿颌着血水往肚子里咽。更何况他特意提了她的名字,意思就再也明白不过了。此番是强龙搁浅被虾嬉,老虎再凶猛也压不住地头蛇,这口恶气也只有忍了。“茶很香,入喉‘千肠百转’。小弟今日不便多多叨扰,下次一定登门道谢。”
“登门道谢就不用,共探茶艺我倒喜欢!”两人面慈心善,对视而笑,而那刻意表露的笑容里隐藏的尽是深深的较量。
两人心照不宣。好一个“茶很香,入喉‘千肠百转’。”聂风的意思他岂能不知。无非是在讽刺他做事老练,老奸巨猾。
“阿华,送客!”威严的声音重重响起。
“告辞!”冷眼一扫,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漠然的转身,在另一个人的带领下昂首阔步的离开了。
被两个人毫不怜香惜玉的拽出后,李灵一个人蹲在高大威严的别墅的花园了,高挑的身子蜷缩在一团,因恐惧和担忧吓得全身乏力,宛如一个没有了生气的玩偶。那哭红的双眼肿得像核桃似的,欲哭无泪,早已干涸。完全不见她在伸展台上的光鲜亮丽。
她的心宛如被千万只蚂蚁不停的啃咬着,不停的吞噬着她仅存的信心,她已经在此等候了几个小时,却未见他出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悬在空中,七上八下的。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出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全身又开始止不住的哆嗦着,抽搐着,空洞无神的眼神里全是担忧和惊恐。
这些天的发生的种种事情不断的浮现在她的眼前,冲击着她的脑髓,挑痛了她的神经。为什么幸福是时光总是如流星划过天际般的短暂,如昙花一现的静静消逝,快得让她都还没有从幸福中回过神来,就要硬生生的从云端将她推入到万劫不复的深渊。
慈悲的主啊,保佑他平安的出来吧,没有了他我的生活就失去了色彩,没有了阳光。虽然他又霸道、又狂妄,可是她还是会喜欢他,在乎他,他的视线还是会不自觉的随着他转移,她的行为还是会情不自禁的受他左右。
她想,也许这就是爱吧!希望还未晚!
左手轻轻的抚上右手无名指上的那闪闪发亮的钻戒,心情跌落到谷底。低头轻吻着那璀璨的钻石,心里不住的祈祷着:钻戒啊,钻戒,你何事才能将你的主人带带到我的身边。不是说我和他天注定的姻缘吗?不是说只有有缘人才能拥有你的吗?你这么的神奇,为什么不将他带回来?为什么?为什么?
她是幸运的吧,在短短的时间里,他对她的感情竟可以神道如此的地步,她是幸福的吧。为了宠她,可是丢下一切事情与她远涉重洋来到出外景地的英国;为了将她留在他的身边,费尽苦心不惜骗她说钻戒只有有缘人才戴得上去。为了给她活命的机会,可以毫不留余地的倏地松开她的手,孤身涉险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而她又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如此的垂青。她的一颗心早已被他征服,此时此刻,除了浓浓的爱意,就是深深的心痛和浓浓的不舍。
傻瓜,笨蛋,为什么要这么爱她。为什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难道他以为自己是男人就可以天经地义的拿生命去做赌注吗?不是说了‘他不是超人,是平凡人,是一个自身难保的人,救不了全世界,也救不了她’的吗,为什么还要那么傻的松开她的手。
突然威严的大门口方向传来一声急切的欢呼声:“宝贝!”
顿时间她的全身僵直,她知道是他,那低沉中带着磁性的嗓音是她最深的牵挂,她不可能认不出他。猛然的抬头,果然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本已干涸的泪水,却激动地夺眶而出。霎那间断线的珍珠,串串滑落。两人就那么的凝视着,仿佛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交织的视线谁也不曾离开。这一刻地球停止了转动,时间停止的流动,只有彼此间深深的凝望,久久不挪移,恍如隔世之久。
忘情的想奔过去投入他的怀抱,可是却发现自己的重如磐石,仿佛有着千斤重担,压得她迈不开步子。见他安然无恙站在她的面前,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着地。极度惊恐的大悲,在经过平安无事的大喜,两种极限的心情在她心里瞬间交汇,她的心仿佛是被掏空了般,一直因担心而紧绷的身子,顿时间因为巨大的喜悦一下子变得全身瘫软乏力,紧紧迈出一小步,身子几乎是摇摇欲坠。
“在原地等着我来就好!”他大喜的狂奔到她的面前,将她紧紧的纳入自己的怀抱。感受着她的气息。“答应我,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在原地等着我来就好!”仿佛是要将她的身子融入到自己身体般,搂着她的手,越箍越紧。
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急促的心跳,她的心终于像尘埃落定般的安稳了下来。紧接着就是在他的怀里不停的嚎啕大哭起来,失声痛斥着:
“为什要这样自私,不让我陪在你的身边,不让我参与其中?为什么要将我推开,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傻瓜,笨蛋,狂妄、自大的家伙,你知不知道,看不到你,才会让我惴惴不安,才会让我更加的惊慌失措?看不到你才会让我更加的心神不宁,你知不知道,你究竟知不知道?”她不住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即使愤怒,有事深深的心痛。嘶声力竭的哭声,晶莹的泪珠宛如开闸的洪水不停的倾泻,泪水早已湿了他整个胸襟。而她似乎只有忘情的捶打和嘶吼才可以平息她的心中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