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张简单的色子赌桌台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她抬眼望过去,她知道那是最为简单的赌法,单或者双,比比大小要简单多了。
将烦心的事抛诸脑后,随着人群挤了过去。只见沉醉于紫醉金迷赌徒中随着庄家的吆喝声,将不同颜色的筹码摆放在单或者双那里,然后皆神色紧张的盯着庄家那握着色钟的手。庄家打手一挥,开始摇晃色钟,两颗色子在色钟里撞击,发出清脆的鸣响声,那清脆的撞击声仿佛惊魂般,押了筹码的,没有押筹码的,无不神色紧张面目肃然的跟着庄家的那上下摆动的手而移动。口里还狂乱的呼叫着,单单单,而另一边的人则压过性的高呼,双双双,此起彼伏的对垒声,各自似乎都想在声势上压倒对方,越吼越激烈,仿佛是两军交战,谁的士气高,谁就能攻城掠池取得最后的胜利;又仿佛是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人,谁的吼声嘹亮,谁就有活命的机会。
而同样是神情肃穆的庄家,摇着色钟是手,迅猛而有力,那刚健有力的臂膀,仿佛是历经千年磨难之后的罗汉,健硕雄浑,威武过人,那来回摇动的气势,宛如惊涛拍浪般,宛如暴风骤雨般,宛如春日惊雷般,磅礴,迅猛惊魂。
骤然间,左右摇晃的动作戛然而止,一个挥舞向下,将色钟紧紧的扣在赌台上,仿佛是磐石坠地般,稳稳于上,发车阵阵低沉的嗡鸣声。色钟是停住了,但是钟内的两粒色子还在怒吼似的的翻滚,撞击,仿佛是要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借着巨大的惯性在钟内打圈回旋,所到之处,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久久之后,坠落于钟盘上,撞击三两下后,终究归复于平静,顿时间沉寂了一下的堵住,立马又发出而惊天的呼吼:
“单单单,单单单……”
“双双双,双双双……”
“单单单,单单单……”
“双双双,双双双……”仿佛是生死一线之间的最后挣扎。
庄家一改神态严肃的神情,脸上一丝诡异,一丝调侃,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最后环视着赌桌上神态各异的众人。他仿佛就是那刽子手,一刀亲手送人上西天;他仿佛就是那财神爷,一珠换人颜。众人此时屏住呼吸,双眼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钟身,害怕一个闪神的功夫就遗漏了那决定生死的‘判决书’。
“双双双!”
“单单单!”
庄家轻柔、缓慢却带着战栗的一点点的揭开色钟,两颗色子一个两点,一个五点,加起来为七点,单数。顿时间赌桌周围形成了两道鲜明各异的风景线。押了双的人,垂头丧气的使劲的垂着赌桌,已示怒慨和绝望,如战败的公鸡。而押了单的人则震天狂欢着。顿时时间两种声音在半空中激烈碰撞。
“唉……”
“耶……”
庄家一直尺将筹码勾了过来,分给战胜方,一阵高过一阵的口哨声不绝于耳,喜逐颜开的将所获的‘赃物’收入囊中,有的坚守阵地,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有的贪婪无厌,气焰正茂,发誓要弄得个腰缠万贯才肯罢休;各自都寻找着下一站。
“哥们儿,你想不想下池一试手气?”说话的是那个与他称兄道弟的‘陌生的熟人’亚瑟。
“有何不可?”李灵挑眉一笑,她正经历了刚才那一幕,正摩拳擦掌的跃跃一试。
“那走吧!”男人一掌拉起她的手,还在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被亚瑟一手摘掉了她的墨镜。她惊讶的吼了出来,害怕被人识穿了身份。
“灯光本来就已经很阴暗了,还戴着墨镜做什么?”亚瑟好奇的打量着她。
“哥们,怎么有点眼熟呀!”亚瑟保全托腮。正在脑子里搜索着有关她的记忆。
“是吗,朋友们都说我长得太像模特桑迪,所以平常出门就戴着墨镜,我叫李灵。我们走吧!”她立马转移话题,试图掩饰过去。
“原来如此,我是亚瑟,走吧,试试去运气去。”亚瑟毫不犹豫的拍拍他的肩膀,嘴角洋溢着一丝不已察觉的笑容和倾慕,依照他家的财产,应该可以追到她吧……
“嗯!”亚瑟抓着她的手,挤到了刚才那桌的中间。正赶上赌局。
“我押双!”亚瑟立马抛出筹码,等着她下注。而李灵思忖的一阵之后最后也决定押双。
“朋友是灯,朋友是火,可以在迷路的时候指明方向,你就是那盏灯,你就是那把火,我相信你好了!”下注之后,两人击掌祈祷,哈哈大笑起来。
“财神老爷会眷顾我们的!”
果真一连几局,两人都是抱财而归。而一直输着的络腮胡男,则是面目狰狞,一连怒视着他们,眼睛里也正在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而接完电话急奔下楼的聂风踩着飞步而来,一连的焦虑。
为什么他没有早点想到她愤怒而来是因为出事?为什么他没有想到她可能是因为吃醋才那样的激动?为什么他一向以冷静自持的他遇到她的事情就还是变得迟钝?
他是怎么了?为什么见到她,他就会如此的失控?为什么堂堂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哥,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媒体的骚扰,让她遭受千夫所指,沦为众人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和笑柄,可是他却像只乌龟一样,躲在乌龟壳里,一直没有出面澄清,让她独自一人承受媒体和公众的质疑,这样的他,还算什么血性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