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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拉风的少年

在你学生时代的记忆里,有没有这么一个少年,踩着滑板,穿着轮滑鞋,蹭着山地车,或者是骑着摩托车,从你身边倏忽地穿过,当你反应过来时,你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夏天就是我身边的那个少年,他喜欢做一些叛逆的事,只要学校不允许干的事,他都一一去尝试。

夏天高中和我一个班,一个宿舍。刚见他时,他背着个小包,穿着黑色的牛仔裤和黑色的皮夹克。他虽然和我同个宿舍,但是我在宿舍很少见到过他,包括在课堂上。偶尔他撞开门回到宿舍的时候,他会浑身酒气地直接趴在床上,时不时发出一声大哭或者大笑。经常有家长来到学校探望自己的孩子,可我从没见过夏天的父母。

宿舍其他同学都对夏天敬而远之,只有我时常会陪着他爬出院墙,去喝酒,去泡网吧,或者坐着他钟爱的摩托车去周边瞎转悠。夏天经常跟我说的一句话就是“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而当时稚嫩的我,并不知道答案,包括现在,虽然在红尘中滚了一遭,也一直找寻不到生活的答案。

在学业上,我虽然也经常胡闹,但成绩也算是中规中矩,只有夏天,总以一种嗤笑的态度看着我们孜孜不倦地跑课堂,赶作业,考前冲刺。夏天的座位在我们课堂的最后面,而且是单独坐的一排,如同他的成绩一样,他偶尔出现在课堂上,也总是蒙头大睡,老师们对他这种态度完全放任不管,跟我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能跟夏天一样堕落自己,你们对得起你们的父母吗?”。

夏天从来没跟我谈起过他的父母,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吧。不过我记得有一段时间,夏天在学习上很努力,连老师们都对他刮目相看,以为他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只有我知道他那么努力的原因,他看上了我们学校的一个学霸级人物,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追那么一个女孩子,在我看来那个姑娘除了善良可欺,完全是一个书呆子。我曾坐在校外的一个烧烤摊子边问过他,夏天说“她像一个母亲”。

夏天在校外的朋友很多,我们老师称呼他那种朋友为“混混”,我也见过他那些朋友,显然并不是如传闻中那般凶神恶煞。夏天用功学习的时候,考试进步很快,成绩很快也和我一样,上不上,下不下。老师们都曾一度夸奖他,但我知道,这个成绩他显然不太满意,因为那些天,他始终未曾松懈过。直到有一天,“改过自新”的夏天没来教室,我们听到学校的广播,说夏天在校外聚众斗殴,给予夏天严重警告处分。在广播里我还听到一个人的名字,那是夏天追的那个姑娘,也被学校通报批评了。听说那姑娘的父母还来学校把那个姑娘训斥了一顿。

我再次见到夏天是在半个月后,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说被拘留了十五天,但并没有告诉我因为什么。自那之后,夏天又回到了原来的夏天。直到后来,高考冲刺最紧张的时刻,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后来,盛夏刚过,我进了一所二流大学,在对大学生活充满好奇的时候,收到一张明信片,是夏天寄来的,发件地址是西藏,明信片正面印着他靠在他钟爱的摩托车上,一副墨镜,蜡黄的脸庞,背景是布达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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