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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李陵三劫

第四十三章:李陵三劫

李陵是汉代名将李广的孙子,汉武帝刘彻认为李陵有其祖父风度,是汉武帝刘彻特别青睐的干将。李陵渴望在抗击匈奴的战争中杀敌报国。

李陵官拜都尉,统帅五千将士,驻扎在酒泉与张掖地区,训练勇士射箭,用以防范匈奴入侵。

很多人不相信宿命,但现实生活中却又不乏这方面的例子,李陵与其祖父一样,命运多舛。

天元二年(公元前97年),李广利第一次征战匈奴,汉武帝刘彻召见李陵,想让李陵担任李广利的后勤官,为李广利提供辎重等后勤保障。李陵一门心事,想在战场上与匈奴骑兵面对面厮杀,便跪下求情说:“臣所率领的是屯边士兵,都是荆楚的勇士、奇才、剑客,力大可扼虎,射箭百发百中,希望能独立带领一队,到兰干山南去吸引单于的兵力,不让匈奴集中兵力攻击李广利的大军。”汉武帝刘彻说:“哪里能拨给你人马啊?我派出了很多部队,已经没有骑兵派给你了!”李陵回答说:“无须派骑兵,臣愿意以少击众,步兵五千人就可以开进匈奴王庭。”汉武帝刘彻对李陵的回答很满意,认为李陵是名副其实的勇士,便答应了李陵的请求。

汉武帝刘彻胸有丘壑,为了稳妥起见,汉武帝刘彻便安排强虏将军路博德在途中迎接李陵的部队。

强虏将军路博德愿为伏波将军,李陵只不过是骑都尉。路博德耻于做李陵的助手,但又不便明说,便捏造一个理由,写奏章给汉武帝刘彻说:“现在是秋天,正值匈奴兵壮马肥之际,不可与之交战。臣愿留李陵到春天,同时帅酒泉、张掖各五千人马,一起出击东西浚稽山,一定可以擒获单于。”汉武帝刘彻虽有雄才大略,但也疑神疑鬼,看了路博德的奏章,大发雷霆之怒。汉武帝刘彻怀疑李陵说了大话,又实现不了,因此不想出兵,而自己又不便言说,所以指使让路博德上书。而且路博德上书的内容正好歪打正着,击中了要害。当时,汉武帝刘彻就明确告诉李陵,没有骑兵拨给他。现在路博德也说,等到春天各率五千骑兵分东西两路出发。汉武帝刘彻看到这些内容,认为李陵阳奉阴违,便下诏对路博德说:“我想派给李陵骑兵,他说欲以少击众。如今匈奴进入西河,我军应帅军进入西河,你要去钩营阻挡敌军。”又下诏对李陵说:“从九月出发,出兵遮虏鄣,到东浚稽山、南龙勒水边,来回寻找匈奴,要是没有发现敌军,便跟从浞野侯赵破虏的旧路抵达受降城休整兵士,按骑兵驿站休整。与路博德讲了什么话,全都写出来上报。”

李陵率五千步兵从居延出发,北行三十日,到浚稽山驻扎。将所过山川地形全图画成地图,派部下骑将陈步乐上报朝廷。陈步乐被汉武帝刘彻召见,陈述了李陵率敢死队的情况,汉武帝刘彻听后很高兴!拜陈步乐为郎。

路博德从中作梗,导致汉武帝刘彻战略部署失误,事后,汉武帝刘彻十分惭愧。感叹说:“李陵出塞时,就应让路博德去迎接,而老将路博德心**计,使我误判,才使李陵无外援而全军覆没!”路博德是李陵命里躲不过的一劫。

李陵到达浚稽山后,与单于相遇,匈奴足有三万骑兵包围了李陵。李陵军队在两山之间,以大车为营。李陵带士兵出营外排列战阵,前行执戟、盾牌,后行持弓弩,下令说:“听到鼓声进击,听到金声止步。”匈奴见汉军人少,就径直冲到营前,李陵交战相攻,千弩齐发,敌军应弦而倒。匈奴退回上山,漠军进击,杀死数千敌兵。单于大惊,召集左右步兵、骑兵八万多人攻击李陵。李陵且战且退,南行数百里,到达山谷中。连续交战,士兵中箭受伤,三处受伤的躺在车上,二处受伤的驾车,一处受伤的执兵器作战。李陵说:“我军士气减低衰退,鼓不起来的原因是什么?军中难道有女人吗?”开始出兵时,关东群盗的妻子徙边的便随军当了士兵的妻子,深藏车中。李陵陆续搜出来,全部杀掉。第二天再战,斩杀敌兵三千多人。率军向东南行进,沿着旧龙城道路行军,四五天到达大泽卢苇中,匈奴从上风放火,李陵也让军中放火烧出隔离带以自救。南行到山下,单于在南山上,派他的儿子率骑兵攻击李陵。李陵军在树林中交战,又杀死敌军几千人,用连弩射单于,单于下山退走。这一天捕到俘虏,交待说:“单于讲:‘这些是汉朝的精兵,攻击不能取胜,日夜诱我南近边界,会不会有伏兵呢?’各部落当户君长都说:‘单于亲自率领几万骑兵不能消灭几千人的汉兵,以后再也无法派遣入边的人了,会让汉朝更加轻视我匈奴。再到山谷中大战,还有四五十里才到平地,不能击败,就退回来。”

当时,李陵军更加危急,匈奴骑兵多,一日交战数十回合,又杀死敌军二千余人。匈奴不利,想退兵,正遇李陵军军候管敢被校尉所辱,逃降匈奴,讲述了汉军情况,说“李陵军无后援,箭也快射完了,独率部下及成安侯校官各八百人为前锋,用黄、白二色旗帜,应当用精锐骑兵箭射便可消灭汉军。”成安侯是颖川人,父亲韩千秋,原为济南相,征讨南越时战死,汉武帝封其子延年为侯,以校尉身份随李陵出征。单于得到管敢后大喜,派骑兵总攻漠军,大声疾呼:“李陵、韩延年赶快投降!”于是拦截道路,攻击李陵。汉军在山谷中,匈奴在山上,四面箭如雨下。汉军南下,没有到达鞑汗山,一天就消耗掉五十万支箭,立即弃车而退兵。士兵还有三千多人,衹是砍断车辐当作武器,军官持短刀,深入到峡谷之中。单于断了汉军后路,就山势下投垒石,士兵伤亡惨重,不能行进。黄昏后,李陵便衣独步出营,制止左右随从说:“不要跟随我,大丈夫一人去捉单于就可以了!”过了很久。李陵返回来,叹息着说:“兵败,就死吧!”有的军吏说:“将军威震匈奴,天命不能如愿,以后找一条返回去的道路,像浞野侯那样被俘后又逃回来,天子还是礼遇他,何况将军呢!”李陵说:“你不要说了,我不死,非壮士。”于是砍掉所有旗帜,埋藏了珍宝,李陵叹息说:“再有几十支箭,足可以逃走了。今天没有武器再战,天亮了就坐等被俘!大家各自逃命,还会有脱身回报天子的人。”令军士每人带二升粮,一大片冰,约定到遮虏鄣等待。半夜时,击鼓起程,鼓没有响。李陵与韩延年都上了马,跟从的壮士有十几人。匈奴数千骑兵追击,韩延年战死。李陵说:“没有面目向陛下报告了!”于是便投降。军人们分散逃走,逃到边塞的有四百多人。

李陵失败处距边塞有一百多里,边塞上报消息。皇上希望李陵死战,召来李陵的老母、妻室,让看相的观察,没有死丧之色。后来听说李陵投降,皇上非常愤怒,责问陈步乐,陈步乐自杀。群臣皆怪罪李陵,皇上问太史令司马迁对此事的看法,司马迁极力说:“李陵对亲人孝敬,对士人诚信,经常奋不顾身解救国家危难。从他的一向表现来看,有国士之风。今天他办了一件不幸的事,那些贪生怕死、衹顾保全身家性命的臣子,便任意构陷,夸大其罪,是令人痛心的!况且李陵祇率领不到五千人的步兵,长驱直入到达匈奴腹地,面对数万敌军,使匈奴顾不上救死扶伤,招来全部会射箭的民众一同围攻李陵。李陵转战千里,箭尽路绝,士兵拉的是空弩,冒着白刃箭雨,还是同敌人拼死搏斗,能得到士兵拼死之力,就是古代名将也不能超过他。他虽然失败被俘,然而他所摧败敌军的战绩,也足以光耀天下了。李陵所以不死,是想在适当的时机报效汉朝。”当初,皇上派贰师将军出征,李陵衹是协助之兵,到李陵与单于遭遇,贰师战功很少。皇上便以司马迁污蔑、诋毁贰师,为李陵游说为罪名,判处他腐刑。

过了很久,皇上后悔没有及时救援李陵,说:“李陵出塞时,就应让强弩都尉去迎接。朝廷下诏,才让老将路博德心**诈,使李陵军覆没。”于是派使者慰劳赏赐李陵军中逃回的士兵。

管敢是李陵命运里的第二道煞星。

李陵在匈奴一年多,汉武帝刘彻派因杆将军公孙敖率军深入匈奴迎接李陵。公孙敖军无功而回,说:“捕到的俘虏说:李陵教单于用兵以防备汉军,因此臣无所获。”汉武帝刘彻听到这些,异常愤怒,于是将李陵家灭族,母、弟、妻、子皆被杀。陇西士大夫以李陵灭族为羞愧。后来,汉派使者出使匈奴,李陵责问使者说:“我为汉率领步兵五千人横扫匈奴,因为没有救兵支援而失败,有什么对不起朝廷的,朝廷要杀我全家?”使者说:“汉室听说李少卿教匈奴用兵。”李陵说:“是李绪,不是我。”李绪原来是驻塞外都尉,屯军边境,遭遇匈奴攻击,后投降,单于礼遇李绪,常在李陵上坐。李陵痛恨自己的家因李绪而灭族,派人刺杀了李绪。因为此事,大閼氏想杀李陵,单于把他藏在北方,直到大閼氏死后才回来。

李绪是李陵命运里的第三道煞星,让李陵全家族灭,也让李陵从此泯灭了回家的念头!

李陵命运多舛,让人叹息!李陵的祖父也是如此,唐朝诗人王勃曾感叹:“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下面我们再回过头来追祭李广!欲知其详,请看下一章,李广难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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