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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绘画 (3)

关于这一点,石涛还说:“山川脱胎于予也,予脱胎于山川也。搜尽奇峰打草稿也,山川与予神遇而迹化也,所以终归之于大涤也。”意思是,山川是由画家的画笔表现出来的,而画家的情感,则是借由描绘山川等景物得以抒发。走遍千山万水,重视写生大自然,可以将大自然的美好景色和自己的情感融为一体,最终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如果是以佛学的思想来读这段话,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心”与“境”的关系。山川是“境”,也就是外因,是环境;予即是“我心”,是内因。脱胎可以理解为“缘于”。因此,“山川脱胎于予”是境生于我心,“予脱胎于山川”则是我心中有境,正可谓,境由心生,而心为境所感。同样的景色,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情看它,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大涤”这个词,可以理解为“天人合一”的境界。“涤”字是“洗”之含义,是经过荡涤,洗去杂念和妄想,“立一画之法者,盖以无法生有法,以有法贯众法也”。这也是石涛一画法的具体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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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派:

明末清初山水画流派之一。代表画家为梅清、石涛、弘仁。三人画风各异,而都以描绘黄山的峰峦烟云之变化著称,故称“黄山派”。有“石涛得黄山之灵,梅清得黄山之形,弘仁得黄山之质”之说。

梅清擅长山水、松石,尤其好画黄山,自谓“游黄山后,凡有笔墨,大半皆黄山矣”。他也和石涛一样,长期深入黄山写生创作。他的笔墨自称多师自元代各派,但却有着自己的独特魅力。他的风格清骨俊逸,时见工整雅致的笔法,又时见运墨酣畅淋漓。他笔下的黄山,以气势取胜,行笔流动豪放,取景奇险,用线盘曲,富有运动感。

黄山派的另一个代表人物弘仁,他也是在山水中多画黄山的。他初学宋人,晚法倪瓒,构图上洗练简逸,笔墨苍劲整洁,善用折带皴和干笔渴墨。由于弘仁也是多画黄山等名胜险景,所以虽然师法倪瓒,却比起倪瓒多了些清新之意,而少些荒凉寂寞之境。人称弘仁得黄山之质,就是因为他不过多受笔墨技法的约束,觉得写生传神之妙,真实地表现了黄山的自然之美,更富有生活气息。弘仁的笔墨较少浓重、湿润之感,显得整洁秀逸,骨格清新。石涛称赞说:“公游黄山最久,故得黄山之真性情也,即一木一石,皆黄山本色。”

黄山派的几位代表人物都以黄山为创作的源泉,重视写生,深入大自然,师古人,更师造化。

书稿主要内容

书稿内容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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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法论:

中国古代美术品评作品的标准和重要美学原则。“六法”最早出现在南齐谢赫的著作《画品》中。“六法者何?一气韵生动是也,二骨法用笔是也,三应物象形是也,四随类赋彩是也,五经营位置是也,六传移模写是也。”六法可以沿用如下的解释:①“气韵生动”或“气韵,生动是也”,是指作品中刻画的形象或作品整体具有一种生动的气度韵致,富于生命的活力。原为衡量画中人物形象,后扩至其他题材作品,乃至某一绘画形式因素。②“骨法用笔”或“骨法,用笔是也”,其中“骨”为一比喻性概念,借指人内在性格的刚直、果断及所画人物的骨相所体现出的身份气质。谢赫的“骨法”也包含了用笔所表现的骨力、力量美,它是传统绘画特有材料工具和民族风格所决定的美学原则。

③“应物象形”或“应物,象形是也”,指画家的描绘要与所反映的对象形似。将其置于气韵与骨法之后,表明南北朝时代对描绘对象真实性十分重视的同时又深刻地把握了艺术的外在表现与内在表现的关系。④“随类赋彩”或“随类,赋彩是也”,是指着色,可以解释为色彩与所画之物象相似。⑤“经营位置”或“经营,位置是也”。经营原意为营造、建筑、位置或指物象的地位或指安排配置的动作,因断句不同而使“位置”或为名词,或为动词,总之指构图和构思。⑥“传移模写”或“传移,模写是也”,指临摹作品。传,移也,或解释为传授、流布、递送,模为摹仿。绘画上的传移流布,靠的是模写。模写的功能,一是可学习基本功,二是可作为流传作品的手段,由于它并不等同于创作,故谢赫将其放于六法之末。

六法论的提出,使得中国美术领域有了一个初步完备的绘画理论体系框架──从表现对象的内在精神、表达画家对客体的情感和评价,到用笔刻画对象的外形、结构和色彩,以及构图和摹写作品等,总之创作和流传各方面,都概括进去了。在《图画见闻志》中,宋代的美术史学者郭若虚就评价说:“六法精论,万古不移。”这说明后世的画家、理论家,始终把六法作为一个衡量美术作品好坏的权威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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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

烟气、烟云弥漫的样子。有时也指湿热飘荡的云气。“氤”字从气从因,“气”指“混沌之气”。“因”指“承袭发展”。“气”与“因”联合起来表示“混沌之气飘荡聚合,轻扬者化为天,重浊者化为地”的变化过程。在中国哲学中,和“     [ ][ ]缊”的意思相同。有万物由相互作用而变化生长之意。在《石涛画语录》中,甚少提到气韵二字,但并不是说石涛认为它不重要,这里反复提到的氤氲,我们可以理解为气韵的生动。按照石涛的论述,我们可以这样理解“氤氲”二字。这是一个既合又分的概念。笔墨不可以完全混合在一起,这样只会混混沌沌,没有生气,但又不可以完全分开,这样只会单调空洞,笔墨没有联系,所以要适当把握这个分、合的度才能够达到既融合笔与笔、墨与墨之间的联系,又不会纠缠不清的高度。

具体作品赏析

《毕加索的成败》

约翰·伯格

“现在,毕加索比任何其他艺术家更富有,更出名。他的财富难以估算。我只提他资产的一部分:他收藏了数百幅自己的油画作品,涵盖他艺术生涯的每一个时期。这个收藏,按照现在的行情,价值至少在五百万到二千五百万英镑之间。”

“第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毕加索以一件静物画作的价钱买下了法国南部的一栋房舍。实际上,此时毕加索已然超越了金钱的需要,任何他想要的,画出来他就得到了。”

“毕加索的声誉随着他的财富水涨船高。最初当然声誉超过财富:毕加索在他朋友及画家间的口碑吸引了画商的注意。今天,毕加索的财富助长了他的名气。”

“再没有比尝试去解释毕加索这个人更危险的了。他比佛陀或圣母玛丽来还有名,比群众更善变。”

“毕加索是老夫还娶少妻,毕加索是天才,毕加索是疯子,毕加索是当世最伟大的艺术家,毕加索是数百万富翁,毕加索是共产党,毕加索的作品毫无意义:小孩画得比他更好,他在玩弄我们。”

“重要的不在艺术家做了什么,而在他是什么。如果塞尚的生活及思想像布朗肖那样,或者他的苹果画得再美十倍,也绝不可能引起我的任何兴趣。强烈地吸引着我们的是塞尚的焦虑呀!这是塞尚的启示;还有凡·高的痛苦,那是人类真实的戏剧。其余的是骗人的勾当。”

“无论如何,毕加索的态度可在早期浪漫主义者那里听到回响——浪漫主义者最先明示这种态度。他们认为创造精神至上,具体的表现不仅是附带的,而且是庸俗的。”

“这就是典型的西班牙:相信所有事物——人类的整个情况——在短暂的时刻里可以急遽而彻底地改变。这种信仰不断地扬升,因为恒定不变的情况已持续得太久;因为到最后西班牙人将不得不相信一种奇妙的转变,在那种转变中,人类的意志及愿望的力量仍然不受某种文明的道德差异(其中每一个都希望先保护他自己)的纷扰,而能超越所有的物质条件,并克服新的生产方式的缓慢回乡中——现实上,这是进步的唯一条件。这种框架的可怕均衡经常造成一种骇人的急躁。”

“现在,画家可以自由地画他所选择的任何东西,很少有被禁止的题材,而且今天每一个人都能接受画一些水果与画一个垂死的英雄同等重要的观念。印象派画家在争取这种前所未闻的艺术自由方面,贡献良多。”

约翰·伯格(John Berger),英国艺术史家,小说家,公共知识分子,画家。1926年出生于伦敦。曾在英国中央艺术学院和切尔西艺术学院学习。作为一名画家,他在1948年至1955年以教授绘画为业,曾举办个人画展。1952年开始为伦敦左派杂志New Statesman撰稿,并迅速成为英国当代最有影响力的艺术批评家。约翰·伯格写过的多部艺术批评著作,被誉为世界经典,《毕加索的成败》就是其中之一。其他还有《观看之道》、《看》、《另一种讲述的方式》等,尤其是《观看之道》(Ways of Seeing),成为了艺术批评中经典的经典。

约翰·伯格的艺术批评文字,在风格上,既与主流的艺术批评保持距离,却又有着很广的读者群,他的作品有着很浓的人文关怀和感性,关注艺术批评的公共价值,对现实又有着尖锐而犀利的揭示。美国著名的文学家苏珊·桑塔格这样评价约翰·伯格:“我尊崇并热爱约翰·伯格的作品。他为世间真正重要之事写作,而非随兴所至。在当代英语作家中,我奉他为翘楚;自劳伦斯以来,再无人像伯格这般关注感觉世界,并赋之以良心的紧迫性。论诗意,他或许稍逊劳伦斯;但他更机敏、更关注公共价值,风度气节亦胜一筹。他是一位杰出的艺术家与思想者。”我国著名的油画家陈丹青也对约翰·伯格的文字有着高度的评价:“他不倦的窥探并非仅仅指向摄影与绘画,而是‘观看’的诡谲。在我们可能涉及的有关观看的文献中,很难找到如此引人入胜的文字,这些文字有效化解了古典绘画被专业史论设置的高贵藩篱,也使照片摆脱过多的影像理论,还原为亲切的视觉读物。阅读伯格,会随时触动读者内心极为相似的诧异与经验,并使我们的同情心提升为良知。”

“迄今为止关于毕加索的最重要的著作。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愈显现它的价值,一部沉思、雄辩、批判性的传记,颠覆性和悲悯心兼具。”

——约翰·卡纳迪

毕加索被公认为20世纪最具魅力光环的艺术家,他的一生被各种传奇事迹所环绕。伯格以批评家的身份,从毕加索出生背景、时代氛围,以及画作来展开分析,时间横跨他的一生历程,穿透笼罩在这位艺术家周遭的光环,试图去再现他的真实处境:毕加索的成功使他与世隔离,并且使他的创作题材匮乏;当友人们努力使他快乐时,他却独自面对年华老去、创作力衰退的孤绝困境。在他生命的终点,伯格说,毕加索成为第一个用油彩诅咒的画家。作家以悲悯之心和独到见解写下了画家的一生,带给读者一种直指内心的震撼。

有关毕加索的传记和艺术批评的专著和文章不计其数,但这部专著和其他的著作不同之处,就是约翰·伯格并没有把毕加索神化,而是以一个“人”一个“画家”的角度向世人展示这位艺术家。

本书分为三个章节:《毕加索》、《画家》、《最后的敬礼》。它们分别以个人的角度,以画家和作品的角度,给我们展现一个尽可能完整的毕加索。在书中我们可以了解到毕加索几个重要的创作时期:蓝色时期,玫瑰时期,立体主义时期,古典时期,超现实主义时期,蜕变时期和田园时期等。作者还分别就这些创作时期的形成原因、社会背景、主要作品都进行了叙述。如1932年到1945年这段时间是毕加索的蜕变时期。1936年西班牙内战的爆发,给这位艺术家带来紧张焦虑的心情,毕加索绘制了关于战争题材的画作,像作品《格尔尼卡》。1937年德国空军疯狂轰炸西班牙小城格尔尼卡,受到西班牙共和国政府的委托,毕加索为1937年在巴黎举行的国际博览会西班牙馆创作这件作品。

(4)在第九章皴法章中,“一画”还表示某种画法或笔法等。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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