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牡丹着实开心地大笑了一阵,笑够了,道:“干妈,女儿出于关心你老人家,怕你纵欲过度,有损贵体,特备一处幽雅之所,让干妈静心养息。帮内事务暂由女儿代劳,什么时候女儿玩腻了,就把大权交回干妈,好不好,干妈?”
白牡丹哑穴被点,一言不发。
接着,小牡丹翻箱倒柜,找遍每一处,急得汗流浃背。
寝房内一片狼藉。
小牡丹指着白牡丹道:“老东西,快把黄金人头的秘密交出来,乖乖地听话,尚可给点日子你过过,否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你应该知道‘分筋错骨’手的滋味是什么样子,那不人不鬼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白牡丹颤抖着,不能语。
小牡丹气急败坏,一把揪住白牡丹头发,从床上拖到地上,从这边拉到那边,像玩着一条死狗。口中不断问道:“你交不交?你交不交?你交不交?”
白牡丹只字不吐。
忽然,小牡丹发觉白牡丹发髻中似乎藏有异物,取出一看,却是一块白玉牌。牌上一面刻着龙,一面有字:“峨眉山上猿猴洞”。牌上系着一把铂金钥匙。小牡丹高兴得手舞足蹈,连连叫道:“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
小牡丹将玉牌收起,转对白牡丹道:“干妈,女儿粗鲁,手脚重了点,实在对不起。女儿很快就会安排干妈,去过无忧无虑逍遥自在与世无争的日子。”他大笑着走出房去。
稍停,六名黄衣女子将白牡丹抬进一间空室,小牡丹对她狠狠地施行了“分筋错骨”毒手。尔后,将她锁进密室。六名黄衣女子日夜轮流看守。
第二天,举行登位大典,“巧手仙子”小牡丹终于成为武林第二大帮——小刀帮的帮主,遂了她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心愿。
第十天,小牡丹带人打开关押白牡丹的密室。
但见,屋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似禽似兽,似鬼似妖,似死似活,似立似卧。其,身体萎缩,瘦骨嶙峋,四肢弯曲,五官错位,满头朱发,口水直流,丑陋不可言状。
这就是“巧手仙子”小牡丹“分筋错骨”手的杰作,举世罕见的歹毒和残忍。
小牡丹命人将白牡丹送出金刀白刃府,弃于道旁,听凭她自生自灭。
白牡丹佝偻着身躯,像一只猪狗,嘶哑着声音,如鼠叫猫鸣,惊恐而灰暗的眼睛内,噙满浑浊的泪水。无力的四肢想撑起,又跌倒,再撑起,仍跌倒,无奈,只好爬行,慢慢地艰难地爬行,没有目标,没有路线,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要爬多久,什么都不知道。
从此,洛阳城里便多了一个怪物。行人看到这个丑态百出的畸形人,莫不惊异、叹惋和怜悯。
夜。
白牡丹蜷缩于僻巷的一角里,像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猫。
两名蒙面人,悄悄来到这只可怜的“野猫”身边。其中一人,仔细看过后吓得惊叫起来,咬着牙根道:“这个万恶的小人,心肠何其毒也。老娘我非报此仇不可。”此人原来是个女人
另一个是男人,哈着腰道:“夫人,若非属下早已探明真相,及时禀告夫人,共商良策对付,今天这地上的怪物就是夫人你了。”
“放肆!”女人喝道。
“不敢。”男人答道。
女人正要出手毙了可怜的“野猫”,男人劝阻道:“夫人,且留下她吧,别看她是个废物,却可以为你登台表演,还可以为你遮风挡雨啊!夫人,咱们还是办正事要紧。”
女人觉得此话很有道理,遂和男人双双遁走,消失于夜色中。
两人出了城,来到洛阳郊外的一片荒坟中。这儿有盗墓人留下的洞口,直通墓穴。二人就钻进一个较大的洞口,沿着狭小的通道,爬行到墓坑中,坐在一口棺材旁休息。
墓坑很小,漆黑一团。
女人和男人同时除下蒙面巾,却是白牡丹和王升。
白牡丹为何能在此安然无事地出现?那个丑陋的怪物又是谁呢?
原来,白牡丹从蘑菇山刚回到金刀白刃府那天,王升在侍候白牡丹时,向她密告了小牡丹的夺权阴谋和美男人计。于是二人经商讨,决定由王升潜出府外,赶制一块假玉牌带回来。然后,白牡丹让她的一名贴身丫环易容,装扮成白牡丹,应对六名面首,并在发髻中藏入假玉牌,以便应付小牡丹。接着,白牡丹和王升偷偷地逃出了金刀白刃府。所以,那个被小牡丹害得不人不鬼的怪物,乃白牡丹的替身而已。
由此,王升算是立下大功一件。
此时,一主一仆二人坐在死人旁,各有所思。
白牡丹一心想的是如何报仇雪恨,杀了小牡丹,夺取帮主位。
王升满脑子想的是白牡丹令人夺魄的姿色……
白牡丹突然觉得自己的一只手,被人抓住了。她当然知道是谁干的,赶忙抽回手,大声喝道:“大胆!”
王升“咕哝”一声,咽了一口唾沫,道:“夫人,属下身份卑微,简直就是一条看门狗。可是,我好歹总算救了夫人的万金之躯。若非属下,夫人倾城倾国之貌,此时已是面目全非,不可设想。如此说来,属下大小也有点功劳。夫人,你是未来的一帮之主,总该赏罚分明才对。所以,夫人,你就不曾想过,应该犒赏属下一点点什么吗?”
王升此话甫出,白牡丹立即猜到这个狗东西,已经有了歹欲,怒道:“大胆的狂徒,满口胡言秽语。莫非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对本夫人如此不恭不敬!接掌!”白牡丹火冒三丈,双掌齐推,击向王升。
王升何等之人?机灵鬼一个。他早就溜之大吉,藏在棺材后面。“嗵!”一声,白牡丹掌击墓壁,泥土纷落。
墓坑中伸手不见五指,白牡丹不知向何处出手。
王升隔着棺材悄悄伸手,突然搂住白牡丹,狠狠地亲了一口,兴奋得全身发抖。
白牡丹又羞又怒,侧身推出一掌,却打在棺材上。
“轰!”一声大作,腐朽的棺木四分五裂地塌了下去。
墓坑中的空间立时大了许多。
白牡丹躬着身子摸索着,似乎觉得有物体接近而来,赶忙猝出双掌。
一片骨折声。
白牡丹以为得手,刚跨步向前,却被绊倒在尸骨上,王升很快点了她几处穴道,白牡丹一下子栽倒。原来,狡诈的王升故意手举枯骨,引诱白牡丹出手落空,再乘虚而上。
王升得意洋洋地道:“夫人,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地躺倒的,可怨不得属下。属下也就只好遵命,侍候夫人宽衣解带,陪夫人玩一玩,乐一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王升快乐地哼着下流小调,手忙脚乱地给白牡丹除衣。
白牡丹哑穴亦被点中,口不能语,瞪着眼干着急。
白牡丹被脱了衣服后,躺在又硬又凉的尸骨上,感觉特别难受。可是,除了忍受又能怎样?
王升心急火燎地扑上去,觉得白牡丹又温暖,又柔软,又滑腻,又有弹性,舒服极了。于是,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为所欲为地发泄着。
白牡丹流下了伤心的苦泪。想自己一生,玩过许多男人,不料却也有被人奸污的一天。而这个人,竟然是她的属下,一个獐头鼠目的屑小之辈,一条“看门狗”。
王升尽兴地干完了事,喘着气滚落到一旁。想想自己竟幸占有了美貌的主母,实在活得不赖。就算死,也值。
白牡丹如同死人一样躺着,不动不摇,不言不语。
王升知道她心中难受,遂劝道:“夫人,虽说你贵为主母,我王升仅是你家一条走狗而已,但眼下你我已是风雨同舟,生死与共,何必看重什么高低贵贱?今日之事,诚然是属下冒犯,却也是主母的美貌惹的祸。天下男人,谁能过得了美人关?夫人,你我虽无夫妻之名,却已有同床之实,此乃天意使然。从今以后,我王升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夫人的知遇之情。为夫人取珍宝,夺帮位,坐镇武林,属下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他絮絮叨叨、信誓旦旦地说着,一边伸出手来,在白牡丹起伏有致的胸部上贪婪地摸着,向下滑去……突然,欲火又起,一骨碌翻起,压在白牡丹身上,疯狂地又干了一场。
这一次白牡丹没有流泪,木然忍受着。为了珍宝,为了帮位,为了将来有朝一日扬眉吐气,杀死小牡丹,杀死王升,杀死一切该杀的人,他只好忍受着凌辱。
干完后,王升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半夜醒来,吻吻白牡丹,再干了一次。
天色微明,王升爬出墓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绪特别好,心中盘算着,今天要****几场。
试问王升何以能如此胆大妄为,肆无忌惮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奸污自己的主母?而白牡丹是个何等高贵傲慢,何等心肠狠毒之人,何以能忍受一个下人这等的凌辱?事出有因。
且不说由于王升的密告,使白牡丹免遭小牡丹的毒手,躲过一劫,从而立下大功,更重要的是白牡丹曾让王升偷偷出府,赶制了一块假玉牌,调换了真玉牌,骗过了小牡丹。同时,王升按白牡丹吩咐,将真玉牌藏于府外的秘处,等待随时可取。藏在何处,白牡丹不得而知,只有王升一人明白。这,自然成了王升手中的一张王牌。
如此这般,白牡丹当然不敢轻易开罪王升,也不能贸然杀死他,只能忍辱求全。
然而,王升可不是省油的灯,他早有独吞珍宝之野心,而且,他有把握可以独自占有。但他一时还不想杀了小牡丹,他要满足自己长期以来的饥渴,像大江大河一样尽情倾泻一番,把白牡丹玩得要死要活,直到自己玩腻了为止。就就是奸诈小人王升一石二鸟的如意算盘。
王升重又回到墓坑中,对未被解开穴道,继续躺在尸骨上,不可动弹的白牡丹道:“夫人,属下无礼之处,还请宽谅。属下保证,只要夫人能让属下有整整三十个日夜,干完至少一百回好事,属下自当取来玉牌,助你取宝,再助你夺位。”
白牡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此情此景,她只能听凭摆布。
此后一个月,无论白天还是黒夜,王升想干就干,想玩什么新花样就玩什么新花样,想搞多长时间就搞多长时间,白牡丹只能听天由命。
白牡丹就像一只玩具,落在一个劣童手中,随便人家怎样折腾。渐渐地,她认命了,麻木了,习惯了,无所谓了。
三十个日日夜夜的折磨,娇嫩艳冶的白牡丹变得形容枯槁,突然衰老了许多,她仿佛成了一名焦枯的老太婆。
王升举火一照,吓了一跳。想不到昔日的美娇娘,现在既不美也不娇,成了完完全全的一个老丑妇。他不觉感到呕心,再也没有了欲火。
第三十一天,王升解开了白牡丹的穴道。
白牡丹恢复了行动自由,急匆匆地穿上一个月没穿的衣服,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要把王升撕成一百零八块,再剁成肉酱,然后烧成灰化成土,最后弃之流水……但她清醒地知道,现在还不是消解心头之恨的时候。就装着平平淡淡地对王升道:“一个月过去了,你玩也玩了,乐也乐了,该办正经事了。速速去取出玉牌,咱们一同找出珍宝,怕就怕夜长梦多。”
王升笑着,满口答应。
他独自离开墓地一天,鬼知道他去了哪里。傍晚回来时,交给白牡丹一块玉牌。
白牡丹接牌在手,验证了龙图和文字,分毫不差。突然,数十天来的屈辱和仇恨,像大江大海一般涌入心头。她疯狂地大笑着,笑得泪珠四溅,笑声震耳,不知是悲还是欢,是苦还是乐。笑完,骤然出掌。
王升不傻也不笨,岂有不知白牡丹的所思所行?他早有防范,人便一闪错开。
王升嘻嘻笑着,道:“夫人,你有没有看准,那把铂金钥匙是真是假?”
白牡丹立即泄了气。不用多说,钥匙肯定是假。她只好忍气吞声。
从此,白牡丹不再提起钥匙之事,只在暗中密切注视着王升的一举一动。
一日大清早,王升鬼鬼祟祟地出了墓穴。
白牡丹偷偷地远跟着。
王升展开轻功,一路狂奔,走进一片荒林,攀上一棵大树,在树洞中捣鼓了一阵,后下树离去。
白牡丹待王升走远,赶忙上树,果然从树洞中掏出一把钥匙,不觉大喜。却发现钥匙上系着一根长长的线。拖呀拖,拖出一个纸团,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夫人,这把钥匙是真是假?
白牡丹气得七窍生烟。她无可奈何地回到墓坑中。王升坐在棺材板上窃笑着。
白牡丹满腹怨恨化成一声长叹。
如此数次,王升花样百出,白牡丹屡屡上当。她,恨之入骨。
某夜。王升偷偷摸摸地起身出了墓地。
白牡丹自然紧盯不放。
夜雾弥漫。
王升走不多远,突然蹲在一片灌木丛中拉屎。
白牡丹只得远远地藏着,迷雾中,朦朦胧胧中盯准着王升的背影。阵阵屎臭随风传来,她恶心不已。
许久许久,王升纹丝不动。白牡丹甚疑,就蹑手蹑脚地靠近前去。
哪里还有王升?只见他的一件外衣挂在树枝上。金蝉脱壳!
白牡丹气得头晕目眩,一下栽倒在王升的屎堆上。忽然,她发现屎堆上有一张展开的纸条,上书:夫人,属下多有打扰,颇感愧疚。就此告辞,珍重。
白牡丹“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白牡丹受尽种种折磨,吃尽千辛万苦,忍受许多凌辱,怀着大恨大怨,盼望和追求着出头之日,到头来被人耍得不亦乐乎。
现在,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