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人闯了进来!”狱卒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报告道。
“哦?”礼部尚书不急不慌地站起来,“何人?”
“柔然人。是一群蛮子。”狱卒结巴道,转身,已经被砍了一刀。
为首的是带着银色面具的魁梧男子,烈火一般的红发如破浪铺洒下来,带着战神的气场,“娘子,为夫来晚了!”
白琳曦被这一声娘子叫醒,瞳仁渐渐地又聚焦在了一起,几乎要惊呼出来。
拓跋详两三步跳跨到她的身旁,将她搂入怀中,看到她手指上的竹签时,眼中怒火中烧,一连斩下了之前行刑的几人,又拿着刀指着礼部尚书,“就是这个老贼婆害你的吧。”
“嗯。很痛。”白琳曦点头,眸子沉了沉。
“李将军,卓大人你们还在等什么!”礼部尚书大惊失色,忙躲到椅子后面。
梁上,卓忆柳哼哼笑了两声,“怎么,李将军我们是不是该出场了?”
李墨然冷冷地看着躲在椅子下的礼部尚书,他很希望这个老东西被拓跋详杀死,尤其是他看到白琳曦被施刑的时候,恨不得宰了这个老家伙。
白琳曦听到礼部尚书的话以后,有些惊恸,忙抓住拓跋详,仰起头,“你有把握能冲出去么?修罗剑卓忆柳也在,还有白炎的影卫。都在。”
拓跋详低声轻笑,凤眼意外地清亮柔和,“担心我?”
“嗯。”白琳曦颌首。
“试试看。”拓跋详环顾四周,“先杀了这个老贼再说!”说罢就抱着她跳到礼部尚书面前,手中的大刀对准了庞贝,正要放下时,周围突然跳下了隐藏在四周的影卫还有李墨然的虎贲队。
而卓忆柳则直接站在拓跋详和白琳曦前面,打了个口哨,“哟,还是个帅哥呐。怎么,要带这个废柴王爷走吗?”
“不行么?”拓跋详感觉到周身的杀气,眼前的人极为不祥,他们都是舔着刀口过日子的人,可眼前的这个人,周身都是血腥味,让人作呕。
“不错的直觉。可惜是个男子。”卓忆柳抽出了自己的佩剑,又细细地擦拭了起来。
“拓跋详,你如果能突围出去,就先走。不必管我。皇姐抓了你,可没有人会来保你平安。我不想再让人为我所累。”白琳曦在拓跋详胸前慢慢道,顺势低身,捡起了一把长剑,推开拓跋详,神色坦然,“你若现在不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拓跋详神色略微沉重,的确四周的布防过于周密,一人尚且困难,若是再带一个人,必然是不可能的。
“我数三声,若你再不走,我就即刻死在你的面前!”白琳曦沉声,手上的剑已经抹上自己的脖子。
拓跋详咬咬牙,颌首,“白琳曦,你一定要等到我回来救你,否则,我定然不饶你。”
“好!”白琳曦笑了笑,“还不快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卓忆柳的剑出奇地快,挡住了拓跋详的去路。白琳曦没有任何武功,只能在一旁着急,那日练雪坠崖的事情又在她的脑中浮现。柔然人的数量也越来越少,而拓跋详身上已经有几处血痕,却还无法摆脱卓忆柳。
“也好,今日老臣也送曦王爷一程。”白琳曦转身,礼部尚书拿着一把长剑向她刺过来,而在一旁与卓忆柳打斗的拓跋详分了神,踢起地上的一把剑打开了礼部尚书刺白琳曦的剑,自己却被卓忆柳狠狠地打了一掌,当即吐出鲜血。
白琳曦已然顾不得礼部尚书,握着手里的剑,冲到卓忆柳的身后,狠狠地刺了下去,卓忆柳因为没有准备,竟然活活地挨了一剑,拓跋详趁着这间隙,被手下即刻带走。
“中了我的修罗掌,没有解药,很难撑到明日。王爷,你在做什么呐?”卓忆柳单手掐住白琳曦的脖颈,将她高高地举起,“很想死么?”
红依云冲上前去,踢开卓忆柳的手,将白琳曦救下,“卓大人,你逾矩了。”
卓忆柳吃痛,狠戾地瞥了红依云一眼,怒极反笑,“如今这男人的胆子都大上天了。今日就放你一马,红家小子。”
“李大人,今日战绩不佳,你本可以挡住拓跋详的去路。”卓忆柳又道。
李墨然抱剑,冷声,“卓大人都不是拓跋详的对手,更何况我李某人。”他是故意放拓跋详走的,因为他并不想真正抓到拓跋详,如果那样做了,无疑是让白琳曦更加痛苦。他已经失约于她。
白琳曦咳嗽了几声,紧握着红依云的手,“依云,我只求你一件事,若是我死了,务必要将消息散出去。”
“好。”红依云哽咽,抱起她,“我先带你回去。”
吏部尚书府外,云千里跪在皑皑雪地之上,身上已经落了层厚厚的雪,可还是不起身。
“云公子,我们大人不知何时会回来。你已经在此跪了三天了,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红依云的管家走了出来,劝解道。
“不,若红大人不答应让千里去探望王爷。千里就在这里长跪不起,死了也好。”云千里抬起头,清秀的面容无比坚定。
红依云刚走到门口,看到他还在雪中跪着,走上前去,眸子中满是哀恸,“不要跪了,我让你去看她。你所受的痛,根本不及她一分一毫。而你也不必为她自责,这事不是你来做,也会有其他人的。这几日,我看她的样子,分明没有恨你的表现。让她去恨一个人太难了。最快就这两日,她怕是活不过这两日了。”
云千里站起来,几乎就要哭出来,“千里多谢红大人。”
次日,云千里跟着红依云来到大理寺,在他面前是一个手脚被铁链锁在木枷上,整个人被吊起来,身上没有一处完好,奄奄一息的白琳曦。
“阿曦。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云千里捂着嘴,不可置信,心痛得要命。
“你没有看到竹签插入她手时的模样,千里,阿曦的琴弹得一点也不比我差,逍遥子属意的人一直都是她。”红依云上前,掏出手绢,帮白琳曦擦着汗滴,“曦儿,承认吧。你这样是熬不住的。昨日,拓跋详来劫狱,伤了礼部尚书,礼部尚书素来是个心眼小的人,又贵为国丈,央了女帝,将她锁在此地,只是加重了她的病情。”
白琳曦被红依云吵醒,才发觉眼前神色哀恸的云千里,即刻道,“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
云千里几乎踉跄,可他还是上前抱住白琳曦,“阿曦,我是有苦衷的,却害你到如斯地步。下辈子,下辈子我做牛做马都要还你。”
“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走。”白琳曦继续道,眼睛却看着前方不在状态。
“千里这就走。”云千里转身,手握了握,心里已然下了决定,只要白琳曦真地走了,他也不会留在人间,就是穷尽黄泉碧落,他也要追上她,求她的原谅。
“云千里,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真******对得起这句话!”白琳曦对着他的背影刻薄地骂道,一脸的不屑,“你就是婊子,让人玩破的破鞋。本王只是看你琴弹得不错,比别人好玩一些,对你稍稍上了点心,没有想到你******狼心狗肺。这辈子下辈子,老子都不要再看到你。你******给我快滚!就算黄泉路上碰到你,也权当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