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结婚没几天,于明香就发现了二少爷每天早早地就回房睡了这个事实。这个发现让她火冒三丈,忧心如焚。
看来,她太小看这个二少奶奶了,一个姿色平平,性格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的黄脸婆,居然能使浪荡成性的二少爷每天早早地回房,看来,她还真有点儿手腕。
她担心,常此以往,她以后的妾室身份,能不能还成真就难说了,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然而,她又不能让二少爷现在就纳她为妾,毕竟,她答应过老太太,她可以等两年。但是两年太漫长了,谁知道两年以后会有什么变故呢,现在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正如胶似漆着,到时候他们再生个大胖小子,二少爷的心完全被拴在二少奶奶身上,她的妾室身份,可能就真要打水漂了。
她成天地想来想去,终于被她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一天,她趁二少爷一个人在后花园呆坐,走到他面前,对他说,天黑以后让他到他们以前约会的那间程宅的空房子里去。二少爷点了点头。
到了天黑,他们在那间空房子里见面了。
二少爷一见她就对她说:“这宅里人多嘴杂的,这样见面,万一被别人知道了怎么办?以后不要再约我在宅里轻易见面了。”
于明香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立刻哭了起来,说:“你这是喜欢上二少奶奶了吧,所以,连见我也不想见了。”
二少爷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好看,连忙哄着她说:“我这不是怕别人看见吗,毕竟老太太说过,这两年不可露出马脚。要是被她知道了,我们都会有麻烦的。”
于明香说:“她要你两年后才能纳我为妾,那两年以后的事,谁能说得清呢,你以后还要不要我,你自己敢保证吗?”
二少爷说:“这怎么不敢保证了,不就是两年吗,等过了两年,我肯定纳你为妾。”
于明香说:“当真?”
二少爷说:“这还有假?我还能骗你不成。”
于明香说:“口说无凭,你得给我立个字据。”
二少爷诧异地说:“立什么字据?”
于明香说:“你要是当真愿意纳我为妾,就得立个字据,在上面写上,如果你两年后不纳我为妾的话,就把你在宅里的那份子田地,分给我一半。”
二少爷这时站起身来,愤怒地看着她,说:“你!你怎么这样!”
于明香说:“我怎么样了?”
二少爷疑惑地说:“你看中我,不会是因为我的财产吧?”
于明香听闻,面带焦急地说:“二少爷,我对你如何,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居然说我是看中了你的财产,天地良心,我是看你对那二少奶奶一片情深意切的,心里着急,怕失去你,才让你立这个字据的。你居然以为这是我想要你那半份财产?如果你纳我为妾,这字据就等于不存在,那财产还不是你的?如果你不敢保证你两年后会纳我为妾,那这字据,你也不必立了,我们各走各的就是。以后,谁也不必理谁。”
说完,站起身子,往外走去。
二少爷一看心急了,急急地拉住她,说:“好吧,我立。”
他想着,反正他两年后是肯定会纳她为妾的,既然如此,立这个字据和不立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两年后,他还会放着这么如花似玉的女人不要?那他就不是他了。
于明香见他同意了,拿来了事先准备好的一张纸,和一盒印泥,放在他面前。
二少爷见状又是一惊,心想,这女人居然事先什么都准备好了。心里又开始疑惑起来。
但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她,也不好反悔,于是狠下心,写了字据,写好后,又在上面按了个手印。
当这一切完成后,于明香把那张字据放进她的口袋里,娇笑如花地对他说道:“好了二少爷,以后,你再也休想离开我了。”
二少爷没说话,他有点懊恼地看着旁边的地面,心想,他这是被她套牢了,正在想着呢,听见于明香又在说:“怎么,让你立个字据,你就不开心了?看来,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竟只是嘴巴上说说的。”
二少爷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说:“我就是突然觉得,我们的感情被这样子的一个仪式给弄得破坏了它的纯洁性。”
于明香听闻,生气地说:“难道我让你立个字据,我对你的感情就不纯洁了?我就是想保住我们的爱情,才出此下策的,我实在是太怕失去你了。”说完,又开始抹眼泪了,一边抹眼泪,一边用手巾子擦试着。
二少爷见她一脸情真意切地,面孔上泪如雨下,神情也不像是特意装出来的,觉得自己刚才居然那样猜测她,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当下什么也不好再说下去了,只是紧紧地抱了她,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那于明香见二少爷这样,于是破泣为笑。
两人在空房子里恩恩爱爱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于明香得到这个字据后,心里才暗暗地舒畅起来,她知道二少爷虽然花钱如水,但也爱财如命,他是绝对不会舍弃他的那半份财产的,她的妾室身份终于被她自己稳稳地攥在手里了。她再也不用怕二少爷的那个正房在其中瞎搅和了,有了这张字据,就算到时候二少奶奶不让他纳她为妾,她相信二少爷到时候宁愿把二少奶奶休了,也会把她于明香聚进门的。
她回了房间,趁着郭姨和许闻敏都睡了,从她放衣服的柜子里拿出她用来放珠宝的那个小箱子,开了锁,把用二少爷的钱买来的珠宝暂时拿出来放在桌上,把字据放在箱子的最下面,然后把珠宝又重新放进了箱子里那张字据的上面,然后又用锁把那小箱子给锁了起来,放回了衣柜了。
那天晚上,她很久都没有睡得那么安稳了。她简直做梦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