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黄天看了莫黄川一眼,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好大的胆子!我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而莫黄川则是一脸心痛,恨铁不成钢地道:“这小兔崽子。多好的金丹啊,就这么全吃了,也不知道给我留两颗……”
霍黄天横了他一眼,将他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咳咳!”莫黄川脸上讪笑,随即脸色一正,“不过,这小兔崽子竟然有这份胆识,倒是小瞧了他。”
一旁的二胖却冷哼出声:“哼!你们以为,就凭那个混帐东西也能有这份见识吗?”
霍黄天一愣,看着二胖,二胖也不甘示弱,瞪着他。
这一大一小,竟然是看对眼了似的。
“你是个什么东西?”
霍黄天对着二胖伸手一招,便看到二胖连带他所在的书卷一同飞到了霍黄天面前,身后拨弄了下二胖头顶的学士帽,轻轻一弹,二胖随即歪倒在书卷里。
并不是二胖不想反抗,而是它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隔空摄物,那是操控天地元力,凝聚无形,凭空摄取,大势之下,莫说是他如今元力亏空,即便是他元力充盈的时候,也是难以抵挡这大势的。
以二胖的见识,自然懂得这浅显道理,面前的这俩人从出现的时候就给了自己莫大的压力,即便是比不上蜀山的那个老头子,但也不见得能差多少。
不过,它也有着自己的骄傲:“难道这就是你们崂山的待客之道么!”
二胖没好气地质问。
莫黄川闻言一笑,眯着眼睛道:“我们崂山可从来没有跟虫族打交道。倒是你,不请自来,入我崂山重地,却不知是何居心啊……”
三言两语,却一阵见血。
二胖听完,脸上一滞,可随即就轻哼一声:“居心?你们崂山这帮穷鬼,有什么值得我图谋。倒是我,救了你们的师弟,反不仅没有半点礼遇,说你们崂山毫无待客之道,又如何?”
二胖脸红脖子粗,狠狠盯了一眼霍黄天。
莫黄川听到这里,看了眼二胖,发觉它不像是在说谎,对着霍黄天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顺手就将二胖连带书卷一同抛给了莫黄川。
厚厚的书卷入手,莫黄川只觉得右手一沉,手指贴在了书卷表面的符文之上,眼神微微一变。
这书卷表面的符文,乃是蜀山剑派的独门标识,以剑道秘法,镌刻而成。莫黄川身为崂山掌门,对于各门各派的基本信息自然是颇为熟知的。况且其上的凛然剑意,就连他都有些心惊。这天下除了蜀山剑派,他还真的找不出能够拥有如此剑意的门派。
莫黄川脸色一正,道:“原来是蜀山的道友,失敬了。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中气十足,却又不失诚恳之意。
二胖这才满意点头,直起身子,抚正了头顶的学士帽,轻轻摆手:“倒是有几分见识。我也就是个穷秀才而已,叫我二胖就好。”
莫黄川微微颔首,面带询问之色,接着道:“原来如此,二兄。不知方才所言救了在下师弟,是指……”
二兄!
二胖听完,脸上露出几分得色,不过这二兄怎么就听着这么别扭。但他并没有时间多想,看着莫黄川脸上的询问之意,开口道:“这倒是要说说你们那个白痴师弟了……”
不过话一出口,二胖就后悔了,这不是得罪人么,人家师弟是白痴,那他们是什么。不过看到莫黄川脸上并无异色,便松了口气,接着说道:“贵师弟,带着我家小姐进了这丹房后……眼见他体内庞大元力暴乱,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只盼不要害了令师弟的性命才好。”
二胖将事情一一道来,不过却自动忽略了自家小姐的威逼。
莫黄川二人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相视一眼,轻轻点头。当时的情况,的确是别无他法了。
“在下代师弟多谢道友救命之恩了。”莫黄川未出声,却是霍黄天在一旁抱拳一礼。
二胖嘿然一笑,胖乎乎的身子抖了抖。
“不过,此地乃是我崂山重地。二位到此,的确是不便久留,况且方才贵派少掌门昏迷不醒,不如就由在下带你们到崂山客房,好生歇息一番,可好?”
二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白小陶,后者方才为了陆语,连续施展咒术,体内灵力空虚,而精神紧张之下,又遭受了惊吓,虽然身体并无大碍,但的确需要好好休养一下的。
想到这里,二胖轻轻点头:“如此,就有劳道友了。”
霍黄天看了眼莫黄川,看到后者点头,便从莫黄川手中接过书卷,合起之后,抱起白小陶,向着门外而去。
莫黄川则是并无离开之意,在霍黄天带着一人一虫离开之后,看向了丹星阁中央的巨大的丹炉。
此时的丹炉并没有什么异样,但那比炽烈的气息却似乎比往昔更胜。
“小师弟啊,这一次就看你的造化了……”霍黄川喃喃自语,后面的话却再也听不清楚。
却说陆语纵身进入那丹炉之中,破烂的道破以及体表浑身的鲜血,瞬间就化作飞灰,飘洒不见。而他浑身的血液,则是在此时立刻如同沸腾了一般,令得全身的血管撕扯般的膨胀,紧接着就又像是一匹匹脱缰野马,逆流而上,直冲大脑而去。
在他的额头出,一点红斑,显现而出,正如当日陆语在韩七楼下大开杀戒的时候所出现的红斑一模一样,并且愈加的清晰,看来妖艳无比!
陆语经受狂暴元力的折磨,已然是意识模糊,在初始之时,根本没能发觉有什么不妥。而直到浑身的血液冲入脑海,剧烈的疼痛令他再也难以把持自己。在他昏迷的最后时刻,他看到无数的血红色马匹直奔自己而来。
不过,他的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哪儿来这么多汗血宝马!
至于原本体内的狂暴的元力,在此刻失去了陆语刻意的压制,毫无顾忌的彻底爆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