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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废血(1)

他拍了一下脑袋,目光顺着青铜剑锋同时刺出去——从五个月前他就开始反反复复练习这个动作。他相信这个动作对他此生至关重要,为此,他不惜减少睡眠,细致琢磨这一剑刺出去的速度、力度和精准度,他必须做到,当那一刻来临时一击而中,置人于死地。

零 壹

金颗听说,燕国的军队为了阻挡秦军来犯,还没有临阵,在易水边就被一阵狂风吹得东倒西歪。金颗骂了一句,他后来见到燕太子丹时便觉得丹是个死扛着很能装的人。

没有好消息,也没有坏消息,那就是最好的消息!

太子丹在偏僻的隐身馆舍里,听过心腹宋意禀报后转头对金颗说,一切情况表明,秦王嬴政以为攻占了燕国,燕人就都畏惧于他,除了臣服之外,绝不敢再来犯难,秦王得意之时,便是我们下手之日,壮士不知准备好了没有?

金颗只注视着瓷娃娃似的太子妃,以一种无所顾忌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太子妃陪坐在丹身边,她上身的粉红抹胸分外抓眼,罗衣是淡绿色的,下身银色的缎质衬裙外加金黄的轻纱长裙,包裹着丰满的臀部。金颗的目光只停留在太子妃身上,而对太子的问话恍若未闻。他想象着那看似繁复而又艳丽的裙底,令他心猿意马。在这以前,或者更久一些,像太子妃这样的女人对光头金颗而言仅仅是个传说,她的身体犹如巍峨的宫殿,可望而不可即。现在不同了,现在……想到这里,金颗咽了口唾沫,脸上有些得意。

太子丹见金颗的样子,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厌恶感,他真想站起来下令把这贼秃赶出去!可他强忍着,他不能那么做,他已经没有条件那么做。相反,他还要堆砌出一些必不可少的笑意。

金颗把自己像一件器物—样放在太子丹的面前,太子丹知道他的价值和意义,这不用金颗提醒,在许多时候,只要不做声或不睬太子丹的急切,他的价值就会显得愈加重要。如果他确实是件器物,那么太子丹是绝对看中了而且需要的。金颗已经看穿了这位输得所剩无几的东躲西藏而又死不甘心的亡国太子,早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他还想收买刺客,对益发强大且保卫严密的秦王伺机最后一击,他认准金颗是他有可能再赌一把的最后利器。这几天来,他对金颗既客客气气,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又抓耳挠腮的,明显有些急不可待了。金颗清楚太子早就大势已去,太子已像个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他救不了太子的命。他仅仅是个刺客,谁出钱,他就替谁卖命。自从秦国吞并列国以来,刺客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六国时期,一个好的刺客可以门庭若市,有接不完的生意,且要挑价钱大的接。六国之间,不是哪个猪(诸)侯要买这个国家某某的狗头,就是这个狗侯要悬赏那个国家某某的猪头。现在情形不同了,眼看着秦王要一统天下,大秦律法之严简直像一张大网,网住人的手脚,谁也不能乱说乱动。金颗忧心忡忡,他预感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秩序的社会,根本没有刺客生存的空间。他不喜欢秦王带来的秩序,这一点他与太子丹似乎有些不谋而合,何况他需要钱搭救妹妹,不然妹妹会被秦军送去充当塞妇。可是他还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自己的逍遥时光,他不想立马就入秦,并不是他没听到太子丹的问话,而是他有意不回答,是他对太子尚有所求。

太子丹觉得金颗是傲慢的,这种傲慢带有对一个亡国太子的无礼和蔑视,但用人之际,太子丹不好发作,只有忍住屈辱,再次重复那句话——不知壮士准备好了没有?这句话他问得仿佛有些谨小慎微,还带着一点低声下气。

太子,你这是第几次派人行刺秦王了?

太子丹没料到金颗会反问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只有说,丹惭愧,国破之后,这是第一次,希望这次之后再无第二次。

光头金颗歪着嘴,脸上浮出几根裂痕似的坏笑,说,秦王不会提前死的,他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有那么多人保护着。他生病,会有医术高超的御医,他会比我们长寿。除非你这一次果真能做得到。太子丹搓着手,对金颗说,这都要靠你了,你是当今最好的杀手!

金颗咕咕笑,像喉咙里很多泡沫,然后轻描淡写道,我只是个买卖人。太子丹说,那么,我要买秦王的头。金颗嘘口气,说,只要你肯付足够的价钱。丹说,你要什么都行,只要我有。金颗站起来晃晃手,说,你而今已不是昔日的太子了——你到处逃亡,像条丧家之犬。宋意、夏扶闻言怒起,就要拔剑跟这光头佬过不去。太子丹呵斥道,无礼!二人只有退到一边。

以前,听说太子找过很多人干过这事?金颗慢条斯理地说。

唉,太子丹叹息,说,是没找到合适的人,有的家伙为了得到我的重金,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本事大得可以天上开船、水里骑马、土中奔跑、云端舞剑、风上赶车,结果呢,还是一堆肉泥。

金颗皱了皱眉,人都是一堆肉泥,这跟本事没关系。再大本事的人,也是肉做的。

我赞成壮士的说法!太子丹一击案大声说,秦王也是一堆肉。

金颗觑了太子丹一眼,摇头晃脑地说,你不是当年的魏公子无忌,他曾大破秦军于邯郸城下,使骄横的秦人铁甲顿时如泥。

太子丹的脸刷地雪白,低头不语。他的一只手在尴尬和迟疑中去摸桌上的酒爵。

金颗举箸夹了一块肉,大大咧咧地放进嘴里,边嚼边说,或许对你对我而言,这次之后也不可能再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太子丹停住摸爵的手,握成拳头,轻轻一顿,说,但愿这是最后一次。金颗说,相信这是最后一次。

这一次之后再无秦王!太子丹咬牙切齿地说。

这一次之后再无老颗。金颗摸着金光夺目的脑袋说,也可能——再无太子!

太子丹愕然地望着他。金颗又摇晃着脑袋说,太子,你应该预想得到结果,难道不是吗?你、我、太子妃,还有你的追随者,这些……金颗将手胡乱地在馆舍里东指西指了一番,就这些!你还能留下什么?有秦王和没有秦王都一样,这一切都将在宿命中烟消云散。

你的国家也许就是一次次行刺而引向覆亡的。金颗说。他直言不讳地说,我难道说错了吗?过去人家叫我杀一个赌鬼,他是个欠债人,我杀了那个人,人家给我钱,那个被杀的人仅仅是个赌鬼。想取债的人债没取到,还付钱给我,他失去的钱随着债主死去而越来越多。现在你要我杀的是秦王,一百个赌鬼加起来还是赌鬼,可一个秦王,他就是天下力量的总和。你杀他一次,他力量会更大一次,你看他现在已吞灭了多少国家。

行刺是为了阻止秦王吞并燕国,正是因为行刺未成,才致使燕国失败。太子丹惨痛地说,他咬牙握拳,秦王是我不同戴天的仇敌,只有杀了他,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金颗继续盯着太子妃,幽幽地说,那么太子仅仅是想泄愤,仅仅是要一解心头之恨,轲也仅仅是太子的复仇之箭了!

不!太子丹说,你是天下人向秦王射出的复仇之箭,只是太子丹替天下人请壮士执行公义。

公义?金颗笑起来,我只是一个一手拿钱一手杀人的刺客……

太子丹有些茫然,仿佛他的激昂慷慨没有得到应有而且正当的回应,他既失落又难掩沮丧——如果我有昆仑玉,如果我有央缇马,我都愿送给壮士!

金颗更是哈哈狂笑,笑罢,他说,太子所说的昆仑玉和央缇马现在都在秦王那里。而你的两手之中似乎只有你所说的天下公义。我——能承担你所说的天下人的公义吗?!

太子丹拱手说,壮士就是公义。

或许我只是一只蚂蚁,微不足道的蚂蚁,而秦王是大象。一只蚂蚁能不能扳倒一头大象呢?这是痴人说梦,太子你是痴人,老颗我是痴人,太子妃,太子妃你如此漂亮诱人地坐在这里,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更是个痴人。来,为痴人……颗面朝太子妃,为我们这些痴心妄想的人——

太子妃也不回避颗的目光,她大方地迈着碎步走到金颗面前,为金颗斟酒,然后她也在另一只酒爵里斟满,她举酒对颗,眼波流转,为了壮士的豪情——

金颗双手举爵,大声强调,为你、我这样的痴人干杯!金颗与太子妃对饮。饮罢颗又大声赞叹,美哉美哉。

太子妃和太子丹对视一眼,仿佛是征询他的准许。

丹饮尽爵里的酒,对金颗道,我知道我已所剩无几。我还有追随者,可惜也四散飘零。我还有金钱,也仅存不多。我还有妃子,也只是最后一个。金颗接口道,是最美的一个,你最后的家底。丹说,如果你喜欢,可以给你!金颗淡然道,我不缺女人。太子丹说,你没有碰过妃子。金颗道,妃子也是女人。丹说,是不同一般的女人。金颗手指丹的鼻头道,你的女人。太子丹答,我的,太子的,燕国太子最美的女人。光头金颗狡黠地眨眨眼睛,说,睡过你的妃子后,你不怕我一走了之吗?丹说,你不会。金颗问,为什么不会?丹说,因为你是个守信的人,你宁可死也不会改变自己的诺言。金颗说,看来你是个有眼力的主顾,我应该早一点碰到你,一定会发大财。金颗说着目的明确地看了太子妃一眼,对太子丹说,过了今晚我就动身了。丹说,一言为定。

太子妃没有说话。

零 贰

为了燕国,太子妃的父兄皆战死,她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座城市也会毫不犹豫步父兄的后尘,但她走向的不是沙场,而是一张柔软的大床,那无疑是她发挥本领的另一个特殊战场。她宁可牺牲自己去陪来犯的国君睡觉,化干戈为玉帛,用她香艳的肉身去换取城市的和平。但秦王在征服一个国家之前,绝不和敌国的女人共枕。他嗜血,哪怕征服后在尸床上与失去丈夫的女人共枕求欢。然而太子妃是一个爱国者,她不爱丈夫太子丹。在太子丹眼里,太子妃只是一个妓女。太子丹是从另一个男人手上把她夺来的,在太子妃到手之前,太子丹是爱她的。她成为太子丹的妃子后,太子丹就不爱她了,仅把她当成高贵的妓女。

太子妃在少女时代对爱情满怀憧憬,她是燕王手下一位将军的女儿。父亲不苟言笑,总是满脸威严,如同面朝惊涛的危崖,冷峭、险峻,它的命运就是承受狂浪的扑袭。太子妃的母亲是个开朗而美丽的女人,她会唱燕地的民谣给她听。十五岁的时候,母亲看着少女时代的太子妃采摘的一束鲜艳的花默默出神,她终是忍不住对太子妃说,你会嫁给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她还说,那个男人是个懦夫。她说,在嫁给他之前,你还会遇上一个强壮的男人,可是那个男人不会成为你的丈夫。母亲说到这里,用忧郁而爱怜的眼神端详着一脸灿烂无邪的女儿。

母亲的话,似乎成了她的谶语,但她不能怪母亲。母亲能从一个人摘下的一朵花或一根草中看到人的命运,这是母亲的特殊本领。她肯定也从草木中看到了丈夫和儿子有一天战死沙场的命运,但她还能微笑,还能歌唱,母亲的微笑和歌声里该有多大的悲伤。

太子妃当年遇到的那个男人是燕国勇士,父亲的副将,有一天他跟随父亲出现在她家里。他自然有着威武而彪悍的身体,面部五官如刀劈斧削般轮廓鲜明,他比太子妃的哥哥还高出一个头,是个对女孩子有着特别吸引力的伟岸男子。他有着贼一眼的眼光——贪婪,他的贪婪使她最终成为他的肉礼。因为她爱他,她愿意将自己奉献给此人。在面临战争的时候,他却能为国家慷慨赴义去战斗,但这并不是她爱他的原因,而是他与生俱来就存在的一种品质,这使他成为了优秀的男人,直到他战死。而他的死是太子丹的阴谋,太子丹派他去进行一场无望的战斗,从而借敌人的手杀害了情敌。可太子妃当时没有投入太子丹的怀抱,而是把自己投身于青楼——她用无数男人检验自己对已故勇士的爱——勇士的亡灵通过无数男人的肉身,每天跟她在一起。她活在勇士的亡灵的替身里,她在无数男人中爱一个已经不存在的男人。太子丹用了半生的勇气才把她从青楼无数男人的怀抱和她对亡灵的沉湎里拯救了出来。那次,当太子丹来到青楼,她没有像寻常接客那样刻意打扮。太子丹却有着意外发现的惊喜,他对她说,你今天戴了一朵花来见我,好漂亮。她斜睨着太子丹说,是吗,太子是说人漂亮,还是花漂亮?太子丹轻轻笑着,不失文雅地说,花漂亮,人也漂亮。她转身面对他,为什么不说人像花一样漂亮。太子丹仿佛不好意思,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听到他说的话,我觉得花像你一样漂亮。嗯,这花叫什么名字?

我叫它金步摇。她说着咯咯地先笑起来。

金步摇——好名字——确实很漂亮——太子丹沉吟了片刻又说,为什么不叫迷娘子呢?

那次她确实把太子丹迷得灵魂出窍了。初看上去,太子丹好,长得真好,白白净净,个很高,风流潇洒。他斯文、礼貌、优雅,平静的表面克制着内心一刻也没有停止的剧烈骚动。当她成为太子丹的妃后,太子丹通过太子妃的身体发泄对已故情敌的嫉妒——他不爱她,把她当妓女一样来蹂躏。她原本就是青楼里的金步摇——迷娘子——

太子丹胸怀大志,面对当今世界又感到无从下手,他一直认为只有自己才是秦王的真正克星。他从不跟人提起他幼年时期和秦王的友谊,也从不回忆过去。

当金颗出现在太子妃面前时,她仿佛与死去的勇士重逢。她躺在床上的姿势告诉这个看似粗野的男人,她渴望一次洞穿。在太子妃的眼里,金颗绝非英俊的男人,他长得十分粗头蛮脑,光头,脸黑得发亮,额上坑坑洼洼,像梯田,鼻孔圆大,鼻梁扁塌,唇厚,脸部肌肉紧绷的,结实,不可动摇,眉毛粗黑,眼不大,似乎不见眼白,全是黑眼珠子,下巴短且刚劲。他的巴掌奇大,可以扼死一头牛,但手竟很柔软。她躺在床上,如一件精美的玉器,任他抚摸。那一晚,太子妃屈身跟这个陌生男人赤裸相拥。她在与金颗的做爱里见到了三年前战死的初恋情人的亡灵。他的贼一样贪婪而又忧伤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她,他的强健而激越的身躯一直在搅动她的生命,她在饱满的亢奋中红潮满面,激情四溢。

太子妃再一次将自己当作一件肉礼,慷慨地赠给将去赴死的勇士。

当然,她是得到了丈夫太子丹许可的。丹故作慷慨地对光头金颗说,只要你喜欢,我会尽我所有。但是,你听仔细了,如果我还留着她,说明我还没有输光,若我把她也拿出来作为赌注,说明我将一名不文。金颗说,你是世上最伟大的赌徒!丹呵呵大笑。太子妃看得出,丹虽显得豪爽,但他的目光是躲闪的,夹杂着怨恨与惯有的嫉妒。太子妃感觉得到,这种目光毕竟太熟悉了,有时就像鼻涕一样涂在她身上,她感到极不舒服,又甩不掉。这几乎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当金颗倚着她的香肩离开时,太子丹已灌得酩酊大醉,面对黑底描红的漆盘里的残羹冷炙,嘴里有些失控地尽量笑出更大的声音。

金颗像一只大鹰一样向太子妃的身体俯冲下去。她是广阔而舒坦的,她给鹰提供了栖息的所在,给鹰提供了隐秘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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