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了一会,笑着说道:“恐怕不行,我是要出去有点事情的,不过,带上你也行,不介意的话一起走。”
“去哪?”
我打开车门说道:“我来当司机,你跟着我走就行,有什么话可以路上说,怎么样?给你一分钟考虑,考虑好了就上车。”他没说话,直接坐在了副驾驶室里。
梅馨淡然地说:“我该走了,你也早点……回家吧,那些东西我会处理好了还给你,不要再跟我争了,这是我的以后必须面对的路,成全我吧。”
贺川看着眼前这个表情淡然的女人,他的心里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情愫,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投怀送抱的欲擒故纵的娇柔缠绵的。在她们的眼里,无一例外他看到了那股深深的欲望,在这个极尽奢华、物欲纵横的城市里,稍微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总是希望自己能找个长期的饭票,他总是理智的克制了自己。直到那一次一个下雨天,他看到了母校门口,那一抹瘦弱的身影,站在学校大门口定定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前来报名新生。他想起了自己当年一身洗的变色的衣服拖着一只旧拉杆箱,后面还背着沉甸甸的背包,站在学校门口的那一脸迷茫。
他的出生并不好,如今也创造了一段传奇。看到她的那一刻,心里还是隐隐悸动,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出手帮她,一种由心而生的不由自主一直到今天。如果在他的庇佑下,她一路平步青云有了今天自己一片小小的天地,却在此时洒脱离去,这种魄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他亲眼见过有些女人在分手的时候就分手费问题讨价还价,而她却连一丝一毫都不留恋。
他收回思绪,继续看着怀里的人,这个比他小了整整12岁的女人,他看着从小女孩变了女人,在她的身上他找了所有男人的满足,经历一个女人的完美蜕变是一个男人的骄傲跟自豪。此时他对她更多了一份佩服,一份尊重,一份怜爱。半晌,他再次低头亲吻了这个不一般的女人,她稍稍抗拒了以后,还是顺从了,也许他们都知道,这也许是最后一次。
郁小妖在被那些人不知道第几次冷嘲热讽后,躲在角落埋头思绪了很久很久,这段时间她受够了。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包里翻出一个红色盒子,仅仅两秒钟又放了下去随即死劲扔在一边,之后像是纠结了一阵,又拿出那个盒子,轻轻打开,一枚闪光的钻石。
这还是安杰赫送给她的那个,那天被扔出了窗外的那个,只是半夜,昏暗的灯光下,她又在窗外的花丛中找到了它。
今天她见到了以前的同事Vinian,她快结婚了,新郎却不是那个相恋多年的人,她嫁给了自己的上司,她并不爱他,原因很简单,他在上海有房子。
她问她:真的要这样吗?她见证过他们的感情,爱得那么尽心尽力。
她苦笑着说:我给过他足够的时间,而他却没有达到承诺中要求,没办法我必须找一个能够不用再过无根日子的人。
就为一套房子?她问。
是的,他有的不多却是我最想要的,一个28岁的女人还有何求,都说北京的北漂们艰辛,可是上海居高临下的房价才是真的让人生不如死。
贺川的奔驰车前突然围上了一群从天而降的记者,他们两眼放光举起相机对着车里的男女一阵猛拍,闪光灯伴随着高频率按动快门的声音,车里的人显然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出,此时正紧张的缩在椅背上,把脸埋在臂弯里。
这时莫妮卡从人群里直直地走到车前,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高级皮草,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她冷冷地看着车里的人,嘴角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怎么,现在知道不能见人了吗?风流快活的时候那股子勇气干嘛去了。”
边上的记者随即开始了尖锐的问题,“贺先生,听说你为了外面的女人背信弃义,请问你有什么要说的?”
“贺先生,这个女人跟你什么关系,你外面的女人就是她吗?请问你们认识多久了,怎么认识的?”
“贺先生,听说当年你是莫老先生一手栽培出来的,你现在这样做有没有想到莫老先生?”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问的人络绎不绝,只是当车里的人站出来说:“贺太太,我是偷开了总经理的车出来跟女朋友约会,您也犯不着这么大动干戈吧,我回去写份检讨还不行吗?”所有人还是愣住了,车里根本就没有贺川的影子,而是贺川的司机小张跟他的女朋友,看到此番情景,他女朋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莫妮卡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身边的记者满脸莫名其貌之后的失落,很快他们就明白原来了闹了乌龙事件,但是看到这个女孩子哇哇大哭的样子,他们带着郁闷一哄而散。
四周很快恢复了安静,莫妮卡面如死灰,怎么可能会这样?她不相信,自己精心部署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会功亏一篑。她不甘的向四周看了看,贺川正从不远处慢慢走近,他冷冷地说:“闹够了没有?是不是一定要我身败名裂你就会很开心?”
“我当然开心,难道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如何没能留住一个优秀男人的心,你让我蒙羞我也不让你好过,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莫妮卡咬着牙说。“只可惜你运气好,让你躲掉了。”
“你已经同意离婚了。”
“不同意又能怎么样,难道要我跪下来哭着求你吗?告诉你贺川,我办不到,外面女人对你的那套温柔招数我是学不会。”
“你也永远学不会为别人考虑。”
“你要离婚想过我没有,你知道我要被多少人在背后笑话,你要让我爸爸死了都不得安宁是不是,你对得起他吗?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都是我们莫家给你的,没有我们家,你什么东西都不是,你只是个垃圾,一个没有自尊的垃圾。”莫妮卡越说越激动。
“你永远都是这样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对,我的一切是你们家给的,可是你别忘了当年公司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是一场什么样的危机,这么多年我也付出了,却永远被你们莫家践踏着我的自尊。”
“呸,垃圾也配谈自尊,当年要不是你那么有心计的讨好巴结我爸爸,我怎么会嫁给你,贺川,这一次你跟那个贱人是你们运气好,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不对,这次你们怎么能知道我的安排的,到底是谁出卖的我,是谁?”她喊道,那种美丽的脸上开始扭曲。
“我可以告诉你真相,贺太太。”我从黑暗中走出,一脸笑意看着她,手里拉着梅馨。
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总是会横生出怨恨的情愫,更何况身边还有个如此出众的男人,贺川,那个金钱、地位、能力集于一身,黑暗中会闪闪发光的男人。
她从一开始的瞧不起怨恨到后来渐渐爱上,爱的不发不可收拾,曾经贺川也决定过好好爱她,只是她接受的时候已经过了贺川把心留给她的时间。那时候贺川遇见了梅馨,一场意外的邂逅,一段纷纷扰扰的爱情,却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结果,双方没有要求没有责怪没有怨恨,只有为对方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