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程祭用真气封住了双耳,根本听不见他在说话,理都没理他,将扑在自己大腿的小黑狗拍开。而剑无伤看到杨牧,却也不提醒程祭,还饶有兴趣地看着。
“程兄?”
“程兄可是耳朵聋了?”
程祭将小黑狗拍开,依旧不回头。
杨牧见程祭不理自己,心中便有了不悦。但有蒋如月的话在前,他却也不敢发作,怕冒犯了高人,此高人不愿指点自己。
杨牧尬尴的站在街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人有病吧!跟傻子一样站在这儿!”几位结伴的姑娘路过,看到杨牧呆傻的样子,小声议论道。
杨牧眼珠子一转,被几位姑娘议论,却也不恼,而是快步走到程祭身后,扯开嗓子大喊道:“看!有美女!”
程祭将小黑狗拍开,继续走着。
“非礼啊!有人非礼我啊!救命呐!”
程祭将小黑狗拍开……
“不要啊!我不会屈服的!哎呀!别脱我衣服!”
程祭将小黑狗拍开……
杨牧无奈了,无论发生何事,好像就算是天崩地裂了,程祭也不变脸色,依然要将小黑狗拍开……
“看,这人不止是傻了,还疯了呢!幻想有人非礼,想强上他,瞧他那样,谁愿意呢?”
路人的议论更多了。
蒋如月在后面,都不敢直视杨牧了,闭上了双眼,心中哀叹:“我的命真苦,竟摊上这么一个傻子师兄……你碰他一下,或走到他前面去不就行了吗?”
杨牧似听到了蒋如月的心声,在程祭又一次将小黑狗拍开后,他一手轻拍程祭肩头。
然而,无论发生何事,好像就算是天崩地裂了,都在将小黑狗拍开的程祭,宛如形成了反射,身体一感到被触碰,便下意识一按剑柄。
可是,碰他身体的,不是小黑狗,他的断剑,没有拍到,但断剑却随着惯性,朝后挑去。
“噗!”
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传来……
程祭感到不对,断剑传来的力道,不像是拍中了小黑狗。
他回头一看,当场就惊呆了……
“程兄的剑,果然高明!让人措手不及……”
杨牧郁闷地想吐血!
程祭的断剑,剑身没有拍到小黑狗,顺惯性挑到杨牧时,却是剑刃对着他!这一挑,以断剑的锋利,登时一剑捅进了杨牧小腹。
程祭慌忙收回断剑,用手按着杨牧的伤口,急问道:“阁下没事吧!在下当真不是故意的!”
杨牧摇摇头,这一点伤势,以他苦海境修为,几个呼吸间,便已恢复。但他的心,可被程祭伤透了!
杨牧问道:“在下叫喊程兄良久,程兄为何不答?可是看不起在下?”
程祭一听,顿时愣在了原地。这时他才发现,他双耳还布着真气。
他连忙恢复听力,抓住小黑狗,手口并用,不断比划着向杨牧解释。
剑无伤在一旁大笑,方才的事,他看得清楚,但他就只是看着,任由此事发生。
待杨牧释然后,再次道:“在下久仰程兄大名,剑术之高,甚于剑客,可否指点在下一二?在下苦于剑客考核不得过啊……”
程祭讷讷道:“久仰我大名啊……这怎么好意思呢?其实我的剑术并不高,指点你不敢当,切磋切磋就是,共同进步啊。”
他虽心知自己初习剑不久,剑术很低,但先是他不理杨牧之前,后捅了杨牧一剑,若再要拒绝,未免太过不妥。
杨牧松了口气,终于达成目的了,真心不容易啊……
随后,他们便前去剑堂,蒋如月跟在后面,仍没有露面。
剑堂之中,专设有比剑的试剑台,以供城中修士比斗之用。
“程祭剑术虽高,但修为有所不及,我们单比剑术即可。不过,在下善于御剑,倒是要占程兄些便宜了。”杨牧拱手道。
程祭如今,也不是完全不通剑术的新手了,当下点头道:“方向不同,但皆是用剑,何来占便宜一说?杨兄,请指教!”
“程兄,请指教!”
杨牧脸色一肃,体内真气运转,背后长剑瞬间出鞘,锋芒冷冽,直指程祭。
比剑之法,于剑术之中,亦有不同:一为古剑术,以手持剑;二为御剑术,以真气御剑。而御剑术虽会使用真气,但除了御使长剑以外,禁用其他手段,故而比的还是剑术,并非剑法。
“除了无伤以外,这还是我首次与人比剑!杨兄,就让你来为我试剑!看我这段时间,苦练剑术的成果!”
程祭心中暗想,没让剑无伤出手,他拔起断剑,便冲向杨牧。而值此时,他心中却莫名想起了,古德冲向剑无伤时的情景。
杨牧十分谨慎,程祭在他心中的高人形象,让他不敢冒进,飞剑就在程祭周身纠缠,一副紧守的姿态。
蒋如月在暗中,紧紧盯着他们的比剑,脸色慎重,心道:“程祭,让我看到你的剑术!只要让我真正亲眼一见,与我从符篆中见到一般强的剑术,我便现身请你指点我,不论要多少代价,我都愿意!哪怕是拜师也行!”
一个苦海中期,向一个凝气七层拜师,无疑是让人笑掉大牙的事。但蒋如月却愿意如此,表明她心向道之坚!
“嘿!这青衣人煞是无耻!修为不知比那小子高多少,与其比剑,居然还如此畏缩!”一人看到程祭他们的比斗,当即不屑地说道。
“不定此少年的剑术,比那青衣人还高呢?剑术可不分修为的啊!”一人反驳道。
修为高低,虽与剑术强弱没有直接关系,但修为高的人,对术的理解,先天就比修为低的强。是以,一般说来,修为低的人,剑术很少高过修为高的人。
“我观那少年的剑术,虽偶有点睛一剑,让人出乎意料,但基本功太差,哪怕挥出再惊艳的一剑,也没有基础来支撑这一剑的威力。”
“若是如此,那青衣人为何要与少年比剑?还始终一副防御姿态?此少年的剑术,从他的对手身上,便可见一斑。”
“那谁知道?反正那少年剑术一般,还不如我呢!”
“哧!”
程祭每一剑都击在飞剑剑柄,打击飞剑的平衡点,令其在杨牧的操控下,无法准确对自己造成威胁。
他一心出剑,不拘泥于形式,看起来很杂,但杂而不乱,自有一股莫名意味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