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你坐着别动。”白浅浅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然后从荷包中取出针线,道:“你的袖子被割破了,我帮你缝缝。”
白熠宸坐在床上,白浅浅则坐在白熠宸的右手边,一针一线地为白熠宸缝补被暗器划开的一道衣口。
其实白熠宸想说不用的,换一件不就是了,但看白浅浅这样,他也没打算打断。而白浅浅则是习惯了,毕竟外出任务哪有不受伤的一说?有时候出去得久了盘缠带的少,只能省着点了。
白浅浅仍然在仔细地缝,白熠宸则是侧着头,看着眼前认真缝补的姑娘,他竟产生了一种想这样与白浅浅一起在乡村做夫妻的幻想——早上他上山砍柴,夜里她帮他针织衣服。
白熠宸回过神来,立马被刚才所幻想的一惊,他这么会冒出这种想法?!不会是毒还没消干净吧?
他这么想着,白浅浅也完成了她的缝补工作。白色的玄衣上,开出了一朵艳丽的红莲花,十分耀眼,但仔细看,就能看出那红莲是血上的色。
白熠宸再次看着他的右臂,呆住了。
“熠宸,啊,不对,宸哥哥,你先休息一会,我先找那伙计结账去。”本来就是情急之下喊的熠宸,这样喊真的好奇怪。白浅浅说完之后,收起针线,转身就准备溜达。
只听背后白熠宸回应了一句:“叫熠宸吧。”白浅浅听到后嗖地一下就跑出了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剧烈运动的原因,白浅浅发现她的心跳好快。
白浅浅迅速地下了阁楼,见那伙计仍然在柜台上站着,她便走过去问道:“伙计,多少钱?”
没等那伙计回答,又传出了另一个人的声音:“阁下刚才只要了止血的药材和纱布,而那公子中的则是毒,敢问阁下是如何解的毒?”
白浅浅向着声音的源头出望去,一位十分清秀公子穿着着一身青绿色的玄衣,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细看,那公子的相貌十分精细,别的不说,单是那眼睛,就像要把人吸进去似得十分动人。
然而,白浅浅看都没多看一眼,转过身继续对那伙计道:“多少钱?”
而那伙计被白浅浅吓了一跳,惶恐地望了望白浅浅身后的那位清秀公子,然后小声地对白浅浅道:“公子,他是这的老板。”
老板?白浅浅又转过身打量着这位清秀公子,而那清秀公子,也轻笑着任她打量。
半晌,白浅浅道:“哦。”然后她又问了一模一样的一句话:“多少钱?”
那清秀公子一听,原本的微笑似乎变得有些尴尬,随后他道:“这位公子若是告诉我,我便不要你草药钱就是。”
“一码归一码,医师的秘方难道能轻易传于外人?”白浅浅耐着性子道。
“哦?”
“老板你若是再不说我可就直接走人了。”
“公子又何必如此呢?”
接下来,白浅浅没说话了,只是狠狠地盯着他,拳头也不知不觉地攒紧了,这人怎么这么烦人,本来白熠宸的事情她就够头疼的了。
而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闪过白浅浅面前,还拉着白浅浅紧紧握着的那只手,丢下了一句话:“伙计,一两银子,在桌上了。”
白浅浅还没反应过来,又被白熠宸拉着走了。
而身后的清秀公子,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轻轻地笑了笑。
“熠宸,你的伤还没好,别走那么快嘛。”白浅浅快步走着,勉强才跟上白熠宸的脚步。而白熠宸仍然是拉着她,头也不回地拉着她走。
听了这句话,白熠宸又停了下来。而白浅浅看他停下来,松了口气,可她发觉身体又轻了起来——白熠宸又把她抱了起来,然后使着轻功,在房檐上来回跳动。
白浅浅这还是第一次觉得轻功蛮可怕的,条件反射地抱紧白熠宸。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君府,白熠黎站在门口迎接他们,一看到眼前相拥的两个人,他的唇角再次轻轻地翘起,在没人发现之前又落下了。
这白熠宸才刚把白浅浅安全地送到地面上了,自己却不稳地倒在了她的怀里。白浅浅一看,眉头又皱了起来:“漾,先把他背进去吧。”
当白浅浅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跟白熠黎说了之后,白熠黎的脸立马沉了下去,脸上满满都是不悦。白浅浅也一样,眉头紧锁地看着安静在床上躺着的白熠宸。
“回府之后再说罢。”白熠黎道,然后与白浅浅擦身而过,走出了门外。白浅浅回头再看了一眼仍然安静地躺在床上的白熠宸,然后便随白熠黎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