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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仰望星空

“爹爹”

正在院子中玩耍的妞妞和坐在一旁的虎儿看到推开栅栏门进来的人后高兴的齐声呼喊道。

不错,进来的人正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叶贤。叶贤今年35岁,正直壮年,平时为人谦和,待人礼貌,若不论今日这般打扮其实这个男人长的甚是好看,只不过此时他刚从地里回来所以看不出有何俊美之处,不过从能生养出虎儿这般俊俏的娃儿来就可见一斑。他因为早年多跟随了齐老先生蒙学了几年,所以算的上是东石村学问最好的人了。加之他热心肠,不计较个人恩仇,因此在东石村甚得村民喜爱。

只不过唯一只值得遗憾的就是早年丧妻。他的妻子本是西石村数一数二的美人儿,一位赵姓女子。

叶贤的夫人叶赵氏,因自幼体弱多病,虽生得一副美人样,却总是面带苍白。说起来叶贤夫妇的结合也算的上是小石镇的一段佳话。早年间叶贤心慕赵氏,得知她体质不好就独自进山采药,差点丢了性命。赵氏听闻,非常感动,遂嫁予叶贤。

但是赵氏天生的体弱多病并不是靠后天的进补就能弥补的,于是赵氏在生下小女儿妞妞的那晚不幸撒手人寰。

赵氏走后叶贤独自抚养三个孩子,因为对妻子赵氏的痴情,叶贤至今也没有要续弦的打算,只想一心一意的把三个孩子抚养成人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独自一人抚养三个孩子的辛酸,平常人是感受不到的,这其中有多少苦也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虽然有很多人上门说媒,劝叶贤再娶,也方便更好的照顾三个孩子。但是一来叶贤有自己的坚持,二来叶贤也担心三个孩子接受不了新的娘亲,于是至今也就没人在上门来说这事了。

让叶贤欣慰的是长子叶雪涯,这个孩子如今已经10岁了,虽然放在一般人的家里10岁算不得多大的年纪可能也还算是个小孩,但是也许由于娘亲故去的早,这个孩子早早的就体会到了父亲的艰辛和不易,于是主动的替他这个做父亲的承担压力。他从妞妞记事起就开始照顾两个弟妹。

一般家里叶贤不在的时候,叶雪涯就会做饭给弟弟妹妹吃。平时农耕繁忙时,叶贤也没有过多的精力照顾孩子,于是虽然妞妞还没有到蒙学的年纪,叶雪涯还是会把她和虎儿带到书院去。虎儿已经到了蒙学的年纪所以在书院里一向很听话,但是妞妞就不一样了,爱动,爱闹,总是给叶雪涯闯祸,但是叶雪涯从来也不觉得辛苦,反而总是乐呵呵的加倍宠爱着妞妞,不管她犯多的错,总是有他这个做哥哥的扛着,其实在他心里一直是把妞妞当做是对娘亲最后的念想,因为娘亲就是在妞妞出生的那天走的。而奇怪的是,叶雪涯这个带着妹妹一起蒙学的怪异举动并没有惹的书院里的先生不高兴,反倒是视而不见的默认一般。

想着长子这么小就开始承担着家里的压力,叶贤既是欣慰也是无奈。

“虎儿,妞妞”看着朝自己跑过来的小儿子和小女儿,叶贤脸上也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最先跑过来的小黄狗和妞妞:“爹~爹”,小黄狗围着叶贤转了一圈,妞妞则是抱着叶贤的右腿然后仰着小脸用充满稚嫩的童音喊道

“爹”然后小儿子虎儿也过来了,轻轻的唤了一声,但是却没有粘着叶贤,而是主动的接过叶贤手中的牛绳,把水牛牵到一旁系好。

叶贤欣慰的一笑,把木质犁具放到地上。然后他弯下腰双手抱起仰着小脸望着他的妞妞,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一只手饶着妞妞的咯吱窝,逗的妞妞嘻嘻呵呵的直笑。

“妞妞,今天在学堂乖不乖呀”叶贤笑问着

“妞妞今天可乖了,不信你问大哥”妞妞双手环抱着叶贤的头,然后偷偷看了一眼正在系牛绳的虎儿哥哥。她可不敢让爹爹问二哥,所以就让爹爹去问最疼自己的大哥了。

“哈哈”叶贤哈哈一笑,他哪里不知道自家小女儿的性格,不过毕竟是小孩子能惹出多大的祸事,然后抱着妞妞招呼了一声虎儿就朝屋内走去。

“爹,您回来了”看见进来的叶贤,叶雪涯开心的喊道

看着大儿子稚嫩而坚毅的脸蛋,叶贤莫名的有一股忧伤,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笑着答道:“嗯,马上要春耕了,咱家地也要重新犁一遍,所以回来晚了”

“爹,您一定累坏了吧,赶紧坐下喝口水,饭一会就做好了,妞妞,不要缠着爹爹,爹爹累了一天了,让爹爹休息休息,虎儿快给爹倒口水”

叶雪涯说完虎儿就立马跑上前去给叶贤倒了杯水,但是妞妞却不肯下来,还以一直缠着叶贤要赖在他的怀里。

“妞儿妹妹,快下来,在不下来我可告诉爹爹你今天在书院闯祸的事呢”虎儿看妞妞不肯下来于是故作威胁的说道

妞妞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很努力的思考着要不要下来这个问题。

看着小女儿皱成一团的脸,叶贤哈哈一笑,猛力的在妞妞的脸上亲了一口,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啊,就喜欢抱着咱家妞妞呢,哈哈”然后叶贤顺势坐在靠东的一条长板凳上,招呼着虎儿在自己的跟前询问着今天在学堂里所学到的东西

不远处正在灶前忙活着的叶血涯看着爹爹、弟弟、妹妹说笑逗乐的样子,自己心里也是莫名的开心起来,然后更加卖力的做起饭来。

不一会儿香碰碰的饭菜就做好了。

一碗青菜、一份萝卜炖汤、外加一条鱼。那条鱼是昨天下午叶雪涯碰巧在河边捉到的,带回家后就一直养在水盆中。

饭菜端上来后,叶雪涯首先给叶贤盛了一碗米饭:“爹,您吃饭”

“好好好,你也快坐下吃”叶贤笑着接过米饭,然后招呼着叶雪涯也坐下吃。

“我也要,妞妞也要吃饭”妞妞站在板凳上被叶贤一只手搂着以防她摔倒

“妞儿妹妹是馋猫,小馋猫,嘻嘻”虎儿坐在一旁笑着嘲笑妞妞

妞妞扭捏着看着叶雪涯。

“哈哈,好,等着,大哥给你盛”叶雪涯笑着给妞妞盛了一碗米饭,然后又给虎儿盛了一碗。

“谢谢大哥”虎儿和妞妞一起大声朝着大哥叶雪涯道谢。

“涯子,快!你也快坐下吃,不然菜都凉了”叶贤坐在一边笑着催促着大儿子。

“晓得的,爹”叶雪涯最后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变坐下吃饭

刚坐下,一块最鲜嫩的鱼肉就被夹到了自己碗里,是鱼肚子上的那块肉,肉嫩、多汁、无刺。抬头一看,原来是爹爹叶贤夹给自己的。“谢谢爹!”叶雪涯连忙道谢,然后变见到叶贤笑着也给虎儿和妞妞夹了快鱼肉,都是鱼刺很少的那种:“吃吧”

整个晚饭吃的其乐融融,期间尤其是妞妞吃的最是欢实,整个小脸都是米粒,跟个小花猫似的,看的其他人哈哈笑个不停。

晚饭过后,叶贤便洗漱休息去了,一天的劳作看来真的是把他累坏了,躺倒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然后叶雪涯便招呼着虎儿和妞妞去睡觉,虎儿很听话,乖乖的躺在床上,可是妞妞就有些闹腾了,在床上折腾了好一会才在大哥和二哥连哄带吓的睡去了。

招呼完弟弟妹妹后,叶雪涯一个人走到院子里偏远处了一课杨柳是下坐定,仰望着星空,然后取出腰间赤青色短笛吹起。

悠扬的曲子在空中想起,波动的音符时而宁静、时而祥和、时而欢快,闭上眼睛仿佛能感受到两只蝴蝶在花丛中互相追逐、互相嬉戏、互相打闹,继而相伴消失在花丛中,曲子有此而终。

这只短笛是叶贤在叶雪涯十岁生日的时候亲手做来送给叶雪涯的礼物,之所以送短笛,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是书院里面音律最好的学生,连书院里的老先生都不止一次夸赞过叶雪涯,而显然儿子叶雪涯在生日那天收到这个礼物的时候也是异常的开心。

一首曲罢,叶雪涯继续倚靠在杨柳树下仰望着星空,他觉得天上的繁星真的好美,一眨一眨的星星好像都在朝自己招手。

其实叶雪涯很喜欢现在生活,看似很辛苦,其实他一点也不觉得累,他希望能够一直和爹爹还有弟弟妹妹在一起,陪着弟弟妹妹一起长大,照顾他们不让他们受到欺负,这也是娘亲走的时候亲口嘱咐自己的事,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累。只是偶尔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娘亲,在三个孩子里面唯独他对娘亲的印象最深,那真的是一个非常慈祥而又端庄的女人,每当自己哭的时候,娘亲总是会做自己爱吃桂花糕来哄自己,只是可惜娘亲走的那么早,不能看着自己还有弟弟妹妹长大成人。

“不过不要紧,娘亲!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妹妹还有爹爹”叶雪涯望着星空微笑着喃喃呢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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