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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心乱了

“你娶我?”闻人晓紫收起情绪,让我觉得刚才只是我的错觉,接着说:“还是再看看下一个吧,实在不行咱俩就凑合过吧。”我听不出来这句话是玩笑话还是实话。

说完,闻人晓紫朝前走去,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我对着背影喊:“我说真的呢。”风太大,把我的声音吹散了。

闻人晓紫突然扭头,冲我一笑,“明天再陪我看一个。”其实,在王官奕剑说要娶自己的时候闻人晓紫的心理却是相当的高兴,可是却不敢马上答应下来。但是,拒绝的话刚说出去闻人晓紫就后悔了。

“啊?还看?”我无奈的揉揉头发,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发酵,微酸,真想告诉她别找啦,我不就是最合适的么。难道是闻人晓紫还在想着自己和东方晓菊的事情,或许我真的不是很适合你吧闻人晓紫。王官奕剑心事重重的和闻人晓紫走了进去。

我总觉得驾驭不了闻人晓紫,她给人的感觉太过强势,她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皇,而我像她的大臣,只能听命于她。正式这种原因王官奕剑对东方晓菊一直存在好感。

路上的行人匆匆走过,并不看我们,我掏出一支烟,叼着,点燃,烟雾一缕一缕的往上飘,直至消失不见了。朋友们只知道我安静,从来没人知道我会抽烟,因为只有在心情极其不好时,我才用尼古丁来麻痹自己。

今天的天气就像我的心情,阴的想要下雨,天上的云彩压得很低,让我透不过气,小区里安静的只能听见鸟叫声。来到闻人晓紫楼下,坐在树下凳子上等,旁边一个卖香蕉的大叔也没生意,就跟我搭话:“小伙子,等女朋友了?”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不寻常,倒是我不好意思起来,“等女朋友呢。”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说完这句话心里有写窃喜。

“看来你很喜欢她,这年头可别玩感情,否则只会让自己痛苦,而且还会有报应。”他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语重心长的教育我。

“不至于吧,大叔你说话让我慎得慌。”我看着他神神秘秘的模样,有点像神棍,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着实吓人,我觉得再待下去真的会有报应,就站起身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这时天下起小雨来,完全感觉不到雨滴在我身上那种湿腻感。那卖香蕉的大叔弄了个扩音器,里面就重复一句话“小雨哗哗下,香蕉大减价。小雨哗哗下,香蕉大减价……·”我等了半个多小时,看着买香蕉的人陆陆续续的来,卖香蕉的大叔说完那句话就没再说什么。

这时闻人晓紫出来了,一身火红的裙装让她显得妖娆至极,我的心也像她的裙子一样,想要燃烧起来。

“走吧。”闻人晓紫无视我的眼里的惊艳,拽上我的手往前走。

一路上我的脑子里就一句话,“小雨哗哗下,香蕉大减价。”刚才那大叔的扩音筒声音实在是厉害,连闻人晓紫说什么都没听到。当然,还有他说的有报应,虽然我不玩感情,但是现在陷入尴尬阶段,就是我喜欢上了两个人。

到了目的地,我才发现约的地方居然是肯德基,大跌眼镜啊,脑子里幻想着要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闻人晓紫,你确定是这儿?”这地方也太不正式了。

“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没听进去?”闻人晓紫怒了。

我赶紧讨好道:“闻人晓紫的话就是圣旨,我怎么会听不进去呢,只是我刚才在想这次能不能成,这不是为你的未来打算了么。”

“这还差不多。这次见的是个园林设计师,叫龙宇豪,听说人挺不错的,阳光。”

搞艺术的啊?切,阳光,搞艺术的人能阳光到哪去,不是疯子就好了。我心里嘀咕道。

“看,就是他。”闻人晓紫指着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给我看,他长着一副大部分女生都喜欢的娃娃脸,看到我们挥挥手笑得很刺眼,切,一点都不男人。

“你来啦?这位是?”

“他是我表弟。”闻人晓紫微笑着介绍:“王官奕剑,这是龙宇豪设计师。”

我俩伸出手,象征性的握了一下。

席间很和谐,各种聊,那男孩喝了口水说:“还记得初中时学校有个广播室,就是每天早上放起床号广播的那种,我就住的那里,早上负责放广播。有一天,广播室电子表坏了,我的手表也坏了,晚上突然醒来,看了眼表,以为是早上,很熟练的打开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正在阳台刷牙,一会后,我们数学老师穿个裤衩在外面操场大吼:快把广播关掉,才两点。”

“哈哈!”闻人晓紫笑得前仰后合,好笑吗,恶俗,我翻着白眼,她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吧?

好不容易停下来,那男的问:“你笑起来真漂亮,都说女人似花,男人似酒,你觉得我是什么酒啊?”看着他期待的目光,闻人晓紫正想回答,我抢过话:“你是二锅头。”

闻人晓紫瞪了我一眼,但是瞬间反应过来我话的意思,又哈哈笑起来,留下那园林设计师一脸茫然。

他一脸兴奋的问:“是说我男人吗?”

我但笑不语,还男人,我在骂你“二过头”。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喂。”

“王官奕剑,能来陪陪我么?我在校门口等你。”是东方晓菊。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着聊得正兴的闻人晓紫和龙宇豪:“好的,你先回宿舍,我到了再叫你出来。”挂了电话之后,王官奕剑感到开心。因为东方晓菊给自己打电话,要自己出去。不过,想到自己昨天对闻人晓紫说道的话,又开始头疼了。

打完电话,他俩还在说,我觉得自己很多余,走吧,反正有人更需要我。

“姐,你们慢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闻人晓紫愣了一下:“那你先走吧。”

龙宇豪也冲我笑笑。

出来时雨停了空气清新,甚至还能看到树叶上的水滴,问题是我怎么也开心不起来,闻人晓紫会和这人结婚吗?

在楼底下等东方晓菊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她比闻人晓紫要守时多了,等她用两分钟,等闻人晓紫用半个小时。我尽力的想闻人晓紫的不好,想把她从我脑子里赶出去。

“王官奕剑,陪我去图书馆吧,就像以前一样。”东方晓菊杏眼里闪着晶莹,楚楚可怜,泪光中透着对过去的不舍,我心里一痛,“好,去自习。”看见她只穿一件单衣,“你多穿点,小心着凉。”说着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上。

在东方晓菊面前我总有保护她的想法,但是在闻人晓紫面前我总觉得自己那么渺小,闻人晓紫似乎不需要我的保护。

图书馆里人很多,我俩习惯性的走到第一排,旁边已经有人了,那人是个胖子,长得很憨厚,我们挨着他坐下。

“我没拿书。”我有点局促,东方晓菊把手里的书递给我:“看这本吧。”

我接过来,看了下封面,《很少有人走的路》,乖乖,心理学的书,这类书我还真没看过。平时虽然喜欢看书,但都是文学,历史,游戏类的。

神经官能症?表现为焦虑,抑郁,恐惧,强迫,疑病症状的精神障碍。

看到这儿,只听见一声巨响,旁边那男孩放了个响屁,正好话筒没关,整个图书馆都听到了,顿时哄堂大笑,那男孩拿起书灰溜溜的走了。我和东方晓菊看着对方忍不住大笑起来,时间好像真的回到了高中,那时无忧无虑的,只想着好好学习,然后考个好大学,现在没以前单纯也没以前快了,那些时候离我们渐行渐远。

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求学》上的一首诗:

《夏·时光》:你说,在手中流淌的,是停不住的日子;终于,所有来不及的,化成夏天的忧思;图书馆的棱角仍在轻扬放肆,里面却不再有我为你霸占的位置,窗外的云,一片一片悄然飘失,我扔在这里,在你转身的地方,难以坚持。我怕,如果想拥有下一个夏天的记忆,只能借助时光机,而它,却随着那些回不到的过去一起消逝……

我摇摇头,怎么还整成文艺青年啦,一点都不符合我的风格。散文诗歌始终不是我喜爱的,还是纳兰词才是爱好。

“东方晓菊!”我叫她:“去操场走走吧?”

操场上有打篮球的,篮球撞击地面和篮板的声音,这些都是本科生的活动,觉得自己老啦,看着那一个个活跃的身影,一直以为考上研究生就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也许是在逃避就业的问题。

“东方晓菊,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东方晓菊深呼吸抬头看着天,并不着急着回答我的问题。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轮新月挂在天上,像一张咧开大笑的嘴。

“就这样吧。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

我不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对待自己的,受了那么大的伤害她该怎样面对他,这个心结我不知道能不能帮她解开,总之,我不希望她不开心,或者说,我希望她过得好。

“你爸爸……”我没说完,她就打断了我的话。

“我要感谢他,不是他的话,我妈早就不行了,还有我的学费。说不怨他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只是想得到他想要的。我在对待他的事情上会调整好心态,你可以放心。”

看着这样一个坚强到让人心疼的女孩,我突然想拥住她,告诉她她还有我,虽然我不知道我的定位该是什么。

“对了,王官奕剑,我想出去一段时间,整理一下心情,等我回来了,你一定会发现一个全新的我,到时候,我再追求你。”她抬起头,眼睛清澈,脸上拥有笑意。

我心里颤了一下,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清了一下嗓子说:“你想好去哪儿了么?”

“我也不知道,走到哪儿是哪儿。”

也许这样的结局不坏,我希望我,闻人晓紫,东方晓菊三个人在一起,还像大一一样,不希望有什么隔阂,我知道我太理想化了。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总留一些遗憾,才算完美。

“东方晓菊,早点回来,我们等你。”我没说我等你,因为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我发现我就是一混蛋,喜欢闻人晓紫还想着东方晓菊,但是我敢肯定的是我喜欢闻人晓紫多点,这不管是对闻人晓紫还是东方晓菊都不公平。

“走,去吃饭去。”王官奕剑说的是我们大学旁边的面馆里的牛肉面,大一的时候每次在图书馆看完书后,王官奕剑都会和东方晓菊就去吃一碗,一碗下肚就很满足了,刚才在肯德基我什么也没吃,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吃饭时东方晓菊说着以前的事:“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在这儿丢了的那个杯子,有件事没告诉你,我把蜗牛放在你的杯子里了。”

放蜗牛在我杯子里,想想真恶心,亏我还用了那么长时间,看着眼前的牛肉面,感觉里面的汤是蜗牛留下的粘液,胃里翻江倒海,吃进去的食物都争相恐后的往上涌。

说完东方晓菊哭了,眼泪滴到碗里,我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好不容易止住泪,抽泣着说:“真想回到大一啊,可是如果让我选择,我还会这样选,因为我妈的命更重要。”

这个话题比较沉重,我不是她,所以没法设身处地的站在她的角度看问题,只能尽自己所能想写话来尽可能安慰她:“既然你不后悔,就别难过了,别总想那些过去的事,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走好以后的路比什么都重要。”

她突然扑进我怀里,泪水沾湿我的衣服,凉凉的粘在身上她只是个花样年华的女孩,为什么让她经历这么多生死离别。

我轻拍她的背,像小时候难受妈妈安慰我一样,她的手有种魔力,每当她轻抚我的背,我就会停止哭泣。

回到宿舍时,一个人也没有,电话想了:“慕容雁峰,怎么啦?”

那边慕容雁峰咆哮道:“快帮我看看手被502粘住怎么办?中指和拇指粘在一起,我现在都成观音啦。”

“人才啊,你干什么呢,能把手粘起来?”我这边已经笑得捂着肚子蹲下啦,现在我心情大好呀。

他叹息一声,“我在准备给南宫莫莫的礼物。”

笑容凝固,他真的很喜欢南宫莫莫,现在心更乱了,该死的,关系怎么那么错综复杂,就不能简单点。

慕容雁峰的声音适时地传来:“唉,说话!”

“我给你查查。”

东方晓菊走了,走时给我发了个短信:王官奕剑,在老地方我埋了个东西,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挖出来看看。

东方晓菊指的老地方是学校操场边的一棵香樟树,以前我们经常在那儿见面,讨论学习。

大一的一切真的没变,塑胶跑道上一群跑步的孩子,还有那些穿过操场去打热水的住校生,脸上稚嫩儿纯真。

那棵香樟树仍然在那招摇,庞大的树干拢下一片树荫,眼前又出现两个穿校服的身影在树下拿着书静静地看着,风乍起,把书页吹得刷刷想,男孩起身帮女孩当着风,笑得一脸开心,那是曾经的自己。

树干下靠南的位置,我蹲下拿出准备好的铲子挖起来,周围围着一群看热闹的学生,他们讨论着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到底要挖什么东西。

大约挖了三十公分,露出一个原木色的盒子,都已经发黑了,这个盒子是高中时东方晓菊过生日我送给她的,当时里面装了一个银色的手链。我拿出盒子,拂了上面的泥土,上面并没上锁,我颤着手打开,好像里面装了天大的秘密。

里面安静的放着一张泛黄的纸。

“切,我以为是藏的宝贝呢,就一封情书啊!”旁边的孩子都失望的走开。

纸上是东方晓菊秀的字体:王官奕剑,我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打开这张纸。不管你看信的心情是怎样,在我写的时候很幸福,我每天睡觉前都会计划我俩的将来。我会永远爱你,和你走完一辈子。希望到时候结婚时,我俩一起来挖起来这个盒子。当然,如果咱俩之间有误会的话,我也会带你来打开这个盒子,在香樟树下告诉你东方晓菊永远爱王官奕剑,所以千万不要放弃我。怎么有点语无伦次,就这吧。

泪滴在纸上,晕开,“哥哥,你在哭啊?”一个小女孩跑到我身边手伸到我面前,手里拿着张纸巾。

“谢谢。”我接过纸巾胡乱擦了一下眼睛,抱着盒子离开了。留下那个一脸莫名其妙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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