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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番外2:月亮

李明远带蓝雪信步自如,很快成为舞池里的焦点,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听说广告部明年有可能独立,李总监可是前途无量啊。”

“他的舞伴就是他的得力下属,到时候也跟着一起高升。”

“真是郎才女貌。”

“女才男貌也说得过去。”

李明远听到议论之声,欣喜非常,大有江山美人两得意之感。蓝雪却恍若未闻,不时瞥向人群,搜寻云飞的影子。

当看到云飞与吴忆共舞时,蓝雪心中一阵欢喜,因为云飞在用唇语跟她说:“我好想你,你今天真漂亮!”受云飞影响,虽只略懂唇语,蓝雪还是读懂了这句无声的爱语。

在旋转移步的每一个瞬间,蓝雪和云飞凝望彼此,心有千言万语此刻都化作默然欢喜的眼神。李明远和吴忆此刻的心情大概一样难辨,高兴又似乎高兴不起来,大发醋意又酸不出味儿来。

一支舞曲结束后,云飞要来找蓝雪,却被吴忆拉住。这时,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云飞接过电话便匆匆离去,留下吴忆无可奈何。

蓝雪跑出来找云飞,问吴忆:“云飞呢?”吴忆得意笑道:“他陪我跳完舞就走啦!”蓝雪朝门口看了看,再看一眼吴忆,黯然折了回去。

舞会结束后,蓝雪去更衣间换衣服,看到手机里云飞的短信:“等我回来,一直深爱你的云飞。”蓝雪心里甜甜的,心道:“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除夕之夜,蓝雪和父母一起包饺子。母亲念叨说:“小天现在在哪儿呢?不知道穿得暖不暖,吃得好不好……”父亲安慰道:“放心吧,他好着呢,还要回来找我们呢。”蓝雪鼻子酸酸的,也安慰母亲道:“妈,你放心,哥哥正在想怎么回来呢,只是他不太记得回家的路了。”

母亲喃喃道:“是啊,他走的时候还那么小,怎么能记得回家的路呢。二十一年了,家乡变化这么大,他就是要回来也难找……”母亲潸然泪下。父亲忙道:“今天过年,高兴点儿,也为孩子祈福,快把眼泪擦了……”年复一年,虽然不知他在哪里,是否……蓝雪和父母总是抱着团圆的希望。

晚上,蓝雪陪父母看春节晚会。新年倒数的时候,父亲到门口放鞭炮。蓝雪捂着耳朵看烟花飞舞,抬头仰望北极星,心道:“哥哥,云飞,愿你们一切安好!”

春节假的最后一天下午,蓝雪回到住所,推开房间门便看到书桌上放着一个礼盒,打开一看,是一只水晶球,里面白茫茫飘着雪花,男孩和女孩牵手漫步在雪地上。仔细一瞧,这对男孩女孩的头上戴着熊猫头的棉帽。蓝雪笑逐颜开,心道:“云飞回来了!”水晶球旁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雪儿,现在下楼吧!”

蓝雪高兴地夺门而出,蹬蹬蹬跑下楼。云飞骑着一辆双人自行车在花园旁等候,自行车尾挂着两只红色的心形气球,一只上面写着“我爱你”,一只上面写着“对不起”。多日不见,云飞激动得伸出手,唤道:“雪儿!”

“云飞!”蓝雪走上前握住他的手。两人凝视良久,恍若三秋之隔。

蓝雪坐上后座,云飞调转车头。二人骑上自行车,穿街过巷,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云飞带蓝雪在西东北南四条大街上饶了一拳,将一腔爱意和满腹愧疚当街倾诉给蓝雪。两人一直骑到了城墙上。

城墙上游人熙攘。蓝雪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任由云飞带她飞驰,想象自己像鸟儿一样翱翔在蓝天。云飞回头看一眼,大声道:“蓝雪,我爱你,一辈子!”蓝雪心房犹如被一道闪电击中,猛地睁开眼睛,怔了一瞬,亦大声回道:“我爱你,一辈子!”

在嘹亮的宣言下,蓝雪咯咯笑起来,暗暗坚定自己的心。云飞和她一起笑,脚下卖力地踩着踏板。绕城墙骑了一周,两人停下车,凭墙远眺,依稀可见秦岭山脉,好像挂在天际的水墨画,令人心旷神怡。

“雪儿,你怪我吗?”

“有时候,发生一些看似不开心的事情,会让我们更清楚地了解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之前是我不好,我误会你了,对不起。”云飞握起蓝雪的手,轻吻手背。

“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蓝雪看看云飞,回头将视线抛向远方,心想这就是自己要的生活吧。云飞紧紧拥着蓝雪,将千言万语都拥在怀抱里。

元宵节这天,云飞特地接蓝雪下班,并带她到家里吃饭。

一进门,韩母慈笑道:“小蓝来了,阿姨真高兴。去年底就让你来家里吃饭,后来云飞工作忙得给差过去了,难得今天都有空,呵呵……”蓝雪闻言看向云飞,瞧他挑挑眉毛,冲自己笑。

蓝雪帮韩母端菜上桌。三人围坐吃汤圆,话家常。韩母眉花眼笑地瞧蓝雪,喜道:“小蓝,有没有想过结婚呀?”蓝雪刚咬了一口汤圆,差点儿没烫到舌头,脸刷得红了。云飞笑道:“妈,你也太直白了,我还没向她求婚呢。”

韩母道:“都是大姑娘大小伙,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直说吧,小蓝,阿姨很喜欢你,想让你做我家媳妇。云飞年纪也不小了,咱们两家人什么时候见个面,把你们俩的事儿给订了吧。”云飞抓耳挠腮,乐坏了。蓝雪的脸越发红了,羞涩道:“阿姨,我跟我爸妈说说。”

饭后,云飞提议去看花灯。韩母推说自己等着看晚会。

走出家门,云飞搂着蓝雪的肩,亲昵地问道:“有没有被吓住?”蓝雪低头浅思,道:“你不觉得太快了吗?”云飞嗔道:“我还觉得太慢了呢!”蓝雪心里却迟疑起来,在想自己是否真的可以走向婚姻。

城墙上看花灯的人真不少。云飞紧紧拉着蓝雪的手,生怕一松开就弄丢了她似的。走过牛郎织女花灯时,蓝雪和云飞还是被人群冲散了。

蓝雪四处张望,不见云飞的身影,于是原地等候,却意外的看到吴忆和小楠两人走来。蓝雪微笑致意二人,瞧吴忆看到自己便不由得四处张望,便知她在搜寻云飞的影子。

吴忆搜寻一阵未果,瞧了一眼蓝雪,疑道:“好巧哦,你一个人来看花灯?”蓝雪没有回答,只微笑以对。吴忆瞧蓝雪似乎默认,便随小楠走了。

墙根下隐隐传来一个小女孩嘤嘤哭泣,蓝雪闻声寻去,瞧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于是蹲下道:“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小女孩一个劲儿哭不停,断断续续道:“爸爸……不见了,呜呜呜……”

蓝雪拿出纸巾,一边帮小女孩擦眼泪,一边哄道:“姐姐跟你一样,也和朋友走丢了。相信姐姐,爸爸正在找你呢,他一定会找到你的,姐姐陪你一起等,好不好?别哭了,好吗?”小女孩哭声渐止。

人群中传来一个男人急切的呼唤:“薇薇,薇薇……”蓝雪抬头望去,见是一个壮年男子,冷峻模样却不掩一个父亲的慈爱,便回头问小女孩:“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你爸爸?”小女孩大眼睛看去:“爸爸,爸爸……”

壮年男子循声走来,抱起小女孩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喜道:“宝贝儿,可找到你了!”蓝雪微笑地望着父女俩。薇薇小手紧紧搂着爸爸。壮年男子向蓝雪致谢,并邀请她有空过去酒吧坐坐。

不一会儿,向天找过来,蓝雪感到巧合的意外。薇薇的爸爸——龙哥又重重地向蓝雪道一声谢谢,才转身离去。

“蓝雪!”

蓝雪闻声转头看去,云飞已找过来……

一大早,广告部的办公室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讨论一封匿名邮件,因为邮件中这样写道——

广告部的亲们:

请大家在今天下班后赶往德福巷潜龙之夜酒吧,有一场盛大的Party在等着你们!入场切口:“忆江南”对“早晚复相逢”。

祝大家白天有个好心情,晚上尽情嗨起来!

“谁呀?这么神秘?”

“不是老大搞得节后Party吧?但这时间好像不对啊!”

“有的玩儿,不去白不去,管他谁呢!”

吴忆走到蓝雪办公桌旁,笑问:“蓝雪姐,你会去吧?”蓝雪淡然回道:“既然是部门活动,我当然去了。”蓝雪隐隐觉得神秘邮件跟吴忆有关,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蓝雪原想叫上云飞、小楠为她庆祝,但因为邮件的原因,加之吴忆特地来问自己,便打消了私下庆祝的念头。

下班后,蓝雪特地赶到饰品店,挑选了一对手链,打算送一只给吴忆,另一只留给自己。买好礼物后,蓝雪又火急火燎地赶到潜龙之夜。

大家都到了,主角迟迟没有出现。蓝雪注意到吴忆还没来。李明远端着两杯鸡尾酒走来,将一杯递给蓝雪,道:“吴忆干什么去了?”蓝雪摇摇头,心里也纳闷儿起来。

随着激昂的音乐和灯光的指向,终于,蓝雪看到自己的男友和吴忆挽手走来。她一直以来的困惑和摇摆,此时此刻上演了跟她无关的一幕,她的大脑好像没有信号的黑白电视机,黑白花花徒然闪烁。

“蓝雪,他不是你男朋友吗?”刘一凡走过来问。

同事的话提醒了蓝雪,但她呆愣不语,无以回答,心想难道云飞爱上了吴忆?她怎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在无措与困惑中,蓝雪毅然转身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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