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陈青越加觉得烦躁,一股不知名的邪火盘踞胸口,急需发泄。而眼前男子的质问,久久不得其解的疑团,愈加打乱着她的心。理智告诉她,一切谜团未揭开前,她和男子的关系应该保持平和,不刻意疏远,不刻意亲近。但另一个自己却让她想狠狠将男子撕碎,揉虐一番,然后将其踢出府中,永不相见。
这种矛盾的心理,外加心尖处徘徊的声音“掐死他,掐死他。。。。”,一步步蛊惑着陈青的心智,最终化为一股戾气瞬间泵发,只见陈青忽然面上带着赤红,双目带着迷离与狠厉,双手不听使唤得掐住小花纤细的脖颈,嘴里咆哮着:“去死吧,去死吧。。。”
小花滚在喉咙处的“青”未能吐出,便被陈青加重的力道掐疼的眼泪缓缓滑落,晶莹的泪珠带着炙热的温度落在陈青的手背上,一滴接着一滴,那仿若穿透人心的泪珠儿打在陈青的心尖,陈青眼中的混沌渐渐减弱,手上的力道也随之减轻,陈青发怔得盯着残留在手背处的盈盈‘珍珠’,忽然忆起祖母在她小时候讲过的一则童话,美人女的眼泪是世界上最美的珍珠,得到它的人便获得她永生的爱恋,生命的交付。
陈青有些痴迷得将指尖放于手背,轻轻挑起泪珠,含入口中,那咸咸的苦涩的味道深深刺激着她的味蕾,她眼中渐渐恢复了些许清明,但心头却激起一片苦涩和迷茫。
“你出去吧,我现在很不清醒,不想伤害你”陈青哆嗦着侧过身,将自己包裹在被窝中,闷闷的说道。
小花听着耳边话语,从震惊到心伤再到错愕,可谓百转千回,他不明白,往日温柔的妻主怎会变成如今这副冷淡陌生的摸样,仿佛他们不是夫妻,而是仇敌,他丝毫也感受不得如以往般的浓浓爱意,却而代之的只是深深的敌意与将他撕碎掐死的欲望,到底发生了什么,造成如今的局面。
陈青半天没听到小花离去的声响,便略微侧转身体,从被子内鲁出脑袋,眼角撇到小花受伤孱弱的摸样,那样子仿佛一道风便能将他吹走,陈青不由得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我真是混蛋,人家毕竟是无辜的。”
小花迟疑踌躇了一小会,小步靠近床沿,慢慢摸索到床边,静坐了一会,又落寞的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青有些疲惫得靠坐在床头望着帷幔发呆,直到风灵儿端着冒着浓烈药味的碗推门而入,她依然有些无神。
随着风灵儿的进入,整间屋子都充斥着刺鼻的中药味,久久不能散开,陈青一脸纠结的望着推到她眼皮下的药碗,眉心强烈跳动着,哎,她真的不喜欢吃药,特别是中药,那股味闻了就难受,喝下去估计都想吐吧。
风灵儿好笑的注视着陈青的表情,让她有些羞囧和难堪,毕竟无论是现代社会还是女尊世界,她在外都表现得强势能干,处处小心,但现在这副苦恼又为难的样子,只会出现在害怕出现的孩童身上,和她的年龄身份都大相径庭。
为了面子问题,陈青还是很大义凌然的往嘴里猛灌了几大口药汁,中途几次的呕吐都被她强压了下去,等自己气顺了平稳些,陈青才一仰头将剩下的全喝了下去,一滴不剩。
风灵儿见陈青一口气喝完了,连忙塞了颗蜜饯给我,甜甜的滋味充满口腔,让原先的苦味淡了些,陈青眯着眼享受着周到的服务,但风灵儿的下一句话,让陈青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
“还是掌柜夫郎想的周到,了解掌柜的,早早的便让我准备了一大罐子蜜饯,说掌柜的你受不了苦味。”风灵儿一边收拾着药碗,一边状似不经意得自顾自说道。
陈青一愣,听着风灵儿的话语,小花应该是她的夫无疑郎,而且两人感情一定不错,但为何她却对小花起了杀意?
“你和我好好讲讲我的夫郎吧,还有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何欢儿的男子?”陈青突然想起脑中一直呼唤的一个名字,记忆深处的男子应该就是他吧,有个声音指引着陈青找到他,而那个男子应该就是她命定喜欢的男子吧,那种灵魂深处的渴望不会错的。
“呃,掌柜的,何欢儿是你亲戚,你怎么会不认识了,前段时间,他和他爹爹陈宝儿还来看望你呢。”风灵儿一脸的不可置信,像看怪物似的盯着陈青。
“我知道陈宝儿是我三表叔,可他有个孩子叫何欢儿,为什么我没有任何印象啊?真是太奇怪了。”陈青愕然得按压着太阳穴,觉得身边的迷雾越来越大,层层包围着她,几乎把她逼近死胡同。
听完风灵儿的陈述,陈青总算得了一些有用信息,第一,她确定了小花的身份;第二,她了解了陈宝儿父子与她的亲属关系;第三,她知道了最近反常的始末。
但这些远不够陈青推测出她这次莫名失忆的真正原因,她的身体没有被下药的迹象,但这不是不是说明有人说了谎话呢?
隔天下午,陈宝儿带着何欢儿趾高气扬的跑到陈青府上,原因很简单,他最近找上那个巫医,付了钱让他好好施展蛊术控制陈青的心智,而陈青之前接二连三的疯狂举动也是他搞的鬼,当然陈青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被算计着。
陈宝儿笑得灿烂,心里开着花,一路上对着风灵儿也是难得的和颜悦色与嘘寒问暖,而风灵儿一直低眉顺眼的一一应答,他一方面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另一方面,他不想让陈青为难,造成尴尬局面。
陈宝儿瞧着温顺的风灵儿,心头乐呵极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外加诸事顺利,他现在脚下的步调也格外轻快。
而陈青这几天一直静养在偏房,风灵儿便指引着陈宝儿父子到了门口,获得陈青的允许后,风灵儿便退下了。
奇怪的是,陈青此时的视线一直牢牢地黏在何欢儿身上,随着他细微的脚步,不经意的动作而心跳加速着,脑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是你最爱的男子。。。”,陈青受蛊惑般的张开手臂,示意何欢儿靠近,而何欢儿也当真很乖巧的窝到陈青怀里,两人相拥的刹那,一股激流涌上周身,让陈青变得有些燥热,很想揭开他身上浅薄衣物,一窥他衣物下包裹的风华。
何欢儿有着男儿家柔顺乖巧的样貌,清新可人,时而娇俏,时而害羞,这些都让陈青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望着他艳红的唇瓣,脑中的声音再次如催眠曲般说道:“轻吻他,轻吻他。。。。”,陈青混沌着眼,慢慢低下头,痴痴的迷恋的望着他如玫瑰花般艳丽的唇瓣,完全失了神智,就当陈青俯身准备擒住他薄唇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也让她的理智抽回。
“掌柜的,茶来了”风灵儿将沏好的茶杯装在托盘中端着推门而入,何欢儿眸中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掩藏住了,继续温顺的趴在陈青怀中撒着娇。
风灵儿复杂的看了陈青一眼,便垂着头将茶盅摆放在桌上,便退了下去。
何欢儿见碍眼的人走了,便轻扯着陈青的衣袖甜甜的露着醉人的酒窝说道:“青姐姐,我好想你啊,你有没有想欢儿?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从没想过和小花哥争你,我只想默默的看着你便知足了。”
陈青听着甜蜜中带着期艾的话语,有些动容的安慰道:“我很想你,我在昏迷之间一直念的人就一直是你啊,还有,我知道小花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但我对他似乎没有特殊感情,你给我些时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何欢儿得了陈青的保证,心花怒放的亲了亲对方的脸颊,还不忘在陈青身上挑上几把火,暗藏在背后的手指挑逗的,慢慢的抚摸着陈青敏感的背脊,带起我一阵阵的颤栗,真是个十足的妖精。
介于陈宝儿这个长辈在场,陈青还是顾及的抓住他不断作乱的手,压低声音对着他的耳畔说道:“呵呵,你爹爹在这呢,你不怕他看到吗?”
“人家就是想每时每刻和你在一起么,爹爹都转过头了,你怕什么。”何欢儿嘟着嘴抱怨道。
“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陈青摇着头无奈地举着手,一副缴械投降,被你打败的宠溺样。
陈宝儿透过左手边的铜镜,将陈青和何欢儿亲昵无间的动作反射到眼底,眸子深处的得意藏不住的流露着,心中暗暗想着那个巫医办事真是没话说的好,现在他们父子差不多已经完全控制我的心,只等过些时日便会开花结果,至于小花和那个孩子,希望一箭双雕的全部解决掉,先设计让小花难产或是流产,再将他赶出陈府。
陈宝儿越想越舒爽,幻想着日后偌大的陈家就是他们父子的天地,他又可以过着吃穿不愁的安逸生活,有下人使唤,有许多人巴结着,他就心痒痒的。上次买衣服的店铺老板的讽刺他现在还记着,等自己有了钱,呵呵,他要加倍显摆要回面子,谁说他陈宝儿没钱,哼。
何欢儿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陈青全部爱意,心里抹了蜜似得甜,他可以得到一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妻主,不知到时会惹红多少男子的眼,他可以炫耀的告诉所有在他和爹爹落魄时嘲笑他们的人说,他何欢儿不知过的有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