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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血光在天空燃烧

[迫击炮班]

战斗在董林虎身边沉着地深入。当大雨下得最猛的时候,炮弹也打得最多。大炮和小炮密集地打在山岗那边的阵地上,传回沉闷、巨大而威风的爆炸声,好像一大群善男信女在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的生日里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情点燃了太多的鞭炮,而董林虎就像在和寺院隔一排旧屋子的小巷子里倾听,心情也类似。山那边的天空被血光映得通红,他的四周一片昏暗,但那一小块阵地却显得光明烛天,红光耀地,好像在黑沉沉的寂寞荒凉的大海当中的一座懒洋洋地喷发烈焰的火山。

现在董林虎奉命担任炮兵班的警戒,这个任务把他放在旁观者的位置上。在这阵地上还活着的人员中,大概只他一个兵还能心平气和地观望这场战斗。

他也没有忘掉任务,经常看一看他警戒的方向。炮班在阵地的反斜面,敌军的六〇炮吊过来,都落进山沟里,大多连声响都听不到。连长、班长,都顾不上他了。于是他有时从隐蔽处走出来,走到军工路上瞧一瞧。在黑暗中,他能望到八九米远。所以他说,一旦敌军发现,他这支冲锋枪管不了什么用,其结果是和炮班的兵们一锅煮,差别仅仅是时间的先后。

本军后方十公里二十几公里或更远处那里打来的大炮,重型榴弹炮的炮弹,嘘嘘地划过天空。它从地底下升起来,好像动脉血管里射出的一股血,在深黑的夜天里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红红的,映亮有限的空间,转瞬消失在董林虎的视野里。当他试图追踪时,它已翻过山岗,而黑暗像一块抹布似的抹掉了它的痕迹。但是炮弹很多,也就是说,那一股又一股的血光从好几个地方连续地喷向空中,黑暗不仅来不及把它擦干净,反而被它映红,这在黑茫茫的大地和黑沉沉的夜空之间形成一个慑人心魄的火光层。

忽然,他们的小炮都停了。在阵阵猛烈的爆炸声里,他听到班长的喊叫声是声嘶力竭的。

“快点!快点把炮弹搬来!”

没有人说“来了”,但从炮弹储存处那里出现一个慌慌张张的兵影。透过紧密的雨丝望过去,他是模糊的一团,滚动得不算慢。他弯着腰,抱在怀里的是只炮弹箱。董林虎刚才观望到,那个兵每次在箱里放六发炮弹,这样可以多搬几发,节省时间,加快速度。董林虎知道一箱炮弹四十八斤,再加六发,就是五十七八斤。到现在为止,那个兵已跑了很多趟,搬了很多箱。这时他跌倒了,箱子搡在地上,发出钢铁在木箱里互相摩擦的声响。从炮弹储存处到炮管竖立处大约有十多米,他才跑出三米多。

“哎呀!怎么搞的?”董林虎听到班长说。班长在炮管边挥一下拳头。由于空中弹痕红光的映照,能隐约看清他的动态。

那个兵端着箱子爬了起来,搁在箱子上的炮弹好像都滚散了。他跌跌撞撞地向前滚,向前冲,反正是在向前移动,到底是不是用脚迈出去的,也不大看得分明。忽然他又倒下了,为了不至于让箱子砸在脚上,或者想把炮弹箱尽量往前送,他有一个向前推动弹药箱的动作。这一次弹药箱搡在水坑里了,那啪的一个水声清脆而沉重,同时他整个身子都扑在箱子上。这个距离和班长只差了两米远。班长几步跨到那里,伛下身体,伸手抓住--大概抓住了那个兵的胳膊就往旁边拉,把人从箱子上拉下泥水地,接着就掀掉了箱子盖板,双手同时插下去。在他直起腰来时,左右手都抓着炮弹。

“班长,装好的炮弹快没有了!”炮弹存放处这边又有兵喊。

“快没有了?”倒在箱子旁边的人说,“装好的?”

四个兵围上那只箱子,手都往箱子里伸,好像在那里抢夺金银珠宝似的。而班长,把手中的炮弹一左一右地塞入两个暗暗发红的炮管里。就听“咚咚”两声,炮管里射出两股红光,几乎直直地顺着一条高抛物线飞去,飞到比山头高出十多米的天空,似乎看清了要去的方向,从容不迫地低下脑袋,划出一个半径很小的弧度,好像一头鹰向它的猎物扑下去,沉稳,凶猛,不动感情。而这两发炮弹还未扑下山岗,在阵地这边连续地响起了“咚嘘--”、“咚嘘--”的声音。在炮弹出膛的一刹那,望过去飞行的速度特别快,像是怀着不甘落后的决心而欲发狠追上前面的炮弹似的。在炮击的闪烁血光里,搬炮弹的那个兵从地上爬了起来,看清他是赤膊的,身上沾满了泥水,落下的雨点把他身上的泥水冲成一块块、一道道、一点点。他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也没想到要站住,因为在他爬起来的同时已做出捡炮弹的预备动作,但这时打炮发出的红光突告熄灭,那小小的迫击炮阵地立即被四周涌过来的黑暗所吞没,于是,在重重雨幕后面,那团模糊的黑影就在地上摸。与此同时,在半空,滂沱的大雨中,那个惊艳的火光层仍然存在着,燃烧着,依然划着一道又一道血光,光弧的另一端,则闪烁着倾泻下去,而在山那边的阵地上,轰轰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这里,弹药存放处那里有兵在跺脚。

“我听不到!”班长说。

在地上摸炮弹的兵一边把捡到的炮弹递给别人,一边哭似的喊:“装好的没有了!装好的炮弹快没有了!”

班长终于听清了或者从他们神态举止上猜到了。董林虎走近去,心想他们会不会需要他帮忙。听班长大喊:“快向连长报告,派人来组装炮弹!你听见没有?快报告,赶快,用电台!”同时,大炮的炮弹在天空源源不断地横飞,“咚嘘--”“咚嘘--”,说老实话,他们步兵连的迫击炮不过是狐假虎威,凑凑热闹而已。今夜这样的战斗,不需要考虑“弹效比”,能打出最多的迫击炮弹数量就是最大的战绩。戚佐治班长只怕喊叫对象没听见,向石洞那儿跑去,双手挥动着。“快用电台报告,你这笨蛋!叫连长马上派人来!”又向炮弹储存处前的兵喊,“你们快搬出来!站着干什么?有多少搬多少!”立即又向炮位上跑回来。“快把炮擦一擦!你们给我快一点儿……”他好像疯了。现在擦炮吗?擦炮身还是擦炮膛?

董林虎想,假如他有幸活到老年,下巴上长出一把白胡子,像一只老态龙钟的山羊,他会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面对他的儿孙,也可能在茶馆里,悠闲自得地捂着盖碗茶,面对有心听他吹大牛的人,他将说:“我打过仗!有一天晚上还打得很凶!”当然他会隐瞒不能亲手打炮的屈辱而只讲那晚的战斗情景:大雨倾盆,山风呜咽,炮弹打红了天空,咂,那才叫带劲儿!……

现在……虽然穿着雨衣,可董林虎已被大雨淋得像一只落水小狗。军用雨衣只防小雨不防大雨,正如钢盔只防子弹不防炮弹。他把枪口往下按,免得要开枪的时候因为枪膛里灌满雨水而打不响。这样的经验董林虎是没有的,但他突然想到了。现在他心里热乎乎的,身上冷得直打哆嗦。他发现,人还真不如一发炮弹,炮弹疾速旋转着从雨空飞过,雨点一定不能把它打湿。

黑影!两个,隐隐奔来!董林虎一边隐蔽一边叫:“口令!?”

两个黑影左右闪避,前面一个跌倒了,那冲锋枪的枪口捣在地上,后面一个就趴下,然后往后缩,试图寻找最佳隐蔽和射击位置,可那样子仍像要缩进地下去。龟儿子都没有及时回答口令。阵地完蛋了!董林虎马上想到。以偷袭方式配合正面作战的敌军果然摸了过来,摸到了他们的迫击炮阵地。他当然饶不了他们。他这个警戒哨,在这样的大雨之夜,绝对不是吃干饭的。他概略瞄准就扣扳机。砰砰砰!一串荧火从他的枪口吐了出去,飞过两个黑影的上空,距离击中他们高了至少一公尺以上。

“幸、幸福!”口令从那里传了过来。

“幸福!幸福!”另一个嗓音加大了,“幸福!”

原来是自己人。不宜让他们等待。董林虎回答:“快乐!快乐!哥们儿快乐!”

董林虎忽然想笑。口令每个月由团里编发一次,只有连长、指导员知道,直到每晚的第一岗才知道当日口令。今夜的口令,“幸福、快乐”,连一点打仗的味道也没有,如果是“勇敢、战斗”那就好了。这怪不得谁。世界上的事情没有一点碰巧的概率,算命先生就不可能存在。他听到自己笑出了声音,很难听,也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班长要连长派人来组装迫击炮炮弹,他都忘了。

“哈唉,快乐,是哪个哥们儿?”他向黑影迎去。

前面那个兵爬起来,咒骂着,离他也就七八步远。那兵甩了甩枪管,接着好像下意识地把一只手指插进枪口里掏泥巴。到董林虎面前,他那怨气上来了。

“你这个屌兵,想把我们打死?!”

“啊唷,一班长,我这是放‘礼枪’……”

“有‘礼炮’……还有‘礼枪’?”

跟上来的黑影说:“他的枪法好。把枪口抵在靶纸上,可以打十环!”

董林虎又笑了。“前面怎么样?”

“幸福极了。”一班长说,“这边呢?”

“很快乐,就你们两个?”

“你们班长怎么搞的?只要运到前线的迫击炮组件,都应该提前组装好!瞧瞧,这事闹得……”

“就你们两个?你们会组装迫击炮弹吗?我们连长疯了没有?”

他们不理他,向炮阵地跑去。哥们儿都挺乐观的,情绪不错。过一会儿,他们又向炮弹储存处跑。董林虎跟了过去。组装六〇炮炮弹是挺麻烦的一件事,要装引信,装底火,装药包……在这之前,你得把这些要命的玩意儿从一个光滑的筒子里倒出来,然后按射程远近塞上不同数量的药包……炮弹储存处里立即变成一个手工作坊。对组装迫击炮弹,一班长看来不是一个生手。戚佐治班长发现自己在这里没有指导作用,跑了出去。等董林虎走到炮阵地那儿,戚班长正指挥兵哥兵弟们擦炮。六〇炮就是这毛病,装炮弹的时候,把弹药和泥都带进炮口,又下这么大的雨,那些脏物堵在炮口或者往下流,使得炮弹落不到底,也就不能打出去。炮弹在炮膛里爆炸,炮管和炮手将一起完蛋。他们打出三至五发炮弹,就要擦一下炮膛。六〇炮是越打越远的,第一发炮弹打在这里,第二发就往前去一点。谁能解决这些问题,谁就能制造出一种高科技性质的迫击炮。对此,他们也只在战斗间隙当作笑话说一说。迫击炮不是高科技武器,除了连长、班长和班里的兵,没有其他人再关心。

看样子,戚佐治他们又遇到一发没有打出去的炮弹。两支手电筒在那里亮着,炮管有点暗红。班长抓着一件湿衣服在水坑里浸一下,包在炮管上,把炮管捧起来。要“倒弹”!这很危险。弹头是触发引信,一触到地上,那轰的一声就会发生在他们中间。班长把炮管夹在腋下,又用一只膝盖顶住,慢慢地把炮管倾过来。一个兵把两只手捂在炮口,中间留一个洞。炮弹接住了,董林虎也喘一口气。尽管班长到这时好像还没有忘掉对董林虎的成见,但董林虎也希望他们不要出事故。班长把炮管竖起来时,董林虎往哨位上走去。

口袋里的阿诗玛香烟湿掉了。他们不供应这种好烟,大概是团里的大军工用高价买了带上阵地的,是老乡,会帮这个忙。他们这样的小兵弄不到便宜的好烟。老天爷真会下雨。有了这大雨,炮管发烫发红的速度可能会慢一点儿吧?……一阵猛烈的炮弹好像从董林虎的心里打出来的。天空又红了,烨烨闪光。透过这闪耀不已的红光,他望到更为深沉、更为厚实、更为严密的黑暗。雨从这暗黑的高空中疯狂地泻下来,和炮弹合奏。敌军又发动了一次进攻?真该死。多么愚蠢的进攻。这时候空中出现了闪电,但是听不到雷声,近处的爆炸声压住了雷声,好像把雷撞碎了似的。山那边红光闪闪,照亮雨夜的天空,山岗的轮廓线映得很分明。忽忽的电光把周围那些山山岭岭从黑暗中拖出来,一下子又把它们丢入黑暗,就这样连续不断地玩弄着,把大地弄得光怪陆离,破碎不堪。

飞弹的红光下,班长又在那里大喊。董林虎听不到他的喊声,但看得到他在那里摆动双手。说实话,董林虎的手很痒,很想帮他们。他又向迫击炮阵地走去。电光和炮弹的闪光,显现着那些赤膊的人体,忽明忽暗,忽有忽无,一个闪光里看到他们是这副模样的,另一个闪光里他们又是另一副模样。六〇炮的发射声好像没了,他的耳朵里发胀,发痛,发热。一发炮弹忽然在他们所住洞穴上部的山坡上爆炸,闪现出一片倒锥形的白光。敌军的迫击炮炮弹打不到那里。目光一移,他们的阵地上,一门炮管倒在地上,像连根截断的树枝一般倒下,躺在烂泥里。接着,另一炮管也这样倒下了。炮管是打红了的,好像出炉不太久的钢管。班长伸手去抱,刚抱离地面,立即放掉,甩着双手。有一阵子他好像有点发怔,不过也就是零点几秒的时间。董林虎看见副班长庞海好像一个哑巴似的叫着,很难让兵们知晓其意思。这时董林虎在闪电里看清,炮座震烂了。班长又一次抓住湿衣服,把它包在炮管上,但他没有把炮管捧起来,而是脱下脚上的胶鞋,垫在破裂的炮座下。“都把胶鞋脱下来!”这一句,董林虎终于听清了。“快把鞋子给我!快!”

董林虎抬起一只脚,想脱鞋,再一想又放下脚。谁知道班长喜欢不喜欢他的胶鞋。

那两管炮又竖起来。运弹兵,营部来的那个兵,赤着脚,抱着一箱炮弹,他想走得快一点儿,可是走不快。那条路上印满了脚印,积满了水坑,很滑。他好歹把炮弹箱抱到那里,还没放下,就有几只手等在那里了。

兵都不像兵了。八门迫击炮,五个射手。班长操两门长管炮,左右开弓。“快打呀!”他摇着炮弹喊叫。瘦小的副班长滑了一跤,正好摔在箱子边,还没爬起来,两只手先伸进箱子里抓炮弹,爬起来的时候,双膝跪着,抓炮弹的两只手,一手按着膝盖,一手按着箱子。“你怎么了?”班长又来抓炮弹。他的动作简直像上紧了发条。他张开双臂,把两发炮弹同时放进两个炮口,两道红光同时从炮口射出……

董林虎望了一会儿,又向警戒位置走去。这会儿走得很慢,冲锋枪倒提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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