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顾老爷子一贯如常早起喝茶,张妈把早饭端上桌,问:“要不要叫小姐吃早餐。”
他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些无奈:“不用了,她不在家里。”
“小姐她昨晚没回来?没出什么事吧。”
顾老爷品了口茶,深沉道:“她安全着呢,一会让警卫员去靡尚接她,顺便告诉齐笙,有些事该敲定了。”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这日渐无力的身躯已经撑不起这片天,就算宁清千万个不愿,顾老爷子也会给她铺好这条路,他顾家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倒下!不可以受人脸色任人欺凌!
清晨,不得不说靡尚的地界选的刚刚好,深巷里的四合院自然比市区清净,阳光透过床帘的缝隙照进包厢里,宁清觉得有些刺眼,用手揉揉眼睛才觉得浑身无力,像是被车碾过一样酸痛。
稍微缓过神才发现身边躺着的齐笙,整个人都怔住了,一丝不挂的齐笙和自己还有沙发上的狼藉,任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幕犹如当头棒喝,脑袋里还有景向阳执着有力的嗓音:“清儿,等你下次来南京,我们就在一起吧,我等你。”像是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冷水,让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再温暖的阳光也让她如同置身冰窟,她甚至都不敢回头看一眼齐笙,硬撑着身子穿好衣服径直走出去了。
哪怕宁清回头看一眼,便会发现齐笙深沉锐利的眸子一直看着她,其实宁清起来的时候他就醒了,甚至做好了宁清哭闹发飙的准备,也想过如何安慰她对她负责,只是她却从未回头看他一眼。
她的心里只有景向阳,哪怕他们俩发生了关系,他是她第一个男人,这种时候她也只会想到景向阳。
齐笙盯着沙发上那块暗红色的血迹,神色暗下来,穿上军装,给何成打了个电话:“给我送一套衣服去办公室”停顿了一下,才开口:“派人来靡尚把这张沙发搬去我家,还有派辆车来接我。”
宁清回家时顾老爷子还坐在客厅,和手下几个掌权的商议要事,她也不回避,就在一旁站着,摆明有话要说。
顾老爷子手杖一支,带着宁清向书房走去,宁清走在后面,看着顾老爷子花白的头发,心里略过一丝不忍,随即又握紧拳头,指甲都锲在肉里,几道红痕在手心泛出。
宁清站在书桌旁,身体有些颤抖,甚至不能和顾老爷子对视,语气是从来未有的生硬倔强:“爷爷,我要嫁给景向阳。”
顾老爷子看着她的侧脸,道:“景向阳,不是你该嫁的人。”
宁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哽咽着:“爷爷,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所谓的政治重要?”
顾老爷子面色如常,听完起身准备走:“宁清,你任性了。”
“爷爷!你别以为昨天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恨不得你这个唯一的孙女快点嫁到齐家为你挽留权势,不惜用上这么下作的手段!难道我的幸福就这么一文不值嘛!?”泪水爬满了她整张脸,她吼出这句话后泣不成声。
老爷子身躯一震,本就不再挺拔的身躯更沉下去了几分,他举起巴掌,但又迟迟没有落下,沧桑的面庞上露出颤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手杖也跌落在地板上。
“滚!别让我看到你!”顾老爷子充满怒气的声音响起。
宁清流着泪冲出来书房,张妈在后面喊着却也留不住她。
这么多年来顾老爷子第一次对宁清发这么大得火,这是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顾老爷子宠宁清这是人人皆知的事,众人心想可见这次宁清做了多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