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的教堂外面停满了名车,仁灵和银行职员进入了教堂,婚礼仪式正在祝福的气氛中举行,姜晟敏和金秘书戴着墨境,坐在排椅上。
一个神父正祷告着,仁灵走进了教堂,姜晟敏看着一袭婚纱的仁灵,他第一次见到了对方的男人,不过如此。
她终于实现了她的愿望,钻戒、神父……
“我愿意。”
课堂上那种甜美悦耳的声音,现在多么刺耳,“我愿意。”像个没搞懂爱情的小女人,第一次约会般的兴奋与期待。
或许,爱情只是一个可笑的形式,幸福,她的眼睛里只是敷衍,强作欢颜,一个老师,善良的女园丁。
所有的亲人,脸上堆积着祝福与喜悦,只有姜晟敏这张掩藏着的不和谐的面孔。
仁灵,我为什么要仇恨你的无知与虚荣,你只不过在自掘坟墓,慢慢靠近死亡。白色的婚纱,多像黑色的衾衣,我不会诅咒你的幸福,只会给你最好的祝愿,愿你在主的恩赐下,终生幸福。
终成眷属,终成眷属;祝福、欢乐、自由……
仁灵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穿着西装来的姜晟敏,他们久久凝视,仁灵的眼泪流了出来,姜晟敏这刻感觉到对方还是爱自己的,可是他没有一点赢得感觉,反而是一种久久的释然。
永别了,仁灵。
金秘书准备开车去马鞍镇,姜晟敏拒绝了。
汽车行驶在临海大道,海风吹灭这个年轻人的愤怒之火,呼啸的、冷瑟的,他想起那个辉煌的文学殿堂,已经崩塌,就象被付之一炬的阿房宫,精灵之火,烧掉所有敛聚的肮脏与奢糜。
姜晟敏的爱情死了,他不想为此变得堕落,就像一个丢失拐杖的老人。
姜晟敏将所有的书籍烧毁,他不想再沉沦在这些书籍里面,他想有一番事业。看着那些名著被付之一炬,蓝色的火焰,再见了,思想的巨人们,你们在这个虚伪的世界无法生存。
他们喜欢按部就班,这个世界由骗子主宰。爱情,什么爱情,它只是绨结的幌子。
姜晟敏疯了一般,他的思想开始变得世俗,所有的高尚都会给庸俗让路,灵魂死了。他孤独无助,绝望。仁灵毁灭了他的爱情,姜晟敏也要毁灭仁灵的幸福。
当然,这种毁灭只是处于精神层次的攻击。
姜晟敏想如果拼命的工作,就会受到镇长的宠幸,然后或许等到一定时期,他得到权力,甚至可以操纵仁灵的命运,他毁灭她,让她苦苦哀求他。
可是,这样的结果有什么意义?姜晟敏想到结果,又陷入了痛苦。
仁灵,我正像一个傻瓜一样,不断的吟着你的名字,在城市的女人中,寻找你的影子。为什么不跳出那一步,是我的姿态太高,还是你害怕承担后果?
或者,最亵渎爱情的,你是为了金钱?如果我不是那么顽皮的,一步步掉进你温柔的眼睛,那么,我的今夜,也不会这般疼痛的失眠。
姜晟敏终于困倦了,这个思想的怪胎,从狂热的梦想,陷入了余热的地狱。权力,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这是姜晟敏一段私有似无的初恋,最终戏剧般的彻底结束了,姜晟敏的为此消沉了一段时间,他失望,但不至于绝望;悲观,但不至于丧志。他的身边还有着爱着他的镇长夫人,她是一位成熟的贵妇,不像仁灵,一位平凡普通的教师,姜晟敏这样想,倒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去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