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朦胧之际,林舒雅从昏迷中醒来。她环顾四方,陌生的环境让她害怕了。周遭的家具简陋而破旧,墙壁也是那么的不合时宜,薄薄的似乎随时会被大风给吹烂。林舒雅想到了乡村,想着遥远的距离,或是了无人烟的废田弃地,那儿所养育的村野乡夫,她的心都在颤抖。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胆战心惊的把自己牢牢地裹在被窝中。
卓豹急促的步伐,却又怀着小心翼翼的心理,看了看床上的人肉粽子,呆呆的站在床边许久,没有对林舒雅做出任何举动。卓豹只是安静的、心神轻盈的守在一旁。他不由自主地起了关怀之心,对于亡妻的种种情怀使一拥而上,他的心在颤抖中哭泣。卓豹摊了摊林舒雅头上的被子,柔声说:“小心透不过气来。”嘴角又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
卓豹犹犹豫豫地走出房间,对弟弟说:“你怎么能想到这么野蛮的方法?我不是让你适当的安排吗?远远得见一面就好啦。”
“哥,那样真的就够了吗?现在岂不更好,她一定可以抚平你心中的痛。”
卓豹喃喃自语,心中也的确已经动摇,而另一面:“难道她就没有伤了吗?谁为她来平复创伤呢?”
“哥,”
寂静。
“越,这不该是你犯的错。是我不对,”
“哥!你别这么说,我这都是心甘情愿的。我擅作主张做的的确极端了些,要是让你难受,我把她送回去就是。”
“不行!她认得你,要是向警方举报你就惨了。”
卓越眉间的疲惫让卓豹心都酸了,说:“越,你先回去吧。幸苦你了。”
“哥,我没事!明天周末,不用上班。”
“那也该休息了,现在都几点了。”
卓越虽然不舍,但还是听话的走了。一路上,他心中满满的都装着对哥哥房中那个人的牵肠挂肚。卓越在不知不觉中惋惜着临走时未能多看她一眼。种种思虑令他彻夜未眠。
卓豹搬了个小木椅坐在床前,心中是那么的平静与安乐,完全沉浸在自己塑造的幸福之中。
林舒雅僵在被子中不敢动弹,更不敢大声呼吸,全身上下都处在警戒的状态中不敢松懈。但躲藏并无法掩盖住她的害怕,她在颤抖。久而久之的警惕,她累的睡着了。浑浑噩噩的梦境中她又被惊醒,一股脑坐了起来,终究目睹着眼前的人和物,她的心被凉水浇冰了。懊恼啊!被卓豹直愣愣的盯着,林舒雅不敢乱动。
安静的空气中浮着一种可怕而无形的帐丝,但它的气息却无处不在,无不在施压于人。林舒雅脑门上滴下咸咸的汗水,她嘴干的舔了舔双唇,鼓起勇气,语速惊人的质问:“这是哪儿,为什么要抓我?你这是在犯法!你到底要干什么?”
“嘘。”如一盆冷水洒了下来,林舒雅惧致全身毛骨悚然。并非坐在她面前的卓豹面貌恐怖,相反他相貌英俊却少了份清洁打理。他脸上留着微微胡须,浑身上下散发着具有男人魅力的粗糙形象。这么个魁梧汉子为敌对人物,林舒雅在没屡头绪之际更是不敢轻举妄动。那是一种深沉的威胁,在这么个并非貌似坏人的魅力男的面具下面会是隐藏着如何的罪恶心灵或是变态心理。
林舒雅对他冷傲的反应无语地翻起白眼,骄傲的扭着头,又被卓豹制止:“别动!就这样好好呆着。”
林舒雅憋着快要炸锅的怒火,恨不得用眼神将他这个恶魔的代表给秒杀了。但是理智塑就了她听话的保持着安静,直至第二天早晨。在她忍无可忍之际,又饿又渴的求生意识之下:“救命啊!救命!”
卓豹挡住了她的去处,极具讽刺性的柔声说:“我敢保证,这儿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只要我在,你绝对不用担心个人安危。”
林舒雅无语:“神经病!”
坐了一整晚,天都亮了。林舒雅腰酸的舒展身子,将被子往卓豹一扔,跳下床,双手猛地一推,卓豹随着椅子一股脑的反倒,被惊得反而在傻笑中爬起。
林舒雅狂风般夺门而逃,出了院子跑入了一个个邻居家,都是无人。她进入了第四家院落,闯入了厨房,捧出一堆煎饼至院中。
卓豹稳如泰山的走了进来:“怎么,你也知道偷吃了。”诡异的笑脸。
林舒雅沉重的喘息着,怒火熊熊的把饼洒落桌上,手板捏扁嘴上拿下来的大饼。她心中嘀咕着,难怪这家伙看她跑了也没紧张,村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林舒雅怨念顿起就开骂:“奶奶的,都一晚上了!要杀要刮,你到是给句痛快话啊!难道还要饿死我不成?缺德!”
卓豹再接再厉的大笑起来:“吃饭,吃饭。”林舒雅领先直走出院落原路返回。
卓豹消失在厨房中,林舒雅心中憋得慌,便阴阳怪气起来:“哼,搞了半天你根本就没想过请我出去吃吗?”
“嗯。”
林舒雅一听,心底中又惨败了。这个人简直是万招难侵,而且连最基本的风度都没有,太难沟通了!
看来,没法借用外力逃脱了.
“那我要吃手擀面!”卓豹也只是笑了笑。
林舒雅紧张兮兮的靠近门口观察着他。卓豹手把手擀着面,一拉又一拉的像耍杂技般,看的林舒雅全神贯注,竟不知不觉中升起了敬佩之意。林舒雅真的是被搞糊涂了:被抓来,居然就这么顺着她的意思,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呸呸呸。
林舒雅趁卓豹专注时,猫着走向院门口。她对眼前就要成功的小前进而窃喜,但到了院门口,搜一声的飞镖射过来,直直的钉入了门框的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