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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熟悉的被害人

平成二十五年七月五日,星期五,上午七时四十五分。

东京都,米花町,帝丹国中。

毛利兰再次踏入帝丹国中的校园时,距离她国中毕业已有九年了。

“佐藤警官!兰姐姐!”满脸惊慌的吉田步美迎了上去,身后跟着两名少年和一名带着口罩的茶发少女。

四名少年侦探团的成员已经上国三了呢,好怀念那时候的日子,和新一,和园子……毛利兰身处充满回忆的校园,胸中温情而又伤感。

“步美,佐藤警官已经和高木警官结婚,而且早就升职警部,应该称呼她高木警部。”身后的雀斑小子摇晃着食指,一本正经的纠正道。“还有,兰姐姐也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巡查警官,你得要对正在执勤中的她使用敬称毛利警官才对。”

“我现在的名字是高木美和子,不过工作中还是使用原来的姓。”佐藤警部俏皮的眨了眨眼。“好久不见啦,少年侦探团的各位。”

说来邪门,七年前柯南移民美国后,警视厅的各位警官与这些孩子们打交道的时间大大减少了。

“是的,如果搜查一课三系有两位高木警官,目暮警视和我们恐怕都会很困扰哦。”毛利兰努力克服母校发生命案带来的悲伤情绪,同孩子们打趣着。

“好厉害!”光彦睁大眼睛,“目暮警视!”

“没错。”毛利兰的目光越过步美、光彦和元太,朝茶发少女温柔一笑,“小哀,可以带我们去现场吗?”

灰原哀取下了口罩,混血儿的容貌精致立体,偏又清冷至极。她用着同容貌一般淡漠疏离的声音说道:“我劝你们不要贸然进去现场,如果……不想被紧急送医的话。”

“没错,因为老师是氯代甲酸中毒。”元太抢着说道。

“是氯代甲酰氯中毒啦元太,拜托,灰原同学说的时候你有没有认真听清楚啊!”光彦哭笑不得,元太憨笑着挠了挠头。

“事情是这样的!我提前来到化学实验室,想协助老师准备今天盐酸实验课的器材,开门时却发现老师倒在地上——”步美回忆道。

“听到步美的叫声后,我和灰原同学还有元太马上赶了过来——”光彦道。

“灰原同学却不让我们进入现场——”元太摸不着头脑。

灰原哀不言不语,只是打了个哈欠。

“那个味道真的很难闻,小哀提醒我们戴上口罩或者用沾湿的手帕捂住口鼻——”想起现场那种刺激性极强的味道,步美可爱的脸蛋都皱起来了。

“打开实验室的大门,以及走廊的窗户,疏散临近教室的同学,封锁上下楼梯的通道,禁止同学们接近实验室——”光彦板着指头细数当时的措施。

“全都是我们少年侦探团完成的哟!”元太邀功道。

“是灰原同学让我们这样做的啦。”光彦诚实道,“不过我有去拜托老师调取实验室门口的走廊的监控录像。”

“话说这是柯南转学之后,我们少年侦探团遇到的第一起命案吧!”元太有些跃跃欲试,步美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听着少年侦探团七嘴八舌的解释案情,毛利兰再次将目光投向始终抱着手肘立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的灰原哀。

七年前,工藤新一终于从繁乱的案件中抽身归来。时隔一年重新开始朝夕相处,毛利兰发现青梅竹马对这个寄居在阿笠博士家的冷淡少女很特别,好像十分熟络,时不时的凑在一处低声谈论着什么,有时甚至会将她带到凶案现场。

毛利兰觉得这简直是乱来。新一怎么能让一个小女孩像柯南和他自己小时候那样见惯残忍、血腥和人性的黑暗面。当她气势汹汹的指责新一时,才从他口中得知灰原哀的身世。

父母双亡,唯一的姐姐也惨遭谋杀。身世凄惨,冷淡毒舌,却异常聪慧,她在生物、化学、药理等方面的认识远超他们两个成年人,就算是名侦探工藤新一,有时也要向她请教,或者协助尸检。

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而且依旧不能认同新一让小哀接近尸体的做法,毛利兰还是对这个冷淡少女充满了怜惜,甚至将柯南被亲生母亲接到美国定居后失落的一腔母性情怀全数转移到了小哀身上。

“……对,请调一台抽气设备,拜托你了。”晃神回来,听见佐藤警部正在致电本厅请求调取设备。

“步美,你是第一个发现被害人尸体的,能不能详细说一下呢?”毛利兰迅速进入工作状态,打开警察手册记录案情。

“是的,我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很难闻的刺激气味,低头就看到庄司老师倒在地上——”

“是烂干草气味,尸体口唇有明显紫绀,泡沫痰渍,应该是氯代甲酰氯气体急性中毒,导致的窒息死亡。死亡时间不超过20个小时。”始终冷眼旁观的灰原哀终于开口了,波澜不惊的声调仿佛是在朗读一篇枯燥至极的实验报告,“佐藤警部,你最好再要求调取一台水雾喷洒设备,氯代甲酰氯易水解。”

佐藤警部诧异的上下打量着灰原哀,仿佛在确定她真的只是个国中生似的,许久之后才重新拿起手机。

“好厉害!不愧是灰原同学!”光彦由衷的钦佩。

毛利兰一脸震惊。庄司老师。她和新一、园子念书时的化学老师啊!十年前,这位年轻英俊又温柔有才的男老师就在女生中有大量拥簇,园子也对他花痴了很久。

“庄司俊也,男,34岁,帝丹国中化学老师,死因疑似氯代甲酰氯气体中毒。”毛利兰低声念道,机械化的在警察手册上书写。

“毛利警官,你也认识庄司老师?”光彦敏锐的察觉到了。

“没事的,光彦,请还是像原来那样叫我吧。”毛利兰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勉强向面前的少年挤出一个微笑,“庄司老师也是我和新一、园子在帝丹国中时的老师呢,就是因为他,我的化学才不至于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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