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桃子对林松的依赖就少了很多,除了做爱的次数减少了其他的对于林松还算是好事。林松开始有时间在宿舍里和山东青海斗地主,起初是一毛两毛的赌,后来随着山西的加入赌金成几何倍的增长,终于一日青海输掉了一个月的口粮。于是几个人一合计就开始赌现金以外的东西,譬如洗袜子。青海输了就直嚷嚷亏,说山东的脚臭还有脚气,他一双得顶自己五双。所以又换了筹码以拔****为代价。
那个下午青海正在争辩于山东拔他****时多算了数目,桃子打来电话,说袖子疯了,一直叫个不停,怎么都安抚不了,恐怕再下去就把宿管引来了。要林松想办法,林松刚想把自己因为嫉妒在袖子狗粮里掺了点芥末的事情交代了。就感觉桌上的水杯在晃,山东站也起身说他头晕。林松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楼道里开始有人歇斯底里的喊地震了,接着无数人开始往楼下跑,林松他们随着人流向下冲,发现楼外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桃子用着哭腔给林松打电话说袖子丢了,林松只好安慰她狗的生存能力比人类强多了,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桃子说可是袖子还没吃中午饭呢。死活让林松和她去找。
林松他们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搜寻了一下午都没有结果,桃子哭的特别惨,不知道谁把这个镜头拍了下来,取了名叫做‘为同胞哭泣的女孩’。后来在学校的摄影展中获了一等奖。其实桃子在汶川赈灾晚会上哭的比这可怜多了,不过那已经是之后的事情了。
那天傍晚飘起了稀稀落落的小雨,学校紧锣密鼓的筹备了一场募捐赈灾演出。祈福的人们围成一圈点起了成片的蜡烛,远远看去像一颗昏黄的桃心,随着晚风飘摇。很多人都哭了,山东竟然咬着袖子抽啜起来,青海和学生会的人临时排了一个小品,毫无剧情跟诗朗诵似的,却让在场的人感动的一塌糊涂。
山西交给林松一张卡,说里面有几千块钱让林松替他捐了,林松纳闷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自己去不就得了。结果他临走还特意嘱咐林松,要是有人问起他的姓名,记得说叫雷锋。
献血车直接开到了操场上,老远就能看见献血的人排成了绿化带,林松跟青海山东一起去的,结果检查青海的体制未符合标准,不允许献血,山东便用了青海的名字又献了一次,出来脸都白了。那几天青海和山东都很忙,林松禁不住桃子的软磨硬泡也整日在校园乃至附近转悠,希望能把袖子找回来。一连数天,连狗毛都没发现。桃子就哭哭啼啼寻死腻活的怪林松当初要买狗,这回养出感情了反而丢了。
其实林松对袖子也是有感情了,就像很多人一样,一开始你并不觉得是哪里好,久而久之她在你身边的感觉你就戒不掉了。这么形容似乎有点像林松和桃子,倘若一切能重来的话,林松想自己一定不会在那天晚上登陆她的QQ号。原来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最好。
很多人为情所困,困了,所以就为情所睡了。林松不知道桃子对林松算不算这样的感情,起码当时的林松坚信她的以身相许是出于爱的。男人面对妞往往是通过第二个头思考的动物,而多数这第二个头做出的决定,是草率而且鼠目寸光的。青海在那天夜里陪林松喝酒的时候也哭了,至于他为什么哭,他始终没有告诉林松。从小到大陪林松一起哭的人真的为数不多,而林松想青海一定会是林松至死都印象深刻的那一个。
在找袖子的漫漫征途中,那晚是路程最长的一次,桃子哭丧着脸拿着手电筒沿着校门口一直走到十公里以外的商业街,林松终于在一家奶茶店门口实在撑不下去了。桃子才依依不舍的从林松背上下来,呼扇着手直喊热。于是林松又拖着腿买了两杯冰奶茶,和桃子坐在马路牙子上发呆。
林松始终怀疑桃子从林松背上做的指挥决策是否靠谱,但凡一只狗能长途跋涉到这儿来,林松想也甭找了。不是被限养办就是被狗肉馆伙计抓走了,反正结果肯定都是上了人餐桌,成为一群有着腐败肚子妄想靠吃狗肉壮阳的猥琐大叔的下酒菜。当然这点林松是不敢和桃子说的,她的执着真是让林松钦佩,但凡她能拿出找袖子的毅力的十分之一,林松想她的体育课也就不会因为旷课过多而挂科了。
没坐一会儿桃子就开始打瞌睡,靠着林松肩膀看见穿皮靴的腿从视线里经过就叫袖子的名字。跟喝多了似的,无奈林松只得又背起她,就近找了家快捷酒店。自打袖子的出现林松他们就很少会做,每次林松提出的时候桃子总是用袖子搪塞,说袖子离开她睡不着呀等等离谱的理由来。不过那时林松也正巧在宿舍和山东青海打牌打的上瘾,于是就各不干涉。
当林松把桃子放到宾馆床上的时候,越发越后悔天天太惯着这个小妞了,在林松的细心呵护下,短短的两个多月她竟然肥了小二十斤。而且这妞居然捡便宜卖乖,反而指责林松纵容她发胖。每每数落完之后又从林松的碗里夹走鸡腿,所以在她和袖子合伙瓜分林松的那段时间,林松基本见不到荤腥,山西打牌赢后请吃烧烤,林松跟生下来没见过肉似的。把他们吓了一跳。
桃子躺在床上的姿势很诱人,黑裙子隐隐约约透了点底裤出来,这种朦胧的诱惑让林松情不自禁的蹲下来瞄着她的大腿。桃子根本就没睡着,猛的见林松这样龌龊的举动突然坐了起来。
那次桃子出奇的非常迎合林松,任由林松宣泄这么多天的积蓄。结束的时候她狠狠亲了林松一口,从脖子上留了一个深深的吻痕。
她去洗澡的时候,林松百无聊赖,打开宾馆的配套电脑上网。却又鬼使神差的想登录桃子的QQ看看。事实上之前这样的事情林松一次也没做过,林松始终认为爱情是要有空隙才能够生存的,抱得太紧,两个人都会窒息。所以林松凭着彼此对对方的信任给各自留了属于自己的小小空间。
她的QQ乌漆嘛糟的一顿火星文和火星文名的好友,在非主流占领网络的年代,叫个普普通通的名字反而是非主流了。林松记得刚入学的时候加青海的QQ,他的网名居然叫追风少年,当时把林松和山西乐的屁颠屁颠的,唯独山东没有笑。等加了山东才知道,这丫居然叫梦幻王子。这也是让林松觉得山东和青海般配的一个原因吧。
桃子的离线留言不少,工具栏里的小头像闪个不停。林松挨个点开的时候却愣住了,而正用浴巾擦着身子的桃子也愣住了。林松回头望向她,半晌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但林松还真就确认一点,很多歌里唱着我爱你,你不爱我心痛的词。之前以为既庸俗又夸张,但在那天,林松承认心的确会痛的。
林松对着屏幕狠狠地抽烟,任由桃子哭着让林松听她解释。她说让林松给她三分钟的时间听她讲,那三分钟就跟三年那么长,脑袋却是一片空白的,桃子声泪俱下的话,林松竟然一句也听不清楚。
临冲出门的时候,林松指着:“你留着孩子也没用!老子不认谁他妈能相信?”这句留言问桃子这个人是谁。桃子抬起头却没开口。
于是林松点到第二句上:“你现在和那个傻b过的不是挺好的吗?你别******缠着我行不行?”
林松问桃子,这个所谓的傻b是指我吗?她还是没出声。
最后林松跨过中间的留言点到最后一句上:“还有别拿小棠跟你自己比,你个婊子也配?!”
他是浙江对吗?桃子终于点了一下头。
林松一把推开桃子之后,林松连头都没敢回,在心里一再的警告自己别跟个娘们似的,但是越警告,眼泪越流的多。林松想自己那天给青海打电话的语气一定很吓人,青海穿着拖鞋和山东从出租车上下来,林松反而不哭了。看见他的德行莫名的想笑,两个人急急忙忙的狼狈样,让林松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就像在外面挨了欺负的小孩子。
青海和山东的追问林松一句也没回答,只是带着他俩去烧烤店喝了很多的酒,和他们讲荤笑话的时候林松以为自己除了胸口疼之外半点毛病没有,结果到吐了的时候,才感觉到啤酒和回忆一起在胃里翻腾。哭的稀里哗啦的。青海眼眶红了半天,竟然也掉了眼泪。林松昏昏噩噩的看了一眼山东,脸也是通红通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