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子,你的心情我能体谅,但是,你也知道他对我们做过什么。如果你想救他走,我劝你不要妄想。”兰元杰目光深沉,洪珏之前选择站在他们这一边,不希望他临阵倒戈,又变成了敌人。毕竟能抓到卓氏,也是多亏了洪珏。
“兰公子,我不是要救他走,我也没想过救他走。”洪珏连连摇头,对他爹爹做的事,他也是极不认同的。“他养我这么大,现在年事已高,就算是做了错事,我也希望他能别受太多的委屈。”洪珏一想到自己的爹成为阶下囚,而他竟然是抓住自己爹爹的帮凶,这心里就似油煎一般难受。
“我带你去看他。”兰元杰没有多说什么,领着洪珏去了地牢。地牢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子霉味。洪珏一想到自己那锦衣玉食的爹爹竟然要在种地方关着,心里就跟刀绞一般。
卓氏被封了穴道,自己抱着双腿坐在硬邦邦的床上,脸也埋在腿中,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爹……”洪珏扑到了牢门前,鼻子发酸,眼睛发涩,就连声音都变了。
“珏儿,我的好儿子。”卓氏一看到儿子,急忙下床,也扑到牢门边上,紧紧的拉着儿子的手。“我儿近来可好?”仔细端详着儿子的脸。“好像是瘦了些。”
“爹,是儿子不孝。”他没有站在家人这边,而是站到了对方,与自己的爹爹为敌。
兰元杰把牢门打开,让洪珏进去和他爹爹说会话。洪珏却扑通一下子跪到他面前。“兰公子,我保证我爹不会逃走的,让他到我的房间里住吧,这里环境实在太差了。”
兰元杰面色凝重,对一个杀了他们那么多人的恶人仁慈,他做不到。“洪公子,你们父子二人好好聊吧。”兰元杰说完就转身而去,没有再理会洪珏的苦苦哀求。他也不是铁石心肠,只是这个仁慈是要看对方是何人才行,对卓氏他不会生一点怜悯之心。
“珏儿,爹这次怕是翻不了身了,有件事爹要在活的时候告诉你。”卓氏目光中透着一股暖流,只有看儿子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神情。
“爹,不会的,我会去求虞家主,她是个心很好的女人,不会难为你的。”洪珏泪流满面,抱着父亲泣不成声。
“珏儿,不管你在外面听到了什么,你都要记得,你就是爹和你娘的儿子。”卓氏擦了擦儿子的脸,接着道:“你喜欢那个呆傻的女人是不是?”
洪珏红了脸,但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爹,她可以给我我想要的。”这个女人不会喜新厌旧,他连那么丑的主夫都疼得像是心头肉一般,如果他嫁过来一定不会受委屈的。
“可是,珏儿,你是不能嫁给她的。什么女人都行,只有她不行。”卓氏坚定的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
“爹,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她不行?”洪珏知道女子多花心,没有想过那么好命的找一个娘那样的女人,一生只娶爹爹一人。可是只要是能真心疼爱他的就好,别把他当做一颗棋子般玩于股掌之间。
“她是你同母异父的姐姐,你怎么能嫁给她?”卓氏说完,洪珏摇着头喃喃的说:“不会的,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他怎么会喜欢上自己的姐姐,那人怎么就变成了自己的姐姐呢,这,这太荒谬了!
“不然你认为你娘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与一个年纪这么小的人成为朋友?”卓氏冷笑着。“你娘以前不敢把她接回来,是惧于我。所以,我并不知道她还有另一个女孩,如果早知道,我不会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卓氏是个心狠的男人,他为了他的目的,什么事都能做。
“爹,你不应该告诉我这些。”这么残酷的事实为什么要说出来?如果不说出来,他还可以继续做梦。现在梦碎了,他该如何面对那个心仪的女子?
“珏儿,你若是能嫁给三皇女,还可能保爹一命。”如果洪珏嫁给了三皇女,三皇女那面还能来求个情。指望太师,那是没什么希望了。他害她的女儿,她不亲手杀他就已经是念夫妻的恩情了。更何况他曾经做了那么多,她所不知道的恶事。
“爹,让我想想,我再想想。”洪珏摇着头,他没有得到女人的垂爱,结果连个争取的机会都没有了。为了一个平凡的生活,搭上了自己的父亲,最终还要走父亲安排的路。
洪珏垂着头回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关了起来。虞清清来看他,他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她。说出来可能很多人不信,可是他就是喜欢上这个温柔的女人了。虽然她身上没有那股霸气,也没有什么雄心,可是他就喜欢上了她。特别是看到她如此温柔的对待自己的丑夫时,他被感动了。
“洪公子,你还好吧?”虞清清掏出一包糖来,这里的男儿都喜欢小零食,她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他。
“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洪珏冷笑两声,看着虞清清错愕的表情。“你不知道,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的几位夫郎,其他人你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洪公子,我也不是个专情的女人,可也不是个多情的女人。”虞清清坐下来,与他对视。
“我选择了你,放弃了自己的父亲。做到这个份上,你认为我值不值得你爱?”洪珏第一次与女子谈论****,竟然不是在花前月下,而是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中。
虞清清沉默了,看着他而后低下头,过了半晌才道:“这样的爱太重,会压得你我喘不上气来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