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清也默然,的确如此。洪太师对不起苏青珂的爹,又没有对得起小童,就连当了大半生替身的亦武,她也是心中有愧的,竟然没发觉他不是小童,可见男人在她心里的份量有多轻。全都是一心一意爱着她的男子,均离她而去。如今孤零零一人,心里空寂也属亦然。
“娘,这么多年,您应该拿出心来去认真的爱一个男人,男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伤的。”虞清清咬了咬唇。“叔叔既然爱您,您不防考虑一下他,人都是感性的,您真心待他,说不定他也会说出小童叔的下落。”言尽于此,虞清清不再多说了,有些事还要太师来自己拿主意。
虞清清受到了三皇女的邀请,说是赏荷。“小杰,你跟我去吗?”虞清清任由兰元杰为她挑了衣服,由岏儿服侍她穿好,淡紫色的长衫,显得她风神俊逸,俊俏风流。
“我不去了,你带着驭风和若水去。”兰元杰越发的懒得出门,有时间就想睡觉,怎么这么嗜睡呢。单琴月可没他这么爱睡,天天吐个没完,吃了吐,不吃也吐,都快把心肝都吐出来了。
“好。你困的话就睡,别忍着。”瞧着兰元杰又打了一个哈欠,虞清清把兰元杰抱起来,放到床上。轻吻了一下兰元杰光滑细腻的额头说:“睡吧,我去去就回。放心。”
兰元杰点头,闭上眼睛果真就睡了。虞清清站床边看了好一会才离开。兰元杰太累了,家里的事全都是他在管,而她这个妻主好像是个摆设。她不能这样,会把小杰宝贝累坏的。
“驭风,我们再去看看上次的那家铺子。”虞清清觉得还是赚银子,不能坐吃山空。虽然现在是吃娘的,也应该心安理得。但她又不纨绔女,是个废物。
带着乞儿赶车,虞清清就带着小贼和于驭风二人,她没进去,由小乞儿去讲价,价钱在她接受的范围内就买下来。乞儿那真是长了一张刀子嘴,与那店主讨价还价,竟然比虞清清设想的价钱还低。辅子买了,虞清清这心才踏实了些。总算是有自己的营生,不用再当米虫。
虞清清带着大家去吃了一顿好的,四人都挺高兴,时辰一到就去赴三皇女的约。三皇女是在郊外的一处宅子宴请她,虞清清希望这次不是什么鸿门宴。
“洪姐姐,我可是和我二姐不同的,我不喜欢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想做什么就凭本事,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丢人。”元煌说完把酒斟满,虞清清拿起杯,呵呵的笑着饮下,反正小杰给她吃了解毒的解酒的,不会让她挂在这里就是。
白若水看着蝴蝶就眼睛放光,手痒的一个劲的拉她的衣袖。“去玩吧,别晒太久。”用手指弹了一下白若水的脑门,白若水喜笑颜开的就冲了出去,看着白若水玩的那么开心,虞清清的心情一下子也好了许多。
“洪姐姐可真温柔。”兰煌说完又饮了一杯酒。“呵呵,太温柔了也不是好事,会被人欺负。”虞清清话虽柔,可是语气中透着的坚韧却是不容质疑的。兰煌幽黑的眸子更深了些,只是目光没在从虞清清身上移开。
这荷开得真是好,虞清清轻吟:山绕平湖波撼城,湖光倒影浸山青,水晶楼下欲三更。雾柳暗时云度月,露荷翻处水流萤,萧萧散发到天明。
“洪姐姐好才气。”兰煌重吟一遍,称赞道。“素闻姐姐才高八斗,不知姐姐能否把此诗赠于小妹?”
“我哪里有什么才气,乡野之人罢了。”想必所有的人都把她这个曾经当过山贼的太师之女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也没有必要遮掩。以前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现在大家知道了,从她这里伸手可是比直接伸到太师那里要便捷的多。
话是这样说,兰煌还是命人备了笔墨纸砚,虞清清微皱了一下眉,这女人真喜欢强人所难。
虞清清微笑了一下,提了笔蘸了墨,将这首诗用空心字的写法,一笔作成。看得兰煌眼睛都直了,这,这太有才了。
“让三皇女见笑了。”虞清清将笔放到一边,又将目光投向玩得正欢的白若水身上。“若水,过来歇会。”虞清清向白若水招手,白若水颠颠的就跑回来了。“累不累?”拭着白若水脑门上的汗珠,贴心的问。
“不累。妻主我跟你说,那蝴蝶好傻,我抓了七十多次了,它都不知道飞远一些。”白若水一只蝴蝶抓七十多次,他不觉得烦么,真是乐此不疲。
“它哪里有你机灵。”虞清清捏了白若水的俏鼻一下,白若水真就跟水一样软在她怀里,哼哼着:“真好玩。”其实太师府里也有花园,也有蝴蝶,他不喜欢抓自己家的,偏偏喜欢抓人家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兰煌笑着说:“洪姐姐这么疼夫侍,看得我都眼红了。”这是什么意思?她眼红个屁!
虞清清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抱着白若水喂水,那小家伙玩累了,就趴在她怀里睡觉。虞清清早也习惯,摸着他的头伸他像猫一样的熟睡。
天一擦黑,兰煌准备的节目就上场了,之前就是歌舞什么的,只不过表演节目的都是些模样俊俏的人儿,对着虞清清一个劲的抛媚眼,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的都要抽筋了,也没有放弃。
白若水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虞清清就亲手拨了葡萄给他吃。吃着吃着,白若水就呆了。那人好生面熟。虞清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楞住了。那不是小锦儿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洪姐姐,你看中那人儿了?我让他来陪你。”兰煌说完就拍了拍手,舞台上的小锦儿光着白嫩嫩的小脚,每走一步,脚上系的铃铛都跟着一响,踩着清脆的铃声袅步到虞清清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