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尘依旧有些震惊,迟疑着开口:“你,确定你自己没事了?”
冰痕左手覆上眉心,运用灵力将那明显的印记消退去了一半。“等会会有故人前来。我还要主持宴会,就劳烦你了。”看到幻尘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我保证,他们将会是你最想见到的人。”
“嘁。几世几万年了,本王还真想不起来有什么人是相见的。”看着冰痕眼睛里隐藏着的笑容,幻尘不以为然。
“呵——”冰痕站起身,扫了扫身上的灰尘大踏步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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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日上杆头,这正殿里才陆陆续续的来人。等到九位长老看到人数差不多时才反身推开门。这一开,又是一次大的冲刷。座上的冰痕一身玄服,左眼边的紫色火焰标志今日完全暴露在众人视线中。冰痕坐在王座上静静地翻着《资治通鉴》,在阳光的照耀下是那般的美好。美好的,让人不敢动,生怕扰了这美景。
“来了,为何不进来?难道要我去请你们不成?”没有抬头,声音却轻飘飘的传了过来。今日的冰痕,哪里都不一样,包括声音。
提醒一出,九位长老赶紧带着众人进来。依旧是昨日的排布。只是,冰痕身前的四大交椅却是空着的。这时,东方昱的长子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眼睛直勾勾的向那交椅走去。
这一动作,可是吓坏了不少人。二长老刚要阻止他,却为时已晚。只见这人刚走到高台边就立刻被反弹了出去。狠狠的撞在墙上,痛呼一声昏迷不醒。
东方昱来不及考虑立刻去扶那最为看重却也是最没用的大儿子。在半米之处却被北冥竑拦住。
“竑!你干什么?没看到你大哥昏迷了吗?”很是心疼,却比不过北冥竑的力气。
“我不认识他!敢忤逆主上,该死!”拿剑的手反指向那昏迷的人,左臂还在拦着东方昱,语气中是无尽的寒冷。
二长老迷糊的问道:“另外三位护法怎么不在?”
冰痕挑了挑眉,却还是没有抬头倒是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谁说他们不在?”
话音刚落,就见南宫暶为首带着一批浑身打寒颤的人进来。“主上,正如您所料。燚今日果然有中毒的现象,好在您事先让他吃了解药。如今正在琰的看护下睡着。这些人,属下给您带来了。但是,这些人在每个房间都有逗留,每个房间内也都发现了厉香!”
厉香,上古遗留下来的毒香,本是用于救人,却阴差阳错的害人。
南宫暶此言一出,吓瘫了那些被捉住的人。“家主绕命,家主饶命啊!是东方家的大公子指使我们这么做的。”
冰痕冷冷的收起书,柔声问道:“被收买了吗?我欧阳家对你们还不好吗?据我所知,你们可是在这祖院待了十多年的人啊。”没有任何情感,但是声音却是温柔的。
“不不不,大公子捉了我们的家人,以此要挟。还说,若是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就要把我们的家人送去‘弑神’。家主,您知道的。那‘弑神’不是人能待的地方啊。”
冰痕的脸上终于有了几丝异样:“谁说弑神不是人待的地方?”
在座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却被冰痕接下来的话再次重重的打击了一番。
“不错,弑神是没有人性。可是,却是最好的训练地方。我,在那里待过六年。”冰痕内心的疤痕被揭开,慢慢地从高台上走下,那步伐,是虚空的,“哪一天,不是疲惫不堪;哪一天,不是漫无目的;哪一天,不是愁容依旧。在那里,是与死亡的竞争。在被饿了十几天的老虎群中站着,周围全是蓄势待发的捕食者,而你手上却没有一件可以防身的武器,哪怕是一根木头;在满是鳄鱼的水池中寻找钥匙,周围全是向你游进的‘同类’,找不到钥匙即使是从鳄鱼口中逃脱也还是会被大水淹没;在满是子弹的战场上与同伴厮杀,有你无他……弑神,最大的特点就是,训练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王者。没有恐惧,没有情感;不稀罕朋友,不稀罕爱人;懒得要亲情,懒得要生命。”
冰痕一步一步的走向右面的墙,缓缓地拉下了那与墙壁一个颜色的帷幕。帷幕落下,是一幅画。画上的是站在弑神创造者的尸体上的冰痕,周围全是老虎与鳄鱼,包围着冰痕的是那些在弑神的训练下仅仅活下来的四百人,其中也有她的四大护法。
“弑神,现在是我的。不,”冰痕慢慢的转过来身,又缓缓地走向那些背叛者,“或者说,弑神从我九岁那年活着逃出虎山开始就是我的了。现在,她和死神融为一体。”捏起那人的下巴,微微一用力,就听到了碎裂的声音。冰痕低头直视那人:“忘了告诉你。我从小就会杀人,在弑神无非就是收了一些心腹还有在那里训练出的冷血!这些,我都不在乎。因为,那是我的本能,只不过是再提高一些而已。可我真正学到的却是:背叛者,一个不留!”
狠狠地甩开那个人,对着南宫暶说:“这些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诺。”南宫暶听到冰痕轻描淡写的说出那些年在弑神的经历也是满不在意,就好像那是一场游戏,不值得留恋。向冰痕行了行礼,就带着自己的部下将那些人拖了出去。
可是,在这大殿里的每一个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尤其是欧阳天冬。只见他猛地站起来,走到冰痕身前却被西门琰拦住:“雪儿,你骗我的,是不是?”当初欧阳天冬和长孙文元还在部队,却每一年都能远远地在冷家的花园中看到冰痕。但是,照冰痕今日的说辞,又怎么可能每次都见到。
冰痕坐在宝座上闭目修神:“没有,我怎么敢欺骗您?当年我每天都服用毒药,每次醒来都有失忆。陪在我身边的是冷暖,我在冷家的小妹。弑神,当初也是冷家的一部分。每月的九号,我都会被送回去,服下解药再被送回弑神。那几年,我没有一次完整的记忆。除了,我和他们的魔鬼训练结束的那一天。”
此言一出,吓傻了所有人。
也是此时,风辰轩、徐馫、陈半夏还有脸色苍白的东方燚来到了瘫坐在地上的欧阳天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