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和韩承正站在了大理的古城门前,晨光下,古城门上“大理”两个字显得遒劲有力,透着一股古老且悠久的感觉。
安娜的婚礼一定要在古城丽江举行,在举行之前,我和韩承商量了一下,先到了大理。
迈进了大理的城门,一种古老恒永久的感觉迈上了心头,深深的街巷交错,一派安详宁静的景象。青砖青瓦,鹅卵石铺成的墙壁,都让人不自觉地留恋忘返。
韩承摘下了太阳镜,抿着嘴笑了笑,说:“宣宣,喜欢这儿吗?”
“喜欢,喜欢的要命。”长时间待在喧闹的城市,突然回归了平静,倒是另一种感觉。
“等到我们老了,我们在这儿定居怎样?”韩承又笑。
“老了等我们变成了老头子,老太太,你觉得我们还有力气折腾到这么远的地方吗?”我反问道。
“当然可以,只要你想,都有可能。”他又笑。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暖暖的,悠悠的古城,从身旁经过的白族姑娘,淳朴而又美丽。我挽着韩承的手漫步走在这座古城,已经好久没能和韩承如此安静,如此放松的漫步在另一座城市上。
突然有个路过的年轻姑娘,梳了个利落的马尾辫,脸上带着个巨大的太阳镜,身着简单的白色T恤,下身穿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手上捧着一个古老款式的拍立得,为我和韩承拍了张照片,然后悠悠地笑了笑:“你们俩好幸福啊。”
她甩了甩手中的照片,上面印出了我和韩承的模样,她一脸笑意地递给我,然后说:“送给你们的。”
我和韩承互望了一眼,我接过照片,然后说:“谢谢你。”
“不客气。”她回头淡淡地一笑。
我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背影,久久地才回过神。
夜晚降临,这座古城灯火辉煌,熙熙攘攘的旅客从身边经过。洋人街上,游客密集。一间间酒吧热闹非凡,散发着异国风情的味道。
我挽着韩承的手进入酒吧,谁知他拽着我的手,一脸慌张地说:“你有了身孕,不能去酒吧。”
“谁说去酒吧就得喝酒了啊?”我不依不饶地反问道。
“那……那个地方不好。”韩承又蹙着眉说。
“怎么不好了啊?”我又问。
“走啦,难得出来玩一次。”我撒娇道。
韩承拗不过我,只好顺着我的意,进门之前,他又异常严肃地叮嘱道:“只玩一会儿哦,那边人那么多,酒味,烟味对孩子都不好啊。”
“哦,哦,你只心疼孩子,不心疼我。”我故作不悦的样子嘟囔道。
“喂,喂,谈宣宣,你觉得我是这个意思吗?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俩好吗?你们俩都是我的宝贝,是我最大的宝贝。”韩承紧紧地握着我的手,那种温热的感觉缓缓蔓延至全身。
我望着韩承,不知道什么时候韩承时常说话带着戏谑的口气变成了深沉却让人有种很厚实的安全感。
那种感动的暖流徐徐地蔓延至全身的所有角落,我才说:“好了,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进入酒吧,酒吧里正放着缓缓的爵士音乐,我和韩承往吧台上坐下。他给自己要了杯果汁,给了我居然要了杯热开水。
我瞪了他一眼,他不以为然地反过来瞪了我一眼:“别不知足了,让你进酒吧已经是我的极限了,看,酒吧里的人这么多,空气多不好啊。就不该顺你的意思,安娜也是的,办个婚礼偏偏要到丽江,都是你贪玩,一定要来大理玩一玩。”
我抬眸瞥了他一眼,说:“韩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了啊?”
他不以为然地吸了口果汁,很淡然地说:“还不是因为你,上次我问谈语声,点点刚出生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啊?该怎么带孩子啊?结果他什么也不会。还嫌弃我絮叨。”
“你笨啊,这种事情就该问我妈。”
“你妈说了,等你生了孩子,她要帮我们带。”他又说。
“才不要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那人,非得把咱们的孩子带的跟点点一样。”
“一样什么?”
“小腹黑啊,永远跟她站在一条线上,我们还了得。”
他回望了我一眼,悠悠地说:“我倒是挺喜欢点点的。在我们复婚的道路上,她可是帮了很大的忙啊。”
我瞥了他一眼,端起面前的温开水轻抿了一口,却看到坐在吧台上的一个女人,穿着一袭粉色缀着小花的裙子,透亮的大眼睛特别醒目,而脸上还挂清亮的笑意,她的旁边坐着另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和她有说有笑。
那个年轻女人,不就是早上帮我们拍照的那个姑娘吗?
我又朝着那个角落望了几眼,然后站起身和韩承打了个招呼,说要去趟洗手间,正要推开洗手间的门瞬间,有一个姑娘正从洗手间出来,瞪着高跟鞋走的很快,肩膀轻轻地碰到了我,薄薄的裙子与我的衣服摩擦了一下。我愣了一会儿,回头望了望,叫道:“喂,姑娘。”
与我擦肩而过的女人正是早上帮我们拍照的年轻姑娘,她也回望了我一眼,然后脸上缀满了闪亮的笑容,说:“原来是你啊。”
“对啊,好巧啊。”
“你和你男朋友真幸福啊。”她又说。
“他……”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几声。
“怎么了?”她好奇道。
“他不是我男友,他是我老公。”我笑了笑。
“哦,对不起啊。你们看起来又年轻又相配,真幸福。”她眼里有满满的羡慕。
“是吗?谢谢。”
“你们应该刚新婚吧?”她又好奇地问道。
“是,我们是刚复婚。”
她迟疑了一会儿,有些怀疑地打量了我几眼。我又说:“对,我们离过婚,后来又复了婚,不久我们还就要有自己的孩子。”
她在原地怔了很久,然后说:“恭喜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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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的时候,韩承疑惑地问道:“怎么去个洗手间去了那么久,我差点都要去女厕找你去了。”
“和早上给我们拍照的姑娘聊了会儿天。”
我端起桌上的温开水喝了一下口,抄进口袋的一瞬,发现了异常,紧张地瞪大眼睛,望着韩承。
“怎么了?”韩承古怪地问道。
“钱包不见了。”我一脸慌张地道。
“怎么不见得啊?算了,也没多少钱。”韩承惊了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
“不行啊,我的身份证就在钱包里,掉了会很麻烦的啊。”我又道。
“身份证,掉了还能补办,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掉了钱包是小事,你和宝宝的休息最重要。”韩承安慰道。
我迟疑了一会儿站起身,然后有些不甘地走出酒吧,毕竟那个钱包是韩承复婚后送我的礼物,突然掉了,还是有些舍不得。
“等等。”
我和韩承同时回过头,叫我们“等等”的人正是刚刚的那个姑娘,她漫出淡淡笑意,说:“你们是不是掉了东西啊?”
我愕然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你怎么知道。”
她端出一个钱包,递给我,眼睛里都快渗出笑意地说:“刚刚在洗手间捡到了,还给你。”
“谢谢你啊。”我接过钱包,欣喜地说。
然后她退了几步,又笑:“那,再见了。”
接着她背过身,蹬着高跟鞋又往吧台上走去。我怔了一会儿,喊道:“喂。”
她像只快乐的小鸟转过身,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意,望着我,然后倒着往后走了几步。
“我叫谈宣宣,你呢?”嘈杂的音乐响起,我抬高音调喊道。
“我叫林小安。”
走出酒吧,这座古城的灯火通明,街道两旁有很多摊贩摆着不同的特色小饰品。我紧紧地挽着韩承的手,脸上挂着满满的笑意。
“这么高兴干嘛?”韩承不解地问道。
“钱包回来了,高兴不行吗?”我反问道。
“除了这个呢?”他抬起眼眸,又问道。
“有你在身旁,这就是最值得我高兴的事情啊。难道不行吗?”
“行啊,还有呢?”
“还有,还有认识了一个有缘的姑娘。”
“刚认识她不久,你就报上姓名,不担心她是骗子又或者就是偷你钱包的贼吗?”他一脸警惕性地说。
“嗯,也许她就是偷我钱包的贼,“我顿了顿,又说,“那又有什么关系,钱包最后又回到了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