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神秘老人
雍怜思玉脸上难得的微红了一下,但楚飞舞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并未注意雍怜思的神态,继续道:“依依也是,我认识的依依是与我共患难,同甘苦的那个依依,不是现在这个,所以我如果贸然跑去说些话,她的反应不会比你好多少,而且有一件事我还没想明白。”
雍怜思还是首次发现楚飞舞居然如此心细,如此体贴,不由追问道:“什么?”
楚飞舞看着他道:“圣界有什么情侣么?”
雍怜思一呆,好一会后缓缓摇了摇头,道:“我所知道的散仙中没有,极品以上就几乎没有了,高级修士往下是有可能的。”
楚飞舞继续道:“结局呢?”
雍怜思一怔,道:“不知道。”
楚飞舞叹道:“那我也不知道。”
雍怜思已经知道了他所谓的担心是什么,皱眉道:“你想的是否太多了?以你与她的实力,登上仙界神界只是时间问题,为何不趁着现在多享受一下?”
楚飞舞摇头道:“没这么简单,我本身对于是否登上仙界神界并无特别爱好,只是对于忘心诀来说,不能忘记我,便会让他们终生无法晋进。”
雍怜思顿时沉默下来,道:“你母亲不是说如果她愿意忘了你,便会踏上忘心诀的最高级么?既然她没有这么选择,说明她并不想再——”
话说到这里,似是她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修士最基本的法则便是晋级,而后达到仙界神界,而完成整个修真的过程,界上界虽然比圣界要高上一级,但毕竟仍然处在仙界神界之下,并没有脱离圣界。
楚飞舞忽然伸了一个懒腰,道:“好了,不去想这个了,你怎么突然出现了?那个雍催天真是你弟弟?”
雍怜思答道:“是师弟,他一贯狂傲,这次你也算给了他一点教训。”
楚飞舞不置可否的道:“暗阶那边怎么样了?”
雍怜思笑道:“正如你看到的,圣主认为时机成熟,可以行动了。”
楚飞舞奇怪的道:“你有没有跟他说极品的情况?他是什么反应?”
雍怜思摇了摇头道:“圣主说这是正常的,泓天来的实力属于上代极品中的顶尖,不是芝若言可以挡的,就算是谬慕识,也难说谁胜谁负。”
楚飞舞哦了一声,道:“那冥妖界呢?战天难道没有什么发现?他们花了那么大的力气解决了光明极品,难道没有任何下一步行动?”
雍怜思道:“没有,相反的他们还将以前在涤虚、元乘所侵占的地方全部退了出去,冥妖界似乎完全消失了。”
楚飞舞一愕,心中暗忖:完全消失这肯定是假的,刚才自己还见了一个。不过他们为什么会突然退去,难道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在?
雍怜思忽然道:“我这次是专门来找你的。”
楚飞舞讶异的看了看他,忽然想起什么,嘻嘻一笑,道:“想我想的睡不着拉?”
雍怜思懒得陪他逗笑,一脸严肃的道:“你的立场是什么?”
楚飞舞一愕,道:“什么立场?”
雍怜思道:“如果三方混战,你选择站在哪里?”
楚飞舞一呆,顿时明白雍怜思的意思,现在三方中暗阶,九艺的实力明显强过光明阶,原本最强的光明阶现在反倒成了待宰的羔羊,不由错愕道:“你们要开战?”
雍怜思微笑道:“只是询问一下。”
楚飞舞知道自己的态度会决定他们的决定,实在不想牵涉进这些事情,但是又不可能做到坐视不理,不由苦笑道:“你们就不能安静一段时间?说不定冥妖界就是希望你们这么互斗,等到差不多了出来清理战场。”
雍怜思摇首道:“冥妖界本身能否在圣界生存下去都有问题,所以我们不需要去考虑太多关于他们的问题。”
楚飞舞知道这一定是战天的观点,皱眉道:“难道你们还坚持认为极品会为了这种没有任何危险的事情而付出那么多?”
雍怜思默然片刻,道:“我不知道,我只是相信圣主。”
楚飞舞拍拍手,道:“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不会参加任何一方,我也不会对任何暴行坐视不理!就是这样!”
雍怜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那好,我会把话转达给圣主的。”
楚飞舞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记得要战天时刻注意冥妖界的动静,我相信他们会卷土重来,而且会一次到位。”
雍怜思讶异道:“到位?”
楚飞舞冷声道:“彻底侵占修真界!”
此时的楚飞舞倒真的有些孤魂野鬼的意思,尤其在见了雁依依后,更是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似乎原本唯一的追求都没了,他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楚飞舞一个人漫步在街头,面貌换成了之前曾带着小佑的忠厚少年。
自由天三城,虽然有三个不同的势力掌控,但气氛却好像恢复到了冥妖界出现之前,各种无聊的八卦充斥坊间,讨论的焦点之一就是之前刚出现过的楚飞舞。
楚飞舞转转觉得有些无聊,心中暗忖是不是该回去见一趟母亲了,把该知道的事情一次问个清楚。但内心深处又有些舍不得雁依依,他知道这次雁依依出现后,下次就不一定会出现了。
正走着,忽然经过的一处巷子传来悠扬的笛声,楚飞舞心中一动,反正也闲着没事便转了进去,笛声清幽宛转,越听越是动人,楚飞舞跟着笛声往里走去,只到了最里面的一处小屋子,小门微掩,他不知不觉的走了进去,穿过厅堂,到了屋后的小院子,这才发现一个老翁正坐在一张躺椅上,悠哉悠哉的吹着手中的长笛。
旁边还聚了不少个小孩,蹲在边上,托着腮帮,认真的听着。
楚飞舞也怔怔的站在那边听着老人的笛声,方才还悠扬的笛声忽然一转,变得哀婉凄凉,如泣如诉,仿佛似隐藏在棉布中的一根银针,悄悄透过了心防,刺中了他。
一阵生疼后,却让他更加沉浸在了这忽然淡淡的笛声之中,各种记忆猛的翻出,从开始到现在,从过去到未来,眼泪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收住了眼泪,方才还蹲在这里听着笛声的小孩们早已散去,唯独那个老翁仍然坐在那张躺椅上,摆弄着手上的长笛,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楚飞舞擦干眼泪,站起身来,正要转身离去,忽然那个老翁道:“小兄弟留步。”
楚飞舞忙满怀歉意的道:“对不起老人家,我未经您的许可,擅自闯入,我这就出去!”
老翁清矍的面孔上,射出温和的目光看着他,道:“小兄弟误会了,刚才小兄弟听着笛声哭的十分伤心,要说抱歉也该是老翁对你说才对,惹小兄弟伤心了。”
楚飞舞忙恭敬的道:“不敢,是我自己失态了,跟老人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