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玩契约
虚季敲了敲失失的脑袋，笑道，“好了，在超市里你要有个限度，想表演杂技呢？”
失失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红了脸。因为超市里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走吧，我们回家吃火锅。”失失逃跑似的拉起小初和小亦溜出超市。
因为呢，她没有付那些材料的钱，把虚哥哥一个人丢在那边‘请客’。
回家的路上虚季一直跟失失抱怨。
“失失，你真是太无情了，既然把你最爱的虚哥哥一个丢在那边。”
亏他这个妹妹想得出来，头一次看见这么敲诈的。
失失捂住耳朵，笑了起来，“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妈咪才不是最爱你的呢！最爱的是我们。”小初和小亦很有默契的反驳，趁着失失看不见的时候，白了他一眼。
虚季大方的接受了他们免费送的白眼，嬉皮笑脸欠扁样，“你们的妈咪最喜欢你们了。但是最爱的还是虚哥哥。”
他们不住的翻白眼，意思好像在说，有病！
小初讨好的眨了眨快要溺出来的水珠。
这下虚季慌了，“虚哥哥知道错了，别哭呀。”
哼，要他别哭？做梦。
小初加把劲的挤出眼泪，嘟囔，“妈咪是最爱小初和小亦的。”
“嗯嗯，小初说的对，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好吗？”
郁闷，这小鬼头存心不让他好过？
小初不领情，咬着小唇，“妈咪，虚哥哥很坏对吧？”
很坏？失失狐疑了会儿，泯了泯唇。
“唔，是蛮坏的呢。”
听到这句话虚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虚哥哥，你没事吧？小亦好担心哦。”
小亦故作担心的拍了几下虚季的背。
他抬起头在虚季耳边冷傲的警告。
“最好别让我再听见你说那句话，不然。哼哼。”
虚季的汗浸湿了背，他不是怕，但也不是不怕。
纠结的情绪，蹩了眉。
“好了，不要再玩了。”
失失打开公寓的门。
十几层楼的公寓，简单的装潢，没有太多华丽。
“鞋脱了放那边就好了，我去准备火锅用的。”
房间较大，整整齐齐的，会让人心绪都宁静下来的感觉。
他偶然看见一个照片上少女笑的和煦。
他淡然的情绪变得激动，真的是她？
“你别动。那是妈咪的宝贝。”
小初飘到虚季旁边，也是盯了很久。
记得妈咪告诉过他们。
她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有她，才有了他们。
她有个乖巧的名字叫做依熙。
“是依熙吗？她，是我的……”
虚季没有说完的话被失失打断。
“菜都准备好了，要开动了哟。”
失失围着草莓围裙，颇似家庭主妇的贤淑。
不一会儿，大盘小盘的各色菜摆放在桌子上。
温香的菜味散漫在空气中，锅中沸水噗噗的响。
虚季的眼神隐忍着些什么，脸色难看。
“虚哥哥，是我做的菜不好吃吗？”
失失一向都有自信做好菜的。是她的手艺不合他的胃口？
“怎么会？失失做的菜最好吃了。”
虚季尴尬的笑笑，笑容假的不得了。
小初和小亦都敏锐的掐了掐虚季的小腿。
“唉……”虚季大叫。
瞧见失失疑惑的脸又忍下去。
这两个小鬼头居然掐他？虚季仿佛在脑子里盘算着什么。
淡淡的宠溺被仇恨的锐刀血淋淋的割开。
依熙是他一生最爱的女人。
单纯，义气。
可是都是他的妹妹，失失，毁了的！
依熙，我会为你复仇的。
原来依熙在上次讲的未婚妻就是虚季。失失的哥哥。
他要让她痛不欲生！
回去路上，他拒绝了失失的挽留。
虚季冷血狂傲的大笑起来。
失失走神的洗着碗筷。
剩下的几天就要返回那个城市。
血色，在梦里无数次侵袭她。
车祸……
失失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忘怀依熙当年奋不顾身救她的情形。
脑子中无形的压力让她呼吸急促。
啪嗒一声，一个盘子碎在地面。
小初和小亦两颗脑袋躲在厨房门的后边，看个究竟。
妈咪在想依熙姐姐吧。
失失小心的捡起碎掉的玻璃陶瓷。
动作迟钝的划伤了自己的食指，失失又回忆那场铭心的车祸。
倒流的血液，绝望的眼泪，无助的哭喊……
印入她的脑髓，她痛得窒息。
“妈咪，没事吧？”
他们跑进来，拉起妈咪的手。
鲜红的血滴在小初的衣襟上，他沉默着。
小亦从柜子中拿出创可贴灵巧的贴在失失划伤的手指上。
他们乖乖的整理好剩下的玻璃。
什么都不想说，都是无谓的诉词。
“其实妈咪很难过……”
说好不勉强自己，她答应过的。
“我们知道，今天妈咪先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小初和小亦安慰的对失失绽开一脸笑。
愧疚的抱住两个宝宝。
是她无能。
5岁的孩子理解了不该是这个年龄懂的东西。
是好事还是坏事，她也不清楚。
昨晚，失失和宝宝他们一起睡在一个小床上。
一夜，他们紧紧抱着失失，好让她好过点。
失失感谢赐给她两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妈咪再见。”
失失把他们送到小学时就顺路去了书店。
宽敞的楼里装满许多书，她想买些文件作业要用的法语词典。
她18岁就没有再上过学，大学凭证没有拿到的她不知吃尽多少苦头才跨进著名公司。
一天下来，她神志涣散的游寻。
几十家公司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就因为她只是个19岁的小毛孩，外加没有大学毕业。
刚刚生完孩子的失失本该是待在家里吃着丈夫煮的佳肴犒劳自己。
可却要忍着身体虚弱来工作，她忍。
“我们公司可不会接受一个19岁的丫头，要玩去别的地方玩，小孩子别在这里瞎掺和。”考核人员下了逐客令。
失失耷拉着脑袋，从零开始吧。
她打拼事业，努力工作，终于换给了他们一个温暖的家。
即便有残缺，但他们还算得上是幸福的。
从书柜中挑出一本厚重的法语词典，高度不够的失失踮起脚。
还差一点……
“是要这本吗？”
虚季拿下失失要的词典，温和的对她礼貌性的笑笑。
“虚哥哥怎么会在这里？买东西吗？”
失失回过头，今天的他穿着淡绿的短袖，衣服的裁剪恰到好处。
似乎，有点点心动？
失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是吧？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
脸微红的结巴，“那个，谢，谢谢。”
自己又不是十八十七岁的羞涩少女，她已经24岁。
是因为这6年来没有被人关心的缘故吗？
偷偷把眼睛瞄了虚季一眼，发现他也在看她，急忙的收回了视线。
虚季勾起恶趣味的笑，带着仇恨的眉间。
乖，他会让她一点点沦陷下去。
会让她饱尝失去最爱的人的绝望。
朱雀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连他小时候最疼惜的失失也不是。
看着，看着你们朱雀世家是怎么落到我的手里。
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父亲死在你面前的。
“我送你去公司吧？”
虚季换上温柔的笑脸，隐藏的没有蛛丝马迹。
失失别扭的跟着虚季上了车。
自己这是在闹别扭？还是不好意思？
算了，还是不要想的为好。
想起她的两个宝宝，心中是满满的小幸福，傻傻的笑起来。
虚季皱了皱眉，依熙死了，她还能够笑得出来？
原本只想在这里工作，没想到白捡个便宜，正好报了依熙的仇。
“好了，在想什么呢？不要傻笑了，下车吧。”
虚季装作宠溺的拍了拍失失的头。
失失下车的那时，车似乎是故意朝失失飙过来。
她脑子一片空白，熟悉的感觉，撕心裂肺的伤痛。
她……又想起了那场车祸，都是自己的错！
被一个怀抱紧紧的抱在怀里，倒向了路边的草丛。
失失以为又有别人为自己死掉了……
放声大哭，不要再为了她牺牲掉任何人了……
不要再来了，她害怕，她的命都是依熙给的。
“没事吧？怎么哭成这样？”
虚季搂着失失，小心的安慰她。
一场小意外就吓成这样？他鄙夷。
失失用手抓紧虚季的衣服，“不要为了我，伤害自己。因为，不值得。”
对，她是连自救都完成不了的白痴。
遇到危险脑子只会是一片空白，什么都忘记了做。
虚哥哥朝自己扑过来的表情跟依熙好像……真的……好像……
依熙，如果还有人为了这样没用的自己死掉，她是否还有活下去的资格？
失失碰触到虚季划伤的伤口，黏黏的液体粘满手掌。
她无力的笑了，笑得有些不近人情。
这一切仿佛都在重复那场车祸……
幸运的是没有人再死掉……
“我们先去医院，然后我再去上班。”失失扶起虚季。
虚季均匀的呼吸缓缓抚过她的面颊，失失的脸有点温热。
“要抓紧了，不然我可不知道会不会把你摔下来。”
失失打破尴尬暧昧的气氛。
“没事呢。”
虚季亲密吻了吻失失的耳垂。
要喜欢上他吗？呵，那她就别怪自己无情了。
毕竟，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这一吹，失失耳朵彻底冒烟了。
“虚哥哥……你，你没事吧？”
对于这么亲昵的举动着实让失失吓了一跳。
“没事。”
虚季把头靠在失失肩膀上，安心的闭上眼睛。
悄悄的幸福，偷偷的喜悦漫至心头。
从来未有过的感觉，失失只觉得头晕目眩，有些搞不清楚。
这样子又让失失碰触到那年的夜晚。
弦璃为救落入虎口的自己而受伤。
心口的刺，遇见虚哥哥，就会想起许多过往，连带那痛彻心扉的伤害。
“对不起，我因为个人的私事迟到了！”
失失九十度鞠躬，低头看着自己的鞋。
“本来就是你的错，好了好了，去工作吧。”
这次女经理居然没有刁难她，真是奇闻……
这样的疑惑听到接下来的句子就解开了。
只听她小声嘀咕，“反正没几天你就要收拾包包调走了。”
就这么希望她走啊。
一本正经的坐到办公室的位置上。
脑海里浮现出虚哥哥的笑容，脸刷的红了。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啊？想入非非的。
咳嗽了几声把精神集中在电脑屏幕上。
字也愣是一个都看不进去。
这样下去文件又会完成不了的，拍了拍脑袋，鼓足精神的工作起来。
失失早早的完成工作来到小学门口接小初和小亦。
虚哥哥也在？
“虚哥哥，你工作做好了？”
失失微笑的走过去，满心欢喜。
“嗯，虚哥哥可是闲的狠哦，我可以每天来看他们吗？”
虚季掐了掐小初粉嫩的脸颊，只有当着失失的面掐才不会吃亏……
小初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笑道。
“妈咪，我们今天不要和虚哥哥一起吃好吗？”
失失看了虚季受伤的表情，不忍的说道。
“还是让虚哥哥吃好了，看他的表情蛮可怜的……”
“呃……妈咪偏心！”
小亦不满的大叫，他看得出来，妈咪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虚季。
“哪有哦？妈咪最公平了。”
捏捏小亦的鼻子，然后亲了口。
“反正我们不要！我们就是不要！”
“算了，我还是不吃了。”
虚季叹口气，转身打算离开。
失失急忙拉住他。
“小初，小亦，今天虚哥哥救了妈咪哟，所以要请虚哥哥吃饭。”
“妈咪，发生什么事了？”
小初疑惑的眯起眼，观察到失失包扎好的伤口。
他怀疑，6年都没出什么事故，而偏偏这个最虚季来了之后就发生了。
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是小型车祸……”
失失底气不足的说道，垂下眼帘。
这次轮到小亦质疑了。
车祸？他们生活这久都没有发生过。
一发生就是妈咪最忌委的伤口。
失失见他们陷入沉默，以为他们不高兴。
“就破例一次吧？妈咪求你们了。”
虚季皱起了眉，他们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反倒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思想。
“嗯，好吧。”
他们答应下来，为的是更好的观察这个男人。
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是说不出来的疑惑。
“那我们回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