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看穷桑烈,眼睛里泄露的东西实在太多,而穷桑烈这人又是那样的缜密细致,难保不会看出什么。
如此装腔拿调,穷桑清这一场应对的十分艰苦,所幸穷桑烈眼里的疑虑是渐渐打消了,他定是知道自己的三妹绝不会这样搔头弄姿、争风吃味的。
晚间回到寝宫,穷桑清这才重重呼出一口气,只是可恨这国主,手里拿了那么多把柄,他是硬要将她囚困在这深宫里,让她动弹不得。一阵子思量,困意又立刻上来,穷桑清幽幽睡去,她暗叹了一声:这身体是越发的不由自主了。
锦木还是像一根万古青木一般守在旁边,今天她还听说了一个消息说是国主选妃就在这几天,而国师则忙着应对东琴北瑟那边的事,对此不大过问。再则他已经安排了国母在国主身边,其他女人,国主爱选多少也翻不出什么惊涛骇浪来。这样国主在选妃时可以说自由了许多,那么他会选谁呢?锦木望了一眼此刻熟睡的穷桑清,国主在这个女人身上花费了很多心思,会不会……?
正思索之间,寝宫门口传来宫人的通报声:“国母嫁到~”锦木心中一凛,这国母是国师特特意安排在国主身边的女人,明看着亲和,只是暗地里的阴谋是不少的,锦木还记得自己刚进宫那会儿就在她手下吃过不少的亏,现今这人来,怕是又要兴风作浪了。她这般想着,人于是迅速躲到屏风后面,那里有一条秘密通道,通道的尽头就是国主办公的地方。
穷桑清睡得很不踏实,好似是躺在颠簸的马车上,嘈杂的说话声,还有凉飕飕的冷风吹来,她想着又是国主在招惹自己了,心中烦厌不已,模模糊糊之间说了句:“一边去,我没空陪你玩。”
突然头皮处传来剧烈的刺痛感,她倏地一下惊醒过来。眼前的情景当真是将她也吓了一跳,屋子里人山人海的好不热闹,好些个宫娥婢子爬到了她床上,个个呲牙咧嘴,一个扯着被褥子,一个扯头发,一个拽着手脚,这模样怎么看都是滑稽的,但穷桑清此刻是当真笑不出来,因为她们正在蹂躏的正是自己。
“你倒是安之若素,哀家的女官尽数上场,才将你弄醒。”说话者是谁穷桑清没见过,光听听着口气就能猜到是谁。在西弦能自称哀家的,就两个人,一个是阙太后,此人已故,当然是不可能从阴间还魂来纠缠素不相识的穷桑清。
还有一人便是现任国母郭罗氏,话说这郭罗氏在西弦的名声可是不必国主差,她是国师的人,这一点就让她无端多了些说话权,而如今国主荒淫却也有多半是因为她,她天生善妒,见不得国主对其他女人有好颜色,她进宫后不久,西弦后宫有好多女人离奇失踪,宫人们都猜说这些女人都被国母杀害了。而她越是如此,国主便越是日日宠幸不同的女人,似乎是要与她斗上一斗,这一对结发夫妻的荒唐事迹已经成为了诸国皆知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