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木神情冷淡地跟在国主后面入了席,伺候着,国主竟然要她一同坐下,她拒绝不了只好从命。国主说:“朕一直听人说瑞王风姿绝然、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瑞王道:“国主过谦了,本王这点名声自然是比不了您的。”话说得敌意重重,这瑞王真是乱了分寸了。
耶若不恼,或者说他这人很少有气恼的时候,只见他按住锦木斟酒的手,神色亲昵地说:“去给瑞王来一杯你亲手酿的梅子酒吧。”他很懂得避实就虚地给人重重一击,况且这花丛中的事,他最懂得拿捏了不是吗?
瑞王看着锦木来到身边,半蹲,抬起坛尾,素手上下浮动,脸上尽是冷漠,她而今的气质真是与从前不同了,清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还是说除了国主,她眼中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想着瑞王忽然赌气似地,抓住锦木的手,笑说:“怎好劳动姑娘,本王自己来。”
说完他就着锦木的手将坛子口对准自己的唇,就这样霍然而饮,酒水顺着他的嘴角的骨肉流淌下来,一路漫过衣领,洒了一身的酒气。
国主在一旁大赞瑞王好气魄,犹自夸耀说锦木的手艺是天下一绝。
锦木心中却实在慌张的紧,用力一抽,想从瑞王手中挣脱。然而他的力气实在是大,她又急又气,拼上了全身的力气。哪知道,瑞王忽然放手,锦木的力量一下子没有着力点,她重重地倒在地上,情况是越发的尴尬了。她真不知道,瑞王究竟是怎么了?他一直是隐忍温和的,缘何今日行事会是这样的莽撞冲动,这一点都不像他啊!
冰冷的大理石地板透出的寒气一路向上,穿过她的心脏,混乱的头,冰冷的心,这里是哪里?
先于国主,瑞王已经将锦木扶起来,他低声说:“你知不知道府里的锦木开花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怀抱,还有那个人。
只是自己早已不是原来的自己了,当年那个不经世事,张扬任性的锦木在她离开东琴的那一天就已经被她自己亲手扼死,她有足够的冷酷来结束自己的妄想就是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信任他跟随他,她,就是这样一个不值得留恋的女人。
有国主在,歌舞助兴定是少不了的。前阵子因为穷桑清的关系,他收敛了不少,几乎是到了不近女色的地步,最初来到东琴的那几天更加是整天整天地和穷桑清混在一起民房里不出来。
今天算是他开荤的一天,只见他神色痴迷地盯着来来往往的歌妓乐伶,此刻昏庸一词用在他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瑞王心中甚是气愤,他替锦木感到不值,跟在这样一个男人身边,锦木还能有幸福可言吗?绝对不可能!在人前总是和润亲切的瑞王生平第一次有了这种决绝的认识。
无欢说,她原是想回乡去,怎知路上遇到黑心的人贩子,将她送到歌妓馆里,她从前是有些舞蹈底子的,因此辗转得以从馆中脱身来到这边,只是同来的人中有负责看管她们的人,她逃不开就只能在此等待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