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更加来了兴致:“这局我和贺老头下了几十年,没想到,还能三人行,有趣有趣,真有趣!”他朝贺老头望去,见他也是一脸兴奋状。
他们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穷桑清想推辞也没办法了,她只能想想该如何应战。
要知道这局没有一定的修为是无法轻易破解的,她自问没有这样的能力,而蓝这会儿找我来,大概也存了考验的意味。她看了一眼山下,见那里再一次偃旗息鼓了。
两军交战?战争?混乱中她顿生一念。
于是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她镇定地将起身寻来几块大小如棋子的石头,然后以石代棋填了各处空缺,蓝先是一惊,但毕竟非等闲之人,顺着她的棋子,很快收回不少白棋,这时贺老头终于熬不住,大叫:“胡闹,胡闹,哪有这么强行毁局的!丫头,你作死啊!”
老鬼也跟着起哄。无绝没有理会,也随着她们一起整理棋子。
最后满盘棋局只剩石子异军突起,稳占各大要塞。
老鬼沉默了会儿,终于也笑了起来:“妙,确实妙。丫头,这几年,长进了不少。老贺,咱俩还是喝酒去罢。”
两人相视一笑,瞬间没了行踪。
无绝大笑着:“南宫元帅,我们也该准备了,战斗又要开始了。”说着,不待蓝表态,就紧拽她的手与清道别,这着实让穷桑清又是一惊:他要闹哪样啊,这么肆无忌惮?
跟他们这么一闹,她倒是确定了心中所想:南萧、西弦、东琴之间没有明显的利益冲突,倒是北瑟最近动作频繁:他快忍耐不住了罢。
抬头,天幕渐渐收拢,暗的步伐已势不可当,残存的几道金光仍在负隅顽抗,沉闷的气压抑住胸口,感觉一阵发麻。
穷桑清吐出一口浊气,暗自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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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玄二十八年秋,北风四起,大寒。东琴与西南联军停鼓息战,并于平关签订协约共战北瑟。历时三月,北瑟降,割让南郡四城。
东琴的街市更加繁华,充满了战后的喜悦。
“你果然有长进,棋下得更精湛,连我也不得不佩服,好,很好!”泽无自信地端着茶杯,品尝着,他还和以前一样,纵使天变云惊,也能装作毫不在乎的与人调笑,越是困难,越觉得其乐无穷。这种人注定属于皇族。
“在你身边学了那么久,我能一无所获吗?”清微笑着直视他的双眼,倔强地不眨眼,那一年的羞辱或许她这辈子都不能忘记。
他修长的手指挑弄着清的下巴:“我后悔了,当初不该放你走。”
眉角向上飞起,却是丝毫不见后悔之意,另一只手轻轻一挥,银针从袖口飞出,在她衣袖旁擦过,身后是人轰然坠地的声响。一针封喉!不用转身她已经能想像出那个在她身后的人会是怎样的结局。她的手臂也隐隐发痛,明明没有伤口。
罢,她早该想到有今天。整理心神,笑得更加灿烂。
“您可折杀我了。不过,既然北瑟王如此器中,小女子不才,替您掌管后宫如何?”
他的手终是离开,似笑非笑地说:“等了收完失去的账,就让你管,只是你不会再逃?”然后看了一眼东琴的街市:“东琴,果然人杰地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