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饮下酒时,泽无几不可察地舒了口气,然后又恢复是一脸嬉笑的模样。他好像没听见一样,说道:“这样不是很好嘛。”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可惜酒杯还没到嘴边,他口中有一股血腥味冒起,泽无迅速将酒倒入口中,以压制住体内汹涌的翻滚,他面色如常:“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是情人在幽会?这个小小的房子里,谁也看不见咱们,就是想做什么也……”
清斜睨了他一眼:“你如果只是来跟我耍嘴皮子的,还是歇会儿吧。我看你脸色不好,保重龙体,千万别英年早逝,否则我没了报仇对象还挺寂寞的。”
说完径自走向壁上悬挂的那副山水画,刚才看遍整间屋,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唯有这幅画,是她熟知的。当年落崖后被师父救起,在山上那段时间,看的最多的就是他书房里的画。所以她能断定,这幅是师父所作。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师父的画,泽无千方百计让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女人,有时候不要那么聪明嘛。”他在身后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他骤然掀起画卷,墙上赫然出现一个暗孔。“先看看这里,至于这幅画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狐疑地朝那里看去,竟是越看越惊。
出现在视线里的是师父,此刻一把剑正抵在他胸口。清猛地抓住泽无:“你究竟想干什么?”她剧烈摇晃着他。
那震荡让泽无体内的毒素更快地在体内蔓延,他的噬天蛊本就还没有压制住,那天又被她下了不知什么毒,两种毒性相互冲撞拉扯,如今他的身体孱弱,真是经不起折腾。
他咬紧压根,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身体的异状,语气坚定而威严地说:“想知道真相就安安静静地看下去!”
穷桑清被那股气势震撼到,她再次往孔中看去……此时剑已经放下,持剑者却逐渐走近,她这才看清,那个人是曾经出现在南宫蓝身边的。她记起一次去蓝住处时,碰见过他,那时蓝似乎叫他托华?
轻微的声音从那间屋里透过来,她凝神观看。
“上回也是你干的。”师父在这种情况之下还是如此淡定。
“你、你怎么知道?”托华变相地肯定了师父的猜测,而他很快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于是缄口,不再言语。
“你的左手掌上的日形标记我见到过,你也是白氏族人。”清顺着师父所说看去,可是托华左掌却是空空如也,不觉一惊:谁人砍了他的左掌?
剑再次被举起,托华愤怒地吼着:“闭嘴!”
师父依然沉静,表情却十分骇人:“你两次违反族规,身为族长的我早就可以将你裁决。为什么你还敢上门刺杀?莫非你认为仅凭一己之力能够伤到我?”
听到这话托华持剑的手经脉暴起,用力将剑往前送。
清用力推着墙壁,整颗心如同被外力猛抛至空中:“师父小心!”
可惜话还没出口,就被人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