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沉稳地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不知是什么书揣在怀里,然后很从容地走出去,似乎是很惊讶地说了一句:“国主,您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啊。”然后径直站在他的身边,很自然的。
底下的议论声更大了,国师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清风看到他张口想要说什么,是想将话题转移到她身上,好让旁人忘记方才张老的“危言耸听”吗?
只可惜在他说话之前已经有人先他一步,那人就是张老,他煞是严肃地上前一步,说道:“敢问国主,这位是?”
初时很想嘲笑着老家伙演戏倒是不错,可是后来清风转念一想:我如今的模样与之前已经全然不同了,张老不认识我,也算是正常。
可是他看清风的眼神却是异常严肃的,让她也摸不透他究竟要做什么。
耶若回道:“这位是慎清王之妹白氏清风,张老,你想说什么?”
张老很是尴尬地退后,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直说道:“臣……不敢说。”
国师眼神示意,几个大臣立刻说道:“张老如此畏缩,难道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
张老摆摆手,看样子是不想说,或者说不能说。他此刻的样子还真有几分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的样子,好像是超前知道了什么天机密语却不能对外人言明的痛苦。
这时候耶若沉声说:“好了,张老,有什么事就说吧,来这里的都不是外人。”
张老叹息了一声,缓缓开始:“清风姑娘出来的那一刻老臣差点以为是仙后重生,故而惊诧不已。”
仙后?这又是什么情况。
有资历深一些的老臣子站出来,面对着张老说:“您说的可是中原史载的第一位皇后?”
张老点头,回道:“不错,庄兄,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我二人整理典籍的时候,那一张记录仙后的史传?”
被点名的庄老似乎是回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脸上流露出那种遥远的迷蒙感,连带他的话音也好似遥远的很:“我还记得当时你说过,娶妻若此实是仙王之福。”他说着仔细端详起清风来,也许是老眼昏花,他看得很吃力,微眯的眼眸让人看不出他究竟能不能看清。
国师的脸色并不好看,清风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但是同时,他也应该感谢清风,以她来分散张老的注意,让他不再抓住他和郭罗氏不放。
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按兵不动,任由张庄二老在那边叙述久远往事呢?
庄老是西弦掌管典籍传记的老臣子,这两年老了,在朝中说话也少了些,平日看着沉默异常的一个人,可一旦说起往事就会那样的滔滔不绝。
他口下那一段传奇是少有人知,若非他们这些人曾经查阅过无数的典籍,如今怕是早已蒙尘了吧。
几百年前,中原还只是一个部落群,各族人相互斗争,弱肉强食,战火连天,民不聊生。而此时一名叫做白池寒的男子带领着白氏族人,由境外迁居至中原,原本相互斗争的本土族人却团结起来,意图将白氏族人赶尽杀绝,以免他们侵占自己的土地、粮食。那一战异常的艰辛,白氏势弱,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经历好几年的饥荒,而中原部落虽然斗争,但至少饥荒不能经历过,于是最初的最初可以看到白氏之人皆是面黄肌瘦、身软无力的。那么这样一群人怎么能跟那些终于斗争的人部落人相抗呢。于是一战开始,白氏就被逼到了中原边境,蔚山一带,据传便是如今西弦的西山。白氏人被困在蔚山上,而此时山下的部落联盟则是商量着用火攻的方法,将这一群人皆烧死在山上。
就在这个时候,蔚山上传来凤鸣,硕大其羽落在山头,掩盖了日月光辉。这奇观惊住了山下商议着的部落人,他们开始恐慌,认为是什么人激怒了天神。而此时他们没有发现在凤凰羽翼之下,掩藏着一名少女的身影,她如神降一般地出现在白氏人面前,朝白池寒盈盈一拜,鼓励他和族人冲下山去。白池寒依言而行,而此时,仙后妙音轻启,凤凰振动翅膀,一路将白氏之人送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