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扑哧一声笑出来,说:“原来你气的是这个啊,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离她一步远之后,才像不认识她一样说道:“难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那个位置?只因为他能给你你想要的权势?原来在你看来这是一样这么理所应当的事情啊!”
他的语气很不善,但清风想他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也不愿和他多做计较,平静地说了一句:“随你怎么想吧。”
无尘看着只是说了一句:“林宇,你快些回去吧,省的在这里胡说八道。”他的语气也有些重了,清风看着这两人,夹在中间,还是搞不明白他们到底想说些什么。安平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很乖地呆在无尘身边不说话。
清风对她招招手,让她过来自己身边,又问了无尘:“我住哪里?”
他们之间若是有什么话,尽可以在她走了之后说。
林宇本已经扭头要走,却突然又折返回来,冲到她面前,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啊,抛家弃业地跟着他来到这里,你了解他是怎么样的人吗?你知道他是怎么对我们的吗?原来一直以为你是深明大义的女子,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贪慕虚荣的人。”
清风只是觉得他失望的样子真是可笑:他现在是以什么立场来跟我说这些的呢?
她虽可以不与他多做口舌之争,可是欲加之罪她还是不愿身受着,于是冷静地说:“首先我选择在他身边,你们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那次你和二哥把我掳过去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们。那时我可以认为是你们关心我,这才选择这样做,可是之后呢?和国师联合,限制了我的自由的又是谁?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和国师的那点事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是你傻还是我傻了?现在你又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又是想干什么呢?”
她想自己说的足够冷静,但内心还是远远不能平静,他并不像林宇口中那么深明大义,她有自己的执着,有自己想要做的,他们是她的什么人有什么立场来干涉她呢?
她看了无尘一眼,见他没有说话,但是她想今天必定不止林宇这样想,恐怕他心中也有这样的疑惑吧。
她带着难得安静的安平离开,留下他们两人,也不愿理会他们有什么反应。
这么一出下来,清风身上出了一层汗,腻腻的很不舒服,于是在夜深的时候,她独自进了浴堂。这里与埝坞殿自然是不能比,但比起寻常的地方已经好多了,想起那时候在山上,只有两间茅屋,最初还为怎么解决洗澡的问题尴尬过,烦恼过。天热的时候还好些,山中自由干净的溪涧可以浣洗,可是天寒的时候确实很不方便。
退下衣衫,她将头部以下完全浸在热水之中,水温微微有些烫,身上的感官异常的敏感。青丝垂落在水面上,她能看到其中不可避免的枯黄,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最清楚,那流失的墨色正如身上渐渐不大灵活的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