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木不敢让清风进浴桶中,因为这样背上的伤口会沾着水的,于是她只能用巾帕沾了水,帮清风一点点擦洗一下。
在锦木准备的时候,清风还是没忍住问了句:“朝中出事了吗?”
锦木的手停在那里,犹豫的样子让清风更加怀疑:连她都来了,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如今国师一党不知解决了没有,还有来自外部的压力。一方动,四方不宁,东南西北四国稳定的局面大概维持不了多久了,耶若是有这份雄心要一统天下的,而其余几位也不是善茬,他们心中的宏图大概都不会只是手中的那一块。
遗韵和泽无他们来西弦就是一个征兆。
清风的肌肤上生出几分寒气,但心里的温度却越来越热,有种混杂着兴奋的感觉越发的明显,她想是自己性格中的不安分在作怪,它在渴望一次华丽的蜕变,在期待一个可以展现光芒的时刻。在这乱世之中,她期待看到最终的王者!
然而锦木说的话却像一盆冰水将清风的身心一同浇得冰凉彻骨:“国主需要回去主持葬礼。”
“谁的葬礼?”清风不解。
锦木很久没回答,这沉默让清风瞬间感觉不好。她转头盯着锦木,目光逐渐犀利:“谁的!”
锦木目光闪了一下:“姑娘还是先养伤吧,这些事等回宫了再说。”
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死,会是谁死了?不安一波一波扩大,清风用力抓住锦木的手臂,将她扯到自己面前,一字一顿:“如果不想我直接去找你国主问的话,你现在就说!”
若是让清风直接去问国主,实在不知道这两人会怎么样。锦木考虑了一下,艰难开口:“是慎请王。”
“不可能!”清风立刻否决。
怎么可能,她绝对不能相信!他是白氏族长,是西弦的慎清王,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
清风想起了那日遗韵他们的话,那天院子里的火弹是否用上了?那时候是谁来赴约了?又是谁死了?她的头有点痛,这几天耶若什么也没说,他刻意隐瞒着是希望自己一直不知道吗?
她不能控制一个念头的浮现,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也许白无尘会去那里和自己有关?
忽然地心痛,无法停止。
锦木感觉到了清风的异样,她叹息着说:“也许这是最好的情况,这次国师一党落网,国主顺势也收服了东琴的部分势力,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总要有什么东西来弥补。”
清风不能置信地盯着锦木,只见她一脸的平静:这话她怎么能说得那样的冷酷理智?难道就为了让敌人心里舒坦就要让一国的王爷这样牺牲?耶若回去要怎么跟百姓交代,难道一纸诏书说:慎清王忽染恶疾,英年早逝吗?
清风心情再难平静,她推开锦木的扶持,自己穿好衣服一个人走了出去。
虽然她知道这事与锦木无关,但对于锦木说出那一番话她还是不能原谅。
白无尘是耶若的亲弟弟,他是白氏族长,他若是不在了,白氏要怎么办?群龙无首的白氏是不是又要面临又一次毁灭性的危机,这一次白氏还能继续存活下来吗?
即使收紧了衣服,却挡不住四周传来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