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幡后面的内室里,清风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师太,她面色柔和,依稀还能看得出年轻时候的娇媚。
很少有女子是从出生开始就入了佛门的,很多情况下,她们都是经历了沧桑巨变,历尽情劫堪破红尘,这才遁入空门,于是从她们平静的脸上,还是能够看得出一些尘世的残留。
在这位师太脸上,清风似乎也看到了这些。过去的经历,或许也很跌宕起伏。
耶若看到她很是尊重,对她不敢有一丝的亵渎,而清风直盯着她,毫不避讳地。
只见师太的目光像是落在清风身上,但又好像穿透了她。
她问:“二位施主有何事?”
清风望着耶若,等待他说说有什么事情。
耶若从容淡定地缄口不语,也没有回应清风一点点的眼神暗示。
这是在玩沉默游戏吗?是暗流涌动却不流于形吗?
清风自觉这般很是无趣,便自作主张开口问:“师太身体怎么样了,听这位小师父说您病了?”
师太她盘腿做在木塌上,微闭的双眼慢慢睁开,眼中流动着什么说不清的意味,果然是得道高人。这般教人看不清,正像是佛在凡人眼中的样子,遥远的不可摸透的,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够参透的。
她看了清风我一眼就不再理会,转头对耶若说:“法事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便可开始诵经,做足七日,佛业修满。他们也能得其所归了。”
听到法事一词,清风立刻冷了下来,仿佛咯在心里的石子被人扭动着,心也开始一阵一阵的难受。而那种恶心的感觉如影随形,怒容不加掩饰地投射到她脸上。
清风甚至在想:,这个人必定是刻意这么说的,为的不过就是要我不好过,这样她也就算是替她的小徒弟报仇了,谁让我刚才对小尼姑无礼来着呢?
耶若客套了几句,看样子是把这些事情全权交给师太处理了,他这副恭顺的样子,清风看着真是不习惯。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的气结,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自从见到这位师太之后,似乎她的情绪都开始不正常了。这个人简直是上天派来克制她的,而里面的气氛也让她受不了。
在她正想要提出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师太下榻,走到她我面前,退下手上的佛珠,不由分说地套在她手上,还很有个性地在他们面前走了出去,那姿态真是清高出尘。
清风莫名其妙:她给我这东西做什么?
耶若有些嫉妒地说:“慧能师太对你还真是特别。”他拉过清风的手,抚摸着那串佛珠说,“这东西是我父皇亲手赐给师太的,这些年师太一直戴在手上,早已经在佛前开光,灵性十足。别说是送人,就算是寻常人要看一眼都不容易。”
清风很冷静地说了一句:“这么神奇。”
耶若这话她是信的。这时候她听到了佛堂前的木鱼声,一声一声,空灵邈远,敲在心上,仿佛什么东西拨开了迷雾,她眼前浮现那一幕幕的曾经:
自己在佛堂前的受辱,还有慧能反常地出手帮忙,还有她所说的受人之托。似乎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待自己不错。
是因为她们之间有缘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