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后耶若的眉头便又不可避免地皱起来了,北瑟和东琴那边是他的心腹大患,前阵子放遗韵回去,她倒是安分了几日,但似乎最近她和泽无又开始耐不住了。
密折里说,东北边境调军频繁,派去两边的细作也一个个不明原因地失去联系。
原本还有穷桑烈的暗哨来帮忙盯住他们,只是穷桑烈毕竟不是一心归顺,如此结果倒也不是很出人意料。
而南箫那边,有个南宫蓝在后面帮天无绝,他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清风的想法是好的,以离间计来迫使他们自相争斗,虚耗力量,这样就没有闲心来对付外人。
可是她做的这些效果似乎并不能让这两人彻底反目,若是哪一天他们解开误会,并且发现是西弦这边在捣乱,那也会是一股很难对付的力量呢!
想到这里,耶若提笔挥毫,很快就写下几行字,吹干、装进竹筒之中,交给德康说:“交到老地方去,告诉他是时候行动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等待了这么就也是时候开始让他们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只是在此之前,还是要想办法削弱对手的实力,而这方面,清风这个女人似乎很喜欢玩,那就让她尽兴地闹一闹吧。
德康按照耶若的说法,从密道进去,他手中捧着木筒,丝毫不敢马虎。从来耶若交代送到老地方去的,他都是亲自出马,不假他人手,事关重大,若是有什么闪失,他德康就算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
出了密道来到一间封闭的钢室,四壁皆是纯钢打造的,光滑冷冽,严密无痕,这明显就是一个死牢,一旦进来的人就别想出去了。而此时钢室里坐着一个人,他神情轻松淡然,对德康说:“终于来了吗?”
那人身上的气息太过干净,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敌意,他抬起头,德康还是忍不住吃惊,是国师!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但每次还是忍不住吃惊,若这个是国师,那之前那个被国主处决的国师又是谁?国主为什么要将这个人关在这里?而他身上的干净的气质与国师给人的想象可是全然不同的。
德康只看了他一眼,把东西交给他就飞快地离开。这钢室太过压抑,他仿佛不能透过起气来,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能够忍受这么长时间呆在里面还没发疯的。
处在钢室里的人掂了掂手中的木筒,哭着笑起来,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一天,终于他的罪孽能够有一日可以还清了吗?
他大吼了一声,如受伤的野兽一般,呜咽地声音在空荡荡的钢室中越发显得诡异,只听他对着空气说:“敏儿,我终于能够把欠你的还了,你要等着我,很快,我就会来找你了。”
这是一个透着不寻常的夜晚,安然入梦的人们不会知道有多少沉寂的力量在慢慢复苏,也不会有人记得那段沉寂已久的往事的,但是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了。